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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熹,惨淡的晨光透过破瓦缝隙,在柴房冰冷的地面上投下几块扭曲的光斑。空气中残留着昨夜的血腥与烟尘气息,远处隐约传来收拾残局、搬运尸体的嘈杂声和压抑的哭泣。

凌九玄盘膝坐在冰冷的木板上,周身萦绕着一层肉眼难辨的薄薄汗气。一夜修炼,十二式推演后的基础锻体法循环往复,如同最精密的磨盘,持续不断地打磨、冲刷着这具残躯。

体内,那新生的一缕微弱内息,经过一夜的巩固和引导,已壮大了一丝,如同坚韧的丝线,顽强地在他那如同废墟般的经脉网络中穿行。昨夜打通的那处节点,此刻如同一个小小的泉眼,持续不断地涌出温润的力量,滋养着干涸的五脏。炼体中期的境界彻底稳固,甚至隐隐触摸到了后期的门槛。

然而,代价同样巨大。

强烈的饥饿感和深沉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这具身体本就气血亏空,经过一夜高强度的修炼和对浊气的冲刷,消耗更是惊人。胃袋空空如也,火烧火燎,四肢百骸都透着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虚弱感。

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眸子扫过空荡荡的柴房,最终落在墙角那个被阿福昨夜慌乱中遗落的油纸包上——里面是两个早已冰冷僵硬的粗面窝头。

凌九玄站起身,走到墙角,拿起那硬邦邦的窝头。指尖传来的冰冷和粗糙触感,如同这具身体此刻的状态。他面无表情地将其中一个窝头掰开一小块,放入口中。

粗糙、干涩、带着浓重的陈粮霉味,几乎没有任何营养可言。对这副急需能量补充的身体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甚至可能加重肠胃负担。

但他依旧缓慢而坚定地咀嚼着,吞咽着。仙尊的意志,足以压下口腹的本能厌恶。生存,是当前的第一要务。

必须尽快获取真正的资源!食物、药材、甚至最低等的蕴含灵气的物品!否则,这刚刚点燃的微弱生机之火,随时可能被这具残躯的枯竭所熄灭。

“份例…扣了…”凌九玄想起阿福惊恐的话语和三长老那张刻薄的脸。指望凌家供给,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将剩下的大半个窝头重新包好,收入怀中。目光投向窗外,破败小院在晨光中显得更加荒凉。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带着仓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柴房门口。

是阿福。

他小小的身子躲在门框的阴影里,探出半个脑袋,脸色依旧苍白,眼神里残留着昨夜惊魂未定的恐惧,但看向凌九玄时,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激和后怕。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油乎乎的纸包。

“九…九玄少爷…”阿福的声音带着颤抖,小心翼翼地开口,“您…您没事吧?昨夜…吓死我了…”

凌九玄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阿福被他看得有些局促,连忙将手里的小纸包递过来,声音压得更低:“这…这是我早上…偷偷从厨房灶膛里扒出来的…烤红薯…还…还热乎着…您…您快吃…”

纸包打开,里面是半个烤得焦黑的红薯,散发着微弱的、却远比窝头香甜的热气。

凌九玄的目光在那半个红薯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在阿福那张沾着灶灰、带着讨好和一丝不安的小脸上。这个瘦小的仆役,在经历了昨夜生死一线的惊吓后,第一件事竟是给他偷来了这半个红薯。

“昨夜…”凌九玄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你看到了什么?”

阿福浑身一颤,眼中恐惧更甚,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就…就看到一个黑影追着人…然后…然后我就吓晕过去了!真的!”他急切地辩解着,生怕惹上麻烦。

凌九玄不再追问。他伸手接过那半个温热的红薯,入手沉甸甸的,带着阿福掌心的汗意。

“谢了。”简单的两个字。

阿福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还有一丝受宠若惊的欣喜:“不…不用谢!少爷您…您快吃!”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又像是怕被人发现,连忙缩回脑袋,小跑着离开了。

凌九玄看着手中这半个焦黑的红薯,指尖传来的温热,似乎驱散了一丝柴房的阴冷。他掰下一块,放入口中。烤焦的外皮苦涩,内里的薯肉却带着淀粉的微甜和温热,顺着食道滑下,如同久旱的沙地迎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甘霖。

这微弱的能量注入,让身体的疲惫感稍稍缓解。

他几口将红薯吃完,感受着胃里那点微弱的热量扩散。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而冷静。

指望他人施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资源,必须自己争取!

