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猛然一冷,接住一张照片目光死死盯在上面。
照片里姜云宁被捆绑着,衣服半露,嫩白的肌肤十分刺眼。
他手指不断用力,照片很快被他撕成碎片,快速冲到姜云宁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姜云宁!”
低吼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
可也比不过他此刻的眼神。
一想到姜云宁被人窥视了身子,心中就涌起一股股怒火,恨不得把她撕碎,连带着血肉都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姜云宁!”沈寒年压着濒临失控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解释!”
声音和目光比方才更冷,“谁拍的?看了哪里?碰了哪里?”
沈寒年说到后面,理智被怒火淹没,直接拽着姜云宁的后颈去了浴室。
水顺着花洒冲在她身上。
冰凉扑面而来,姜云宁冻的一哆嗦,她惊叫混着水声炸开,冷水顺着她湿透的衬衫往下淌,勾勒出与照片里如出一辙的轮廓,沈寒年盯着那道曲线,突然狠狠砸碎了洗手台的镜子。
好不容易有了喘气的机会,姜云宁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花洒冲在他脸上。
“沈寒年,你疯够了吗?”姜云宁声嘶力竭的怒吼一声,撑着墙面站直了身体。
她顾不得沈寒年黑得能滴墨的脸,怒吼道:“沈寒年,我说了,我被绑架,我被绑架。”
“你耳朵聋了吗?”
“当时绑匪还给你打了电话,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水落在他眉间,沈寒年脑海里全是照片上的模样,姜云宁嘴一张一合,他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她说什么不重要!
他要亲自检查,他的物品有没有污损。
姜云宁正在提那天被绑架的事,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在她身上。
“闭嘴!”他打落花洒,狠狠掐着她的腰按在满是水渍的瓷砖上:“我要亲自检查。”
……
一个小时后。
姜云宁昏昏沉沉躺在床上。
沈寒年慵懒的坐在床边,捡起地上的照片一张一张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一张,扔姜云宁身上,不过片刻,她身上就盖满了照片。
照片冰凉,驱散了她身上的灼热。
姜云宁呆愣的看着头顶的灯,脑海里全是刚刚浴室里不堪入目的一幕。
她知道沈寒年不把她当人,可今天,更是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口腔里还有黏腻的味道,恶心从胃部翻涌而起,她怎么也压不住,猛的起身,沈寒年刚要嘲讽她几句,只见一道身影突然像他冲来,他连忙后退,可已经来不及了。
“呕!”
姜云宁死死攥紧他的衣袖,全部吐在他身上。
“姜云宁!”
刺鼻的味道传来,沈寒年眉心狂跳,他试图离姜云宁远一点,但姜云宁力气太大,他根本挣不脱。
温热的秽物顺着昂贵西装往下淌,她竟感到一丝快意。
尤其当看见他瞬间惨白的脸色,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呕……”
“呕~”
姜云宁没理会他,攥紧他的胳膊吐了个干净,直到再也吐不出来,她才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沈寒年迅速冲进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水流的声音。
屋子里味道太浓,姜云宁去了客房。
照片被随意扔在原地,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这些照片对她根本起不到任何伤害。
她现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睡醒后云慈就回来了。
……
沈寒年出来后,屋子里已经没有姜云宁的身影。
呕吐物还在,显然她没有收拾。
沈寒年忍着恶心,给管家打了电话,随后直接去了客房。
照片的事还得问清楚。
沈家不能有名声不好的夫人。
“他们”的孩子也得有一个清白的母亲。
“醒醒!”
“醒醒……”
沈寒年居高临下,拍了拍姜云宁熟睡的脸。
他被姜云宁气笑了。
吐自己一身,罪魁祸首反而睡的像猪一样。
他心里憋着口气,下手更狠了。
啪!
一声脆响,姜云宁脸颊立马红肿起来。
姜云宁费劲睁开眼睛,脸上剧痛愈发明显,她怒吼道:“有病就去治病,没病就去死。”
沈寒年一把攥起她,“姜云宁你死我都不会死。”
“起来坐好,跟我说照片到底怎么回事?”
沈寒年沉着张脸,看到她通红的脸颊,眼底闪过几分愧疚。
这丝情绪很淡,淡的他自己都没捕捉到。
姜云宁有些想笑,她这般想的,也就轻笑出来。
眼眶慢慢红了,蓄满了泪水,从发现照片到现在,两个多小时,沈寒年才过问情况。
她不觉得是自己重要。
她知道沈寒年只是不想让沈家有污点的夫人而已。
可是,她身上的污点还少吗?
她的笑声很刺耳,沈寒年十分不喜欢,不悦道:“姜云宁,我没时间陪你胡闹,你立马把事情交代清楚。”
“你知不知道这些照片如果传出去,对沈氏有多大的影响……”
“怕什么,外界又不知道我和沈总的关系。”姜云宁打断他的话,嘲弄的看了他一眼,“要急也是顾怀津着急,我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沈总,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姜云宁,惹怒我没有好下场,你说你被绑架,这些是绑匪逼迫你拍的,拿出证据我会帮你。”
“那些照片还不够?”姜云宁冷声反问。
沈寒年淡淡道:“不够!”
“凭借几张照片,算什么证据,空口说白话,你……”
姜云宁退到床边,裹紧被子,把头偏向一旁,“算了,沈寒年,我早就不奢求你信我,更不敢奢求你帮我!”
让沈寒年查绑匪,还不如请私家侦探。
沈寒年是左望舒的男人。
靠不住!
淡漠、疏离……两人离的很近,却又像离的很远。
沈寒年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乖巧的玩物,突然有一天脱离他的掌控。
他不喜欢姜云宁。
姜云宁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但她唯一的优点就是爱他,且听他的话。
可现在似乎连这个优点都没了。
他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被子,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
“姜云宁你在心虚。”
“你拿不出证据,你……”
嗡嗡嗡!
沈寒年话还没说完,就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是姜云宁的手机。
沈寒年偏头看了过去。
微亮的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打了一次没接,又打了一次。
姜云宁瞥了一眼,立马认出这是她刚刚预约流产医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