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的贴身衣物跌落在她脚前。
房间里全是陌生的男人,所有人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一刻,尊严如同这些衣物一般,被碾压在脚下。
不知道是孕期敏感还是其他,姜云宁红了眼眶,她抬起头扫了众人一眼,态度强硬道:“滚!”
“都给我滚出去!”
助理面对她的发飙,淡定的收回手机,轻飘飘说了一句,“抱歉,我也是听命行事。”
他挥了挥手,其他人跟着他一同出了房间。
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姜云宁深吸一口气,把衣服捡了起来,放回原来的袋子里。
要镇静!
要冷静!
姜云宁一定会没事的。
她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可不知怎么地,眼泪越擦越多,直到后面连肌肤都被她擦的红肿。
姜云宁一直相信清者自清。
可是在沈寒年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心术不正,诡计多端的女人。
他不会信自己的。
姜云宁能想象到等沈寒年回来,将是一场更大的风爆。
但她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脑海里全是谢锦和云慈。
姜家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往下看了几眼,她的卧室在二楼,只要有足够长的绳索一定能下去。
保镖们似乎没料到她会从窗子爬下去,全部都守在前门。
姜云宁动作利落拿着床单,窗帘结成长长的绳子,一头捆绑在床角,另一头捆绑在自己身上。
她爬上窗,借着力度慢慢的一点一点往下滑。
风雪落在她身上,她冻的一哆嗦。
腹部勒的越来越紧,她感受到了疼痛,脑门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眼看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姜云宁心跳加快。
砰!
脚重重的落在地上。
她连忙解开绳子,刚转身,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姜云宁看到眼前的人,呼吸一紧,脚不自觉的往后退。
身后就是墙,退无可退,整个人被逼的靠在冰冷的墙面上。
“沈……沈寒年,你怎么回来了?”
颤颤巍巍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沈寒年撑着伞站在她三步之遥,静静的凝视着她。
尽管他目光平静,但姜云宁还是感受到了惧意。
沈寒年扫了她一眼,看向由窗子上掉落下来的绳子。
绳索捆绑着她的腹部,从这么高的距离落下来。
她真是狠心。
为了顾怀津,居然要“他们”孩子的命!
握着伞柄的手指不断用力,愤怒,厌恶和一丝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翻涌成海。
“姜云宁!”沈寒年声音冷的如同淬了冰,连带着眼眶都气红了,“姜云宁,你没有心。”
“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肚子里的孩子?”
“顾怀津就那么重要,值得你连孩子都不顾了?”
一声声质问,险些让沈寒年失态。
“阿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沈寒年立马恢复了清明。
姜云宁猛的往他身后看去,只见不远处,一辆豪车里坐着一名女子。
她生得极美,一张脸不过巴掌大小,肌肤胜雪,鼻梁高挺,唇色如樱,透着淡淡的粉,最摄人的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深邃如寒潭,眸光流转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穿着极简的米白色针织衫,领口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黑色外套随意搭在一旁的椅背上,是一件黑色风衣,款式利落,线条冷硬,和沈寒年常穿的那件,分明是同一款。
姜云宁刚刚注意力全在沈寒年身上并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人。
此刻,车子里的人降下车窗,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视线落在沈寒年身上,再次道:“阿年,时间要到了!”
姜云宁死死盯着她,牙关紧咬,唇间渗出殷红血丝,铁锈般的腥味在齿间弥漫开来。
坐在他车上的女人是左望舒!
那个沈寒年心尖上的女人!
那个她肚子里孩子的母亲!
她就坐在她丈夫的车子里,亲切的叫她丈夫阿年。
三个人。
明明她没名没份。
可实际上,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风雪钻进她衣领,姜云宁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其他,浑身直打哆嗦。
姜云宁攥紧拳头,死死盯着左望舒。
她曾经设想过无数种见面的场面,唯独没料想到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左望舒坐在车里,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看她的目光像看个工具人。
而自己,被自己的丈夫逼迫在墙角边,还要接受他无理的指责。
“姜云宁!”沈寒年看她一直盯着左左,不耐的往一旁挪了挪,挡住她怨毒的视线,“滚回去!”
姜云宁从这么高的地方下来,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他没时间陪她在这闹。
孩子才是要紧事。
至于顾怀津,不知所谓的野男人,顾家就等着为他们的无知付出代价吧!
姜云宁嘴唇被咬破,鲜血滴落在地上,她用手背狠狠擦了擦:“沈寒年,难道你不该给我个解释!”
沈寒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往前几步,指尖刚要落在她脖间,想到身后左左还在。
他有些心虚,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姜云宁,倒打一耙的本事愈发炉火纯青了。”
“我说过无数遍,我和左左清清白白,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你和顾怀津昨晚做的事,你忘了?需要我提醒你?”
沈寒年掏出手机砸在姜云宁身上。
屏幕砸在下巴,剧痛传来,她瞬间红了眼眶。
沈寒年看着她眼眶通红,浑身哆嗦的模样,眸光逐渐暗了下来。
她这样子像极了每次情爱后的模样。
姜云宁!
无耻,下作。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勾引自己。
但更可耻的是他居然有了反应。
“沈寒年,我可以解释,我和顾怀津清清白白,根本就没有什么,昨晚那些照片都是被人挑角度乱拍的。”
“你知道的。”姜云宁忍着恶心,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一直以来爱的人是你,我爱了你十多年,好不容易嫁给你,我怎么可能出轨?”
姜云宁再次说着爱他的话,胃部传来一阵阵恶心,她压下翻涌的恶心,缓缓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袖子:“沈寒年,我们在一起纠纠缠缠快十年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我是爱你的,昨晚我去找他,是为了云慈,云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