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幽暗的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亮光。
略微熟悉的面容闯入眼帘。
姜云宁呼吸一窒,眼前的人她很熟悉,之前在楚栖房间里的那张照片上曾经见过她。
楚栖,沈寒年,左望舒。
原来她叫左望舒。
原来沈寒年捧在手心里,他深爱的女人叫左望舒。
她划着页面,盯着上面一连串的介绍,直到看的眼眶发酸,她的奖项介绍还没看完。
原来沈寒年喜欢的人这么优秀。
怪不得他看不上自己。
自己和左望舒比起来,的确算不上什么。
可就算左望舒优秀,这也不是让她给他们代、孕的借口。
姜云宁腿脚发麻,撑着门缓缓站了起来。
按黑手机屏幕,四周陷入了黑暗中。
她贴着门听着走廊里没有声音,这才小心翼翼的开门走了出去。
一旁书房的门已经关紧,姜家的事迫在眉睫,姜云宁深吸几口气,走到书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好一会儿,书房里传来钱纭温和的声音。
“进。”
姜云宁推门走了进去,乖巧的叫了一声妈。
“云宁来啦,快坐。”钱纭给姜云宁到了一杯水,故作生气的训斥下人,“我听说你等我好一会,这些下人也真是,看到你在等我,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云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妈知道了有再大的事,也会赶紧回来。”
“在妈心里,儿媳妇是最大的。”
姜云宁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她视力很好,里面的照片资料若隐若现看了一些大概,捧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嘴角扯出一摸弧度,“妈,不怪他们。”
“慈善拍卖会上的事更重要。”
钱纭今晚到底有没有去慈善拍卖会两人心知肚明。
只不过两人目前都不撕破脸而已。
姜云宁抿了几口温水,说出自己的目的,“妈,你能不能跟寒年说说,这次让他给姜家高抬贵手?”
“你也知道的,沈寒年在a市的地位,他一句话以后谁还敢和姜家合作,我爸妈公司做的不大,经不起这样大的风浪。”
姜云宁手心里全是潮湿的汗液,黏糊糊的,连同她的心一样。
结婚三年,她从未求过沈家。
这是第一次。
钱纭依旧笑容温和的看着她,可她却感觉那些视线里带着十足的讽刺和不屑。
“云宁啊!”好一会儿,钱纭终于开口,“你和寒年结婚,我们就是一家人。”
“什么高抬贵手,说出去一点也不好听,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跟他说的。”
“他这次做的着实过份,等他回来,我让他去你爸妈那当面道歉。”
“云宁啊,孩子都三个多月了吧,现在是最重要的,你要保重身体。”钱纭训斥完沈寒年,又把话题移到孩子身上。
她问了一些细节,两人又聊了会,姜云宁并离开了。
书房门关了起来。
管家从另外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您真管姜家的事?”
钱纭把桌上的杯子扔进垃圾桶里,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姜家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姜云宁如果此刻在这就会发现,被扔进垃圾桶里的杯子正是她刚刚用的那一个。
……
虽然钱纭已经答应帮自己,但姜云宁并没有松口气。
钱纭一直以来就是一只笑面虎,看着好相处,实际上,和沈寒年一样冷漠,重利。
她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
姜云宁回了梧桐苑,离开之前去看了老爷子一眼。
他还在睡,姜云宁没惊扰他。
姜云宁掌心落在腹部,皱着眉微微思索起来。
她如今唯一能利用的也就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是沈寒年的软肋,也是她的筹码!
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下一次谁知道姜家的疯子会怎样对待云慈。
她点开手机,买了一趟最快去N市的高铁票。
她要立马拿到证据!
李丽因为之前医院的事被沈寒年辞退了。
现在都是姜云宁自己在开车。
沈寒年似乎料定她舍不得打掉肚子里的摇钱树,也没让人监视她。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姜云宁扭转方向盘,直接开去高铁站。
……
“栖栖,她的方向是高铁站!”男人惊呼道:“果然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栖栖,你太厉害了。”男人狠狠亲了楚栖两口。
楚栖一脚踹开他,翻了个白眼,“好好开你的车。”
“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楚栖手肘撑着车窗,视线落在前方姜云宁的车上,一切都在往自己计划的方向发展,她心情愈发不错。
左左姐。
你不是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吗?
等你回来,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了一摊血水,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明明我们三都是一起长大,我也为沈寒年付出了很多,凭什么他眼里永远只有你……
左望舒!
好戏才刚刚开始。
……
姜云宁拿着号坐在医院的凳子上,只觉得一切异常的顺利。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沈寒年的未接电话,也没有他的消息。
绑匪给她发了几条消息,姜云宁退出页面没理会。
在来的途中,她突然想到了一位律师说的话,被拍了不雅照,不要陷入自证陷阱,所有对你不利的视频都是合成的,所有对你不利的照片都是p的。
如果你说这个是我,你拿出证据,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说明照片是假的,如果你拿出证据,那就是最好的犯罪证明。
她当时被绑匪威胁,又突然被强迫拍了照片,陷入恐慌中,乱了分寸,现在,慢慢冷静下来后,根本不怕他手里的照片。
一千万!
想都别想!
等她回去a市,还要高价聘请私家侦探,查到这个绑匪,把她绳之以法。
“21号,姜云宁!”
就在这时,传来机械的声音。
姜云宁深吸几口气,走了进去。
冰凉的仪器,落在她身体上,姜云宁睁大眼睛死死看着天花板。
“可以了!”
三十分钟后,头顶传来医生的声音。
姜云宁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她加了钱,羊水穿刺的报告最快也要三天后才出来。
三天!
她等不了!
姜云宁一焦急,腹部就隐隐约约传来尖锐的刺痛。
“嫂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