凌家…青阳城…总有地方能弄到所需之物。即便只是最基础的药材。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破旧的衣衫,推开了柴房那扇歪斜的门。晨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了眯眼,迈步走了出去。

青阳城东市,人头攒动,喧嚣鼎沸。

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牲畜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牲口味、以及各种食物和药材混杂的复杂气息。这里是底层平民和低阶武者交易的主要场所,鱼龙混杂。

凌九玄瘦削的身影融入人流,毫不起眼。他破旧的衣衫在周围粗布麻衣的摊贩和行人中,倒也不显得特别突兀。他的目标很明确——药材区。

沿着拥挤的街道前行,两旁是各式各样的摊位。有售卖新鲜蔬果的,有摆着兽皮兽骨的,有挂着粗劣铁器的,更多的则是各种散发着或清香或苦涩气味的草药摊。

凌九玄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筛子,快速扫过一个个药材摊。大多数摊位上摆放的都是些普通货色:年份不足的野山参、品相低劣的黄精、药效微弱的枸杞、以及大量炮制粗糙的止血草、跌打膏药…这些药材蕴含的微弱灵气,对他这副需要重塑根基的身体而言,聊胜于无,且杂质太多。

他的脚步在一个相对冷清、摊主是个干瘦老头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这个摊位上,药材种类不多,但品相比其他摊位稍好一些。几株十年份左右的野山参,几块成色尚可的茯苓,还有一些处理得较为干净的普通草药。吸引凌九玄目光的,是摊子角落里随意丢着的一捆不起眼的枯藤。

那枯藤呈现深褐色,表皮干裂,毫无光泽,如同被烈火焚烧过又被遗弃多年的柴禾,混杂在一堆晒干的止血草里,毫不起眼。摊主显然也没把它当回事。

但凌九玄的神识扫过那捆枯藤时,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凝练的土属性灵气波动!这波动,内敛到了极致,若非他仙尊级的感知和对灵气本质的深刻理解,根本无从察觉!

“地脉紫芝藤…”凌九玄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伴生灵植,通常生长在蕴含地火精华或强大土属性妖兽巢穴附近的岩缝中。其本体深藏地底,露在地面的藤蔓部分,在成熟采摘后,会迅速失去水分和光泽,变得如同枯死的老藤,但其内部,却蕴藏着精纯的地脉精华和一丝微弱的火煞之气!是炼制固本培元、淬炼筋骨的上佳辅药!其价值,远超摊位上那几株所谓的野山参!

这摊主,显然是把它当成了某种无用的枯藤或者烧焦的柴禾。

凌九玄不动声色,目光从那捆枯藤上移开,落在摊主脸上:“老丈,这株山参,怎么卖?”他随手拿起一株品相最好的十年份山参。

干瘦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瞥了凌九玄一眼,见他衣着寒酸,懒洋洋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两银子,不二价。”

三十两,对于一个普通仆役来说,几乎是半年的工钱。

凌九玄眉头微皱,他身上除了那个冰冷的窝头,一文钱都没有。他放下山参,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那捆枯藤:“这些枯藤…也是药材?”

