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把三包药都写上字,递给年轻人,温和道:“上面有写着怎么吃,一天吃多少,你拿回去看着说明吃。”
自从泡过虎骨酒以后,自己知道灵液可以大幅度提升药效。
至此以后,大军就没乱做过药丸了。
南瓜药丸已经退出历史舞台。
现在做药丸,是根据药理和药性来做药丸。
自己闲着没事的时候,把从黑市买来的草药,都制成了各种药丸。
有治疗感冒的,治疗内伤的,和补药,还有解毒的等等……。
最牛逼的就是泻药了,用巴豆加上灵液做出来。
自己试药后,拉了整整一宿,差点把身体给拉虚脱了。
灵液真是把双刃剑,既能救人,亦能害人。
当然这些药丸中都掺有灵液,从不科学的理论上来讲,这些药丸是可以治疗大部分疾病。
分类只是为了,在草药的原有基础上,大幅度加强药效,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即使现在有专业的中医,来检查这些药丸,他们也会认为是用药合理。
大军自己本身就是专业的中医,即使没有灵液,他也能治好大部分疾病。
对于普通疾病,灵液只是加快了治疗时间,也提高了治疗效果。
自己在山门里,把这些药丸做出来之后,都一一尝试过,这些药丸的药效。
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医疗事故,才敢放心拿出来使用。
年轻人拿到药,本想给大军磕一个,但看到大军的眼神后便放弃了。
年轻人看了看纸包上的字,取出一粒药丸喂进中年人嘴里。
然后跑回去取了一个破碗,打了半碗水给中年人喝下。
年轻人欣喜道:“治疗风寒发热的药也是给我家的吗?”
大军微微颔首:“你留着以后生病的时候吃。”
接着,抱过小丫头问道:“你叫啥名字?”
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我叫三妮,我二姐叫二妮,我大哥叫大狗。”
服药后,中年人坐在地上,苦笑道:“谢谢小同志的救命之恩。
我家现在这种情况,也拿不出个好东西来感谢小同志。”说着又要爬起来给大军磕头。
大军连忙按住他的身体并斥责道:“说了不能磕头,再磕我就走了。”
在这个年代,也不能怪他们。
现在的穷人只能用磕头来表达感谢,因为他们一无所有,唯一能做的就是磕头。
中年人尴尬地笑了笑:“我家大儿子叫狗子, 听老辈说取个贱名好养活。
没解放前,我们住的这个院里,孩子一生病,大部分都挺不过来。
以前我爹还活着的时候,就给我家大儿子取了个大狗子的小名。
取这贱名,是为了让他能好好的活着,健健康康的长大。”
当时老百姓的思想就是,取贱名好养活,有叫狗蛋、狗剩、狗子、大狗、二狗,等等狗。”
大军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小丫头,又剥了一颗放进她嘴里。
小丫头尝到甜味,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形。
嘴里说着:“甜,真甜。”
含了不到两秒钟,就把糖从嘴里拿出来,喂向中年人:“爹爹,你吃,可甜了。”
中年人摇了摇头:“爹不爱吃糖,三丫头自己吃。”
小丫头摆出一脸严肃的小表情:“爹爹吃了糖,病就好了,爹爹的病好了,我娘就不哭了。”
大军微微一笑:“三妮,你手里不是还有好多糖吗?
等回去的时候,再给你哥哥姐姐吃,你想给谁吃你就给谁吃。”
三妮看着手里的糖问道:“那我可以给小宝弟弟和来娣姐姐吃吗?
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每天和我在一块玩。”
大军点头笑道:“三妮想给谁就给谁。”
小丫头听后,高兴地拍着手,在大军怀里开始数着糖,一颗、两颗、三颗……最后眯着眼睛说道:“大哥哥有二十七颗糖。”
大军放下小丫头和煦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也回吧。”
小丫头眨着大眼睛问道:“大哥哥你还会来看我吗?”
大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大哥哥一有空就来看三妮,你在家里要听话,不要到处乱跑。”
说完后,刮了下小丫头的鼻梁,就跑了。
一家人目送大军离开,那妇女急忙吩咐道:“你们三个快跪下,向着小恩人走的方向,给小恩人磕三个头。”
小丫头不解地看着她娘,妇女轻声催促:“三妮,快跪下磕头。
大哥哥可是给你好多糖。”
小丫头懵懵懂懂地跪下,朝着大军离开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后,三妮给每个人喂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妇女拒绝不吃,但是小丫头很倔强地,硬塞了一颗在她嘴里。
一家人在院门口,看着大军远去的方向,站了很久。
小丫头抬着小脑袋不解地问:“娘,咱们在干啥?”
