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怪我,没有第一时间处理,你放心,我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胡院长立刻说道。
苏哲只淡淡一笑,“晚了,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那可是过街老鼠,走到哪儿都被人蛐蛐。”
“不过你放心,按你所说,大家互利共赢,机械义肢上,我不会偷懒。”
“至于其他的,我再不想跟你们清北大学有任何瓜葛。”
说完,苏哲礼貌的向曹组长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哲一走,会议室瞬间失去了生机。
一张张脸,悲苦的像正在举行一场哀悼会。
唯独曹组长,红光满面,呲着牙花子,那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
“不会掉茅坑里了吧?”
胖子守在路口,足足偷了一个小时的懒,腿都蹲折了,龚教官也没来。
“哼!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还首席教官?”
“屁!”
“有你给我当教官,我一辈子也转不了正!”
胖子不忿得啐了一口,像是找到了正大光明的理由,明目张胆的就提前早退。
“嘿嘿!找小七玩去!”
刚靠近住院部,楼上就传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胖子猛地抬头,发现声音来自小七住的五楼,心里不由咯噔一跳。
没来及多想,撒腿就往住院楼里冲。
“玛氮,你们这些畜牲...我让你们死!”
看着凶神恶煞,跟头野猪似的胖子,一路上那些白大褂,没一个敢上前拦的。
直到他赶到503病房,看到里边空无一人,才发现自己搞错了。
然而那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叫声并未停歇,就在隔壁病房。
咽了口唾沫,胖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缓缓朝前走去。
门框边慢慢猫出半个脑袋...
只一眼,就吓得他七魂,瞬间飞走了仨。
只见病床上一个女人,像是刚被钓上岸的鱼,拼命的扭曲挣扎着。
她的手脚被紧紧捆在护栏上,但因为力气太大,整个病床几乎下一秒就要散架。
女人像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脸色发紫,眼球暴突,脖子青筋高高鼓起,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冷不丁得就发出一声歇斯底里惨叫。
胖子惨白着一张脸,刚撤回脑袋,就听到里边有人说了话。
“龚队长,再不用镇定剂,我怕她...撑不过去啊!”
龚队长?
龚教官!
胖子猛得又探出头去,这才辨认清楚,床上躺着的正是小七之前照顾的痴呆之一。
龚教官的妻子。
一直过了五六秒,看不见的角落才传出龚教官嘶哑低沉的嗓音。
“让我听她说句话,哪怕一句也成!”
“可是...可是她?”
龚教官的背影这才走入胖子的视线。
就见他俯身抱住病床上的女人,将她死死的搂进怀里。
女人像找到宣泄痛苦的出口,一口狠狠咬在丈夫的肩膀上。
只听龚教官一声闷哼,随后股股鲜血就顺着女人嘴角流下下来。
“龚队长!你...”
“我忍得了,一切后果我自行承担!”
龚教官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便将脸埋入女人的发丝里。
胖子一张脸由震惊转为惊恐。
这龚教官怎么这么狠心,她可是你的妻子啊。
都这样了,为什么不使用镇定剂?
什么叫听她说句话?
见几名白大褂走出来,胖子忙躲到隔壁房的门后。
等他们都走了,这才又鬼鬼祟祟来到504门口。
就这样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足足有五六分钟。
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道,孱弱而清冷的女人声音。
“求求你,龚虎,让...让我解脱吧!”
胖子眼睛大睁,惊得他差点窜了进去。
更不要说里头的龚虎本人。
“方方!”
“方方!你知道吗?我有多想你!”
“方方!”
龚教官声音带着哭腔,用手抚摸着妻子的脸颊。
然而,此刻的妻子却是毫无反应。
目光呆滞,不停伸吐着舌头,像在嫌弃嘴里的血腥味儿。
她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痴呆的模样。
“方方!”
龚教官悲泣的嘶吼一声,随后扑在妻子的身上,痛哭起来。
胖子转回身子,慢慢朝回走,心里的不安让他的脸皮都在发抖。
就这样,带着巨大的震撼,不知不觉间刚走到大门口,迎面就传来一声清亮惊喜的声音。
“威廉哥哥!”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在训练吗?”
胖子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七,一股恶寒油然升起,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我...我来找你,你去哪儿呢?”
小七开心的扬了扬眉毛,随后拉起胖子的手。
“他们说我这次体检表现的最棒,多奖励了我三颗糖!”
“别人可都没有,就只有我有呢!”
说着,便放了整整五颗糖在胖子手心里。
看着手里的糖果,胖子点头笑了笑,轻轻拍拍小七满是银丝的小脑袋。
“谢谢,我们小七,可一直都是最厉害的!”
匆忙返回泊船小岸上的休息间,胖子打开抽屉,脸上一喜。
拿着龚教官的钥匙,就匆匆赶往他住的地方。
趁着这个空档,一定要找到有关小七的资料。
龚教官的住所在基地北面的芭蕉林。
听助理白大褂提起过,那里以前是基地兵训练营。
后来经过调整,安防换成驻岛战士负责,那里也就荒废了。
只有龚教官一个人还住在那里。
这也给了胖子,敢孤身涉险的勇气。
芭蕉林常年被后边的山峰挡住阳光。
胖子刚来到营地门口,就感觉周围温度像是突然降到了冰点。
看着布满青黑色苔藓的四角平房,房前空地上疯长的野草,胖子紧了紧领口。
带着小心,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