老头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鄙夷:“枯藤?那就是些烧火都没人要的玩意儿!你要?白送你了!赶紧拿走,别占地方!”他巴不得处理掉这些垃圾。

凌九玄心中微动。正要开口。

“哟呵!这不是咱们凌家的大名人,‘废柴少爷’凌九玄吗?”一个充满戏谑和恶意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只见凌峰带着几个平日里跟着他厮混的凌家旁系子弟,大摇大摆地挤了过来。凌峰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目光在凌九玄身上和摊位上扫过,最后落在那株被凌九玄放下的山参上。

“啧啧啧,怎么?被苏仙子退婚受了刺激,想买点山参补补你那破漏的丹田?”凌峰夸张地大笑起来,引得周围几个摊贩和行人也好奇地望了过来。他上前一步,一把抓起那株山参,在手里掂量着,斜睨着凌九玄:“就凭你?有钱吗?不会是偷了家族哪个库房的银子跑出来的吧?”

凌九玄眼神平静地看着凌峰,如同在看一只聒噪的苍蝇。

凌峰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火起,感觉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眼珠一转,看到了摊位上那捆被老头嫌弃的枯藤,又看了看凌九玄空空的双手,一个恶毒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故意将手中的山参往摊位上一丢,指着那捆枯藤,对凌九玄阴阳怪气地说道:“废柴,别说峰哥不给你机会!你不是想要这些垃圾吗?这样,咱们打个赌如何?”

他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听说你最近躲柴房里练什么绝世神功?敢不敢跟峰哥我过两招?你要是能在我手下撑过三招,峰哥我今天就大发慈悲,帮你把这堆垃圾买下来送给你!要是撑不过嘛…”他拖长了音调,眼神变得阴狠,“你就乖乖趴在地上,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再学三声狗叫!怎么样?公平吧?哈哈哈!”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哄笑起来,纷纷起哄:

“峰哥威武!废柴,敢不敢接?”

“钻裤裆!学狗叫!哈哈哈!”

“赶紧的,别磨蹭!不敢就认怂滚蛋!”

周围的摊贩和行人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看向凌九玄的目光充满了怜悯和看热闹的兴奋。一个公认的经脉尽废的废物,对上凌家年轻一辈中实力靠前的凝元境初期的凌峰?这简直是单方面的羞辱!

那卖药的老头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不想惹麻烦,但又不敢得罪凌峰这样的凌家嫡系子弟。

凌九玄的目光,缓缓从凌峰那张充满恶意的脸,移到他指着的那捆枯藤上。那捆代表着“地脉紫芝藤”的枯藤,在凌峰口中,成了赌注和羞辱他的工具。

“赌注太小。”凌九玄的声音平淡地响起,打断了凌峰等人的哄笑。

“什…什么?”凌峰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凌九玄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看着凌峰,“赌注太小。你输了,除了这捆枯藤,再加三百两银子。还有…”他的目光落在凌峰腰间悬挂着的一块成色不错的、刻着云纹的青色玉佩上,“你腰间那块玉佩。”

“嘶…”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疯了!这废柴绝对是疯了!不仅敢接凝元境凌峰的挑衅,还敢加注?要三百两银子?还要凌峰贴身佩戴的玉佩?那可是三长老赐给凌峰的护身灵玉,价值不菲!

凌峰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爆发出更加猖狂的大笑:“哈哈哈!废柴!你是真被刺激傻了吧?好!好!峰哥答应你!三百两银子!玉佩!只要你撑过三招,都归你!哈哈哈!就怕你没命拿!”

他眼中闪烁着残忍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凌九玄被自己踩在脚下钻裤裆学狗叫的凄惨模样。这废柴自己找死,正好借机狠狠羞辱他,替三长老出气!

“地方。”凌九玄只吐出两个字。

“地方?哈哈!就在这!让大家伙都做个见证!”凌峰嚣张地一指药材摊旁边的空地,“废柴,别说峰哥欺负你,让你先出招!来啊!”

