一朵云彩缓缓飘过,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山风轻轻吹动着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一片树叶从树梢飘落,悠悠地向坐在越野车后排、手托下巴昏昏欲睡的李黎飘去。那片树叶似乎意图趁她闭眼之际,偷偷地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正当树叶即将触及她的肌肤时,突然,两根修长而碍事的手指夹断了它的艳遇。
风先生微微一笑,随手将那片树叶轻轻吹向远方,任它飘然而去。
“小风,你的出场方式,依旧……让人恶心。”昏昏欲睡的李黎眼都不抬一下,似乎对风先生的出场创意不太满意。
风先生只是轻笑,不再多言,向车前走去,走向靠在护栏上的殷郊、庞刚、裴阳和杜鹃。
裴阳见状,二话不说,直接将沉默的老佛爷交给风先生。风先生从风衣里掏出一根雪茄,随手扔给了裴阳。裴阳接过雪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拍了拍手掌:“风老大,你的出场依旧潇洒帅气,真是没得挑。”
庞刚点燃雪茄,语气中带着一丝奉承:“确实很帅,不过,风老大长得帅,才是真正的原因。”
“两个马屁精。”李黎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风老大,是儒雅好吧,连拍马屁都不够到位。”杜鹃不屑地开口,显然对这场“马屁大战”不怎么感兴趣。
“是吧!风老大。”
风先生笑得轻松,摆了摆手:“看看,还是杜鹃的马屁拍得好。儒雅,是儒雅。杜鹃,回头我给你涨工资。”
“好了,马屁拍完了,你们回去吧,我和殷郊有话要说。”风先生语气一转,笑容淡淡,却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
三人迅速识相地回到车里,升起车窗,不再打扰。
“你们组织人是不是都有问题,怎么都喜欢让烟,明知道我不抽烟。”
殷郊推开风先生递给他的雪茄,皱了皱眉。
“这是雪茄,不是烟。”风先生微微一笑,语气悠然。
“有区别吗?”殷郊反问,语带不解。
“区别倒是有的。”风先生点燃了雪茄,轻轻吐出一口烟雾,似乎很享受这份安宁。“一个过肺,一个不过。”
“没了?”殷郊一脸疑惑。
“没了。”风先生淡然地回答。
“那你给我扯什么扯?赶紧把东西交给我。”殷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风先生微微挑眉,笑了笑,一个箱子出现在手里,舍不得递给殷郊:“大先生有话带给你。”
“他的分身撑不了多久了,有什么问题只管找我。”
“以前不是有什么事就找你吗?”殷郊不解。
“以前是,但超过规定的东西,我不能再给你说了。现在不通了,你问什么,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不知道的,我会尽力帮你找到答案。”
风先生抽了口雪茄,烟雾轻轻升起,他轻轻摇头,带着一丝无奈:“我守了一辈子的规矩,看来是守不住了。”
“敖闰有办法救吗?”殷郊下意识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
“有。”
“什么办法?”
“找天尊。”
“你麻溜滚蛋。”殷郊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极为不满。
“不是,你问了我,我回答了。”
“你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不错,知道冷笑话了。”
“有裴阳在,我每天吸收的知识都快超过我的岁数了。”
“研究所找到一种可能性,我已经安排人去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敖闰的龙珠还在你体内,你要是弄丢了,我就真没有办法了。”
殷郊轻轻皱了皱眉,目光落在自己的胸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说来奇怪,这裂空龙珠在我体内这么久,怎么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你不提,我差点就忘了,居然还在我体内藏着颗龙珠。”
“这个事情,问李黎比问我更合适。我让她跟着你,就是为了帮你解答这些你不懂的问题。”风先生顿了顿,眼神透出不舍,“要不然,我可舍不得李黎冒险。”
“她可是我们的宝贝。”
“华山为什么故意设计镜像装置崩坏,你知道那一夜死了多少老百姓吗?”殷郊看似随意,语气却透出一股冰冷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风先生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你想知道真相,是吧?那我就告诉你。镜像装置的崩坏,的确是华山故意为之。你还记得泡馍店老板娘??”
“欲观音?”殷郊略带困惑地问道。
“对,就是她。”风先生点了点头,神情严肃,“那一夜,华山故意让镜像崩坏,就是为了给大队人马提供理由,赶到华山。”
殷郊皱了皱眉,心中已经有些猜测:“你是说,欲观音的师傅?”
风先生眼神一冷,沉声道:“没错,那一夜真正的目标就是欲观音的师傅,找寻许久,终于让我们找到了欲观音的师傅。那场激战整整持续了一夜,最后他逃了。”
“我说呢,抓住欲观音那天我把华山的每一块石头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什么欲观音的师傅,最后还让裴阳去跟你说了。”
“裴阳告诉我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说,你就被打成半死了。”
“你带了那么多人,居然让人给跑了?”殷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眼中充满了质疑。
风先生感受到了殷郊的怀疑,眼神一暗:“那个老头的修行法门很奇怪,说是利用妄念修炼吧,但又不像。更像是……一个……”
“一个科学家!”
“科学家是什么?”
“就是和李黎一样的人,”风先生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他们习惯用脑子来修炼,精准地计算和推演,甚至通过极高的智商和思维的运算来突破修行的瓶颈。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将修行变成了一套公式,像是高深的数学公式一样,通过不断的推导和计算,达到某种境界。”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路,“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通过对思维的无限精炼,将思维和精神力的极限发挥到极致,达到类似‘智力化’的状态。”
殷郊微微皱眉:“智力化?难道不需要什么灵气、气血这种东西?”
风先生冷笑了一声:“灵气、气血,那些不过是传统修行的基础,而这种方法则完全依赖脑力和思维的运算,他们的突破点是在大脑的认知极限上。一个高智商的‘修行者’,通过自我计算,能在脑海中瞬间模拟出无数种修行路径,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式,甚至超越常人的理解能力。”
“脑子、模拟、计算??”殷郊挑了挑眉,显然不太相信。
“你可以这么理解,”风先生点了点头,“但那并非单纯的游戏,而是一种极其严谨且复杂的思维训练。对于他们来说,每一次突破、每一次进阶,都像是在解开一个超高难度的数学难题,或者是在破解一个充满变数的复杂公式。而他们的精神和思维,就是这个公式的核心。
“听不懂!!!”殷郊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丝困惑:“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听天书,根本没法理解。”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懵逼,似乎完全无法跟上风先生的思维。那些所谓的修行公式、智力化的境界,简直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