中年人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笑着回道:“咱们在看恩人。
你记住大哥哥长啥样了吗?
等你们长大后,要想办法报答大哥哥。”
小丫头点了点头:“我记住了,爹爹,咱们回家吧。
这里太黑了,啥也看不见。”
大狗挠了挠,小丫头的脑袋,搀扶着中年人回家去了。
此时,大军来到东直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光福他们,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回家去了。
大军回到屋里,先去山门把每天的工作做完——收粮食、种粮食、喂鸡、鸭、斑鸠、鱼,逗兔子洗澡,喝灵液。
做完这些之后,回到屋里,躺在炕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大军照例先去61号院和两个师傅学拳,是师傅不是师父。
师徒关系近乎于父子关系,真正的拜师是需要繁杂隆重的礼节。
但是师傅就不同了,可以随便叫。
整条胡同的人都称呼金大爷为金师傅。
胡同里的孩子和金师傅都不是真正的师徒关系,因为没一个是真正拜过师的。
大军和金师傅赵师傅的关系,也是属于街坊邻居。
虽然大军没有真正的给金师傅拜过师,但是关系胜似师徒。
自己每次有啥好东西,都会想着金师傅。
爷爷常教导,受艺之恩,没齿难忘,不管是不是师父,必须当师父来孝敬。
练完拳看了看表,快九点了。
大军背上背篓,拿了一坛三斤虎骨酒,向着街道办走去。
来到主任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
大军推开门走进屋里,叫了一声王姨好。
王主任看了看大军问道:“小军,你来找我有啥事吗?”
大军看了看屋里关切道:“今天咋不见两位奶奶来上班?”
王主任指了指后面:“这屋里放不下三张桌子,她们去后面那屋办公了。
你找我啥事?有事快说,过会我还得出去呢。”
大军咧嘴一笑,从包里拿出轧钢厂的介绍信:“王姨,我找你帮我开个街道办证明,我要去轧钢厂上班了。”
王主任接过信封看了看,也没打开看里面的内容。
大军是王主任看着长大的,咋可能不信大军?
拿起笔写了一张证明信递给大军。
大军接过证明信,笑呵呵地说:“王姨,我前几天,弄到点虎骨。
马爷爷教我泡了点虎骨酒,我特意带了点来给你尝尝味。”
说完就放下背篓,取出一坛虎骨酒放在桌子上。
王主任拿起桌上的酒,拔掉木塞子闻了闻,还喝了一口。
别看王主任只是个妇女,人家以前可是上过战场的兵。
王主任可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从一开始的军管会,就一直干到现在的街道办。
王主任指着酒笑道:“那我就收下了,我可不会和你小子客气。”
大军连忙道:“王姨,这酒每天只能喝一两,这是药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王主任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你快去轧钢厂报到吧,再耽搁一会人家就下班了。
我也不和你闲聊了,我现在还有事,得出去一会儿。”
大军笑呵呵地说:“那王姨,我就先走了。”
王主任摆了摆手,也没回话。
大军拿起信封,背起背篓就出了街道办。
大军出来后,王主任在收酒的时候,又喝了一大口虎骨酒,才把木塞子按紧。
没过一会,王主任汗流浃背,那汗流的跟不要钱似的。
王主任擦着汗,心里慌了起来,心想不会是这药酒出问题了吧?
就那么两口酒,还不到一两酒,咋就出那么多汗?
王主任也不敢出去办事了,连忙走出办公室,骑上自行车,便向着轧钢厂方向追去。
王主任不知道这药酒的效果,不敢耽搁时间,一路蹬着自行车向着大军追去。
此时的大军在路上大步向前走着,时不时还扒拉扒拉地上的小石头。
就在快出东直门的时候,王主任也追上了大军,在后面大声叫着。
大军听到后面有人在叫自己,就回头看了看。
只见王主任一身是汗,飞快地骑着自行车来到大军身边。
大军一把按住车前把,疑惑道:“王姨,大中午的,你锻炼身体呢?”
王主任看了看自己,噗嗤没忍住笑出声来。
王主任连忙问道:“小军,你给我的那酒,我刚刚又喝了一口,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