他大大咧咧地往空地中央一站,双手抱胸,脸上满是轻蔑和戏谑,根本没把凌九玄放在眼里。凝元境对炼体境?那是绝对的碾压!他甚至懒得摆开架势。

人群迅速围拢成一个圈子,将两人围在中间。卖药的老头紧张地把自己的摊子往后挪了挪。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带着看好戏的兴奋,等待着那“废柴少爷”被瞬间打趴下的场景。

凌九玄没有理会周围的喧嚣。他缓缓走到空地中央,与凌峰相对而立。两人之间,相隔不过三丈。

他微微垂下眼睑,似乎在调整呼吸。体内,那缕微弱却坚韧的新生内息,如同蛰伏的潜龙,悄然在推演后的经脉路径中加速流转。昨夜打通的那个节点,微微发热,涌出温润的力量。

“一招。”凌九玄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凌峰,淡淡开口。

“什么?”凌峰没听清。

“我说,”凌九玄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败你,只需一招。”

“哗——!”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狂!太狂了!”

“这废柴失心疯了吧?一招败凝元境?”

“凌峰少爷,废了他!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凌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被一股暴怒的赤红取代!一招?这废物竟敢如此藐视他?!

“你找死!”凌峰怒吼一声,彻底被激怒!什么让对方先出招的承诺瞬间抛到九霄云外!他猛地一步踏出,凝元境初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周身带起一股劲风!右拳紧握,骨节爆响,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同出膛的炮弹,直捣凌九玄的面门!

“碎石拳!”有人惊呼出声!这是凌家一门以刚猛着称的基础拳法,在凝元境初期的凌峰全力施展下,威势惊人!拳风激荡,吹得旁边摊位的布幡猎猎作响!

这一拳,快!狠!猛!凝聚了凌峰所有的愤怒和力量!他要一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彻底打残!

围观众人甚至已经预见到凌九玄头骨碎裂、鲜血飞溅的惨烈场景!不少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的凶猛一拳,凌九玄的身体却如同狂风中的柳絮,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向左侧后方滑开了小半步!

动作幅度极小,速度却快得惊人!仿佛早已预判了拳头的轨迹!

呼!

凌峰那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擦着凌九玄的鼻尖呼啸而过!狂暴的拳风甚至吹起了他额前几缕碎发!但他本人,却毫发无伤!

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就在这电光火石、凌峰因为全力一拳落空而导致重心前移、身体出现极其短暂僵直的刹那——

凌九玄动了!

他滑退的左脚为轴,右脚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骤然弹出!没有动用体内那微弱的内息,纯粹是筋骨之力、肌肉爆发,结合那完美到极致的身体协调性!

这一脚,快!准!狠!角度刁钻无比!

目标,并非凌峰的要害,而是他支撑身体重心的、前踏的左脚脚踝外侧!

啪!

一声清脆得如同鞭子抽击皮革的闷响!

“呃啊——!”

凌峰发出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叫!他只觉左脚踝外侧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铁棍狠狠砸中,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伴随着强烈的酸麻感瞬间席卷全身!凝聚的灵力瞬间溃散!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打断,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重心彻底失控,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脸朝下,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

砰!

尘土飞扬!

整个东市药材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一招!

真的只用了一招!

凝元境初期的凌峰,凌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竟被那个公认的经脉尽废的“废柴”凌九玄,一脚踢翻在地?!而且是以如此狼狈不堪的姿势?!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凌峰趴在地上,抱着剧痛酸麻的左脚踝,发出痛苦的呻吟,以及周围人群那几乎要冲破耳膜的倒吸冷气声。

卖药的老头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

凌峰那几个跟班,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如同见了鬼一般,惊恐地看着场中那个依旧平静站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瘦削身影。

凌九玄缓缓收回脚,动作自然得如同掸去衣角的灰尘。他看也没看地上如同死狗般呻吟的凌峰,目光转向那个还在震惊中无法回神的卖药老头。

“枯藤,三百两银子,玉佩。”他的声音平淡无波,打破了死寂。

老头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看向凌九玄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恐惧,连忙手忙脚乱地将那捆“垃圾”枯藤抱起来,又哆哆嗦嗦地看着地上呻吟的凌峰:“银…银子…玉佩…”

凌峰此刻又痛又羞又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左脚踝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着力,只能怨毒无比地瞪着凌九玄,嘶吼道:“你…你使诈!卑鄙!”

凌九玄眼神一冷,上前一步,脚尖看似随意地点在凌峰腰间某个穴位上。

“啊——!”凌峰顿时感觉半边身子都麻痹了,痛呼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愿赌,服输。”凌九玄的声音如同寒冰,“或者,你想再试试?”

冰冷的目光扫过,凌峰浑身一颤,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所有的怨毒和愤怒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他毫不怀疑,这个眼神冰冷的“废柴”,真的敢当众废了他!

“给…给他!”凌峰几乎是带着哭腔,朝着那几个吓傻的跟班吼道,同时手忙脚乱地去解腰间的玉佩。

一个跟班战战兢兢地掏出几张银票,连同凌峰解下的玉佩,一起捧到凌九玄面前。

凌九玄看也没看那银票,只拿起玉佩和那捆枯藤,转身便走。围观的众人如同潮水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恐惧和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废…废柴少爷…赢了?”

“一脚…就一脚…”

“凌峰少爷可是凝元境啊…”

议论声如同蚊蚋般在身后响起。

凌九玄充耳不闻,抱着那捆看似垃圾的枯藤,身影很快消失在东市喧嚣的人流之中。

他没有回那破败的柴房,而是朝着凌家府邸的方向走去。

资源有了地脉紫芝藤,但还需要一个安静且能处理药材的地方。凌家武技阁一层,那个登记借阅的角落,或许可以利用。而且,他也需要一些低阶的武技书册作为掩护,毕竟,他这突然“恢复”的实力,需要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青阳城,凌家府邸。

昨夜遇袭的混乱痕迹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焦糊味。仆役们行色匆匆,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惶。护卫的巡逻明显加强了许多。

凌九玄抱着枯藤,无视沿途那些或惊疑、或畏惧、或鄙夷的目光,径直走向位于府邸核心区域的武技阁。

再次来到这座青灰色的石楼前,门口值守的护卫已经换了人。当看到凌九玄时,这两个护卫脸上明显露出了错愕和忌惮的神色。显然,东市的事情已经像风一样传回了凌家!

“你…你来干什么?”其中一个护卫硬着头皮问道,语气却不敢像上次那般蛮横。

“借阅。”凌九玄吐出两个字,脚步不停。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想起上次管事凌文远的吩咐,又想到这“废柴”一脚踢翻凌峰的凶悍,终究没敢阻拦,任由他走了进去。

武技阁一层,依旧光线昏暗,弥漫着陈旧纸张的气味。管事凌文远正坐在那张老旧木桌后,低头翻看着一本账册。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当看到走进来的是凌九玄,以及他怀里抱着的那捆破枯藤时,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厌恶,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东市的事情,他自然也听说了!

这个被苏清雪退婚、被所有人视为废物的庶子,竟然一脚踢翻了凝元境的凌峰?!这怎么可能?!

“凌…凌九玄!”凌文远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惊疑而有些变调,“你…你来做什么?上次借的书才一天!而且…你抱着这些垃圾进来做什么?弄脏了武技阁,你担待得起吗?!”他色厉内荏地呵斥着,试图用身份和规矩来压制内心的不安。

凌九玄看都没看他,目光扫向存放功法武技的书架区域,平静道:“再借两本基础武技。”

“你…”凌文远被他这无视的态度气得脸色发青,但想到对方的凶悍,又不敢真的动手,只能强压怒火,指着角落,“去那边看!不准把那些脏东西带进去!还有,上次借的《锻体十二式》呢?立刻还回来!弄坏了,扒了你的皮也赔不起!”

