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夜色中,刘梓涵、刘戈菲、刘新岑刚踏入腐臭街道,便惊散一群咳血的普通感染者。人们喉咙里咯咯作响,浑浊的眼球在看到她们修女服上的血色图案时猛然收缩,有人踢翻脚边的铁皮桶转身就跑,生锈的扳手当啷坠地。刘梓涵血晶长剑破空而出,剑刃未到,红芒已如毒蛇信子舔过最近一名感染者后颈——那人后心突地爆出晶状血花,碎肉混着冰晶血块砸在墙面,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刘戈菲的镰刀擦着地面飞旋而出,勾住一名瘸腿感染者的脚踝,将其倒拖进废墟堆时,齿刃绞碎膝盖的闷响混着刺耳的尖叫,惊起几只浑身爬满红晶瘤的乌鸦。
街道尽头突然扬起成片灰雾。三支巡逻队举着老式步枪呈扇形推进,枪管下挂着的煤油灯随步伐摇晃,在坑洼地面投出破碎光斑。“教廷的怪物!”一名队员的步枪托砸在报废汽车上,“再靠近就开枪了!”刘新岑蹲在消防栓上晃悠着血杖,突然将脸埋进臂弯发出尖笑——那笑声像生锈齿轮在摩擦,惊得普通感染者抱头鼠窜。刘梓涵长剑斜指地面,绷带缝隙渗出的黑血顺着剑脊滑落在地,烫得沥青滋滋冒烟:“愚民岂知……”
步枪齐射掀起气浪。刘梓涵举剑格挡的瞬间,剑刃被铅弹打得迸出蜘蛛网状裂纹,碎晶扎进她左眼绷带,黑血混着晶屑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灼出拳头大的凹痕。刘戈菲贴着墙根疾走,镰刀突然横扫——两名巡逻队员的小腿被削出晶状断口,他们倒地时的惨叫被刘新岑的尖啸盖过:那女孩蹦上路灯杆,血杖敲击铁杆震落锈蚀灯罩,在众人抬头的刹那,撒出一把混着肉末的红晶碎屑。
碎晶钻进逃散的普通感染者伤口,那些本已踉跄的身影突然僵直。他们喉咙里发出石磨转动般的咯咯声,皮肤下鼓起蠕动的晶状肿块,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曲成晶刺。当第一个感染者转头扑向巡逻队时,他的眼球已变成浑浊的晶白色,牙齿咬穿防暴盾牌边缘时,竟迸出一串蓝色火花。“是吟诵者的伎俩!”一名队员被扯掉防毒面具,脖颈在晶刺下绽开血花,“她们在把活人变成傀儡!”
燃烧弹的火光突然照亮街角。保卫部的装甲车碾过碎玻璃驶来,车顶架设的重机枪开始扫射。刘梓涵被气浪掀飞,后背撞在消防栓上时,修女服背后的太阳图案裂成两半,露出脊椎处嵌入的红晶碎片——那些晶体正随着她的喘息明灭,像濒死恒星的最后闪烁。刘戈菲的镰刀在废墟间划出残影,却被穿甲弹擦过肩膀,晶状血珠溅在装甲车钢板上,瞬间腐蚀出冒着蓝烟的孔洞。刘新岑趁机跃上装甲车顶,血杖尖端戳进观察窗的瞬间,窗内队员看见她溃烂的胸口里,无数红晶幼虫正拍打着半透明翅膀,虫群扑向玻璃的声响,像秋雨砸在停尸间的铁柜上。
邹晓诺踹开舱门时,刘戈菲的镰刀正勾住他的战术背心。他反手肘击砸中对方面门,护目镜上顿时绽开三道血痕——那是镰刀齿刃擦过的痕迹。刘梓涵单膝跪地,长剑撑着地面咳出黑血,声音混着血泡:“日月星……皆为……”一发照明弹突然升空,将战场照成惨白。三人这才发现,街道已被保卫部的菱形防线封锁,巡逻队在侧翼用燃烧弹筑起火墙,火焰将她们的影子投在断墙上,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堕落天使。
刘新岑的血杖重重敲击地面,所有红晶傀儡同时抱住脑袋。他们体内爆出的晶刺穿透皮肤,在地面堆成闪烁的骸骨堆。趁士兵愣神的刹那,三人钻进飘着红雨的小巷。墙面上的血手印在她们经过时发出荧光,宛如用尸油绘制的引路符。邹晓诺踢开脚边的晶化残骸,抬头望向滴落着血雨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