凌九玄走到书架角落上次的位置,果然看到那本破旧的《基础锻体十二式》还静静躺在灰尘里。他随手拿起,连同怀里那捆枯藤,一起放在书架最底层的角落,用阴影遮挡住。然后才起身,在书架上挑选起来。

他动作很快,目光扫过,随手拿起两本封面破旧、几乎无人问津的基础武技:《草上飞》身法,《崩石拳》拳法。都是最粗浅、最低阶的货色。

拿着这两本书,他走到凌文远的木桌前。

凌文远看着那两本垃圾功法,又看看凌九玄平静无波的脸,心中那股邪火和恐惧交织翻腾。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凌九玄!你好大的胆子!昨夜家族库房遇袭,损失惨重!有护卫看到你鬼鬼祟祟出现在附近!说!是不是你和那些贼人里应外合?!”

这分明是欲加之罪!是凌峰一系的人,在吃了大亏后,迫不及待想给他扣上的屎盆子!

凌九玄的眼神,终于落在了凌文远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那眼神,冰冷,漠然,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证据。”他只吐出两个字。

“证据?”凌文远像是抓住了把柄,狞笑起来,“要什么证据?你一个经脉尽废的废物,突然有了能打伤凝元境的实力,这还不蹊跷?定是勾结外敌,得了什么邪魔外道的法子!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去执法堂交代清楚!否则…”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按在了腰间悬挂的一柄短剑上。他虽然只是管事,但也有炼体巅峰的修为!

凌文远话音未落,凌九玄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废话!

他身体如同鬼魅般前倾,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同出鞘的利剑,精准无比地点向凌文远按在剑柄上的右手手腕!

这一指,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推演后的《莽牛劲》那凝聚于一点的爆发力,以及仙尊对力量轨迹的极致掌控!

凌文远根本没想到凌九玄敢在武技阁内动手!更没想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只觉眼前一花,手腕处便传来一阵如同被钢针贯穿的剧痛和酸麻!

“呃!”他惨叫一声,整条右臂瞬间失去了知觉,腰间的短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而凌九玄的手指,在点中他手腕的瞬间,力道巧妙一变,化点为拂,如同赶苍蝇般,在他胸口檀中穴的位置,轻轻一拂!

这一拂,力量不大,却蕴含着一股奇异的震荡劲!

噗!

凌文远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胸口,一股闷气堵在喉咙,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蹬蹬蹬连退七八步,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书架上!

哗啦啦!

书架一阵剧烈摇晃,上面摆放的书籍稀里哗啦掉下来不少,砸在凌文远头上、身上,弄得他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他捂着剧痛的胸口,喉咙发甜,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惊恐万分地看着站在原地的凌九玄,如同看着一个怪物!

快!太快了!狠!太狠了!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你…你敢在武技阁行凶…”凌文远色厉内荏地嘶吼,声音却因为恐惧而颤抖。

“聒噪。”凌九玄收回手指,仿佛刚才只是掸了掸衣袖。他拿起桌上那两本破旧的武技书册,转身走向书架角落,拿起之前放在那里的《锻体十二式》和那捆枯藤,看也没看瘫坐在书堆里、满脸惊恐的凌文远,径直走向武技阁大门。

门口那两个护卫看到凌九玄出来,又听到里面凌文远的怒吼和撞击声,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让开道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凌九玄抱着三本破书和一捆枯藤,身影消失在武技阁外的阳光中。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武技阁一层深处,那堆满杂物的阴暗角落里。

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直起了腰。

老莫头浑浊的眼睛,透过书架缝隙,死死盯着凌九玄消失的门口,又扫了一眼瘫坐在书堆里、惊魂未定的凌文远。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那把破旧的竹扫帚柄。

刚才凌九玄那快如鬼魅的一指一拂…那精准到毫巅的力量控制…那瞬间爆发又瞬间收敛的气血波动…还有他怀里那捆看似垃圾、却隐隐让老莫头感到一丝异样能量波动的枯藤…

“炼体…后期?!”老莫头干瘪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浑浊的老眼中,惊骇、贪婪、疑惑如同毒蛇般疯狂纠缠!

短短两日!从经脉尽废的废物,到一脚踢翻凝元境凌峰,再到武技阁内瞬秒炼体巅峰的管事!

这速度…这手段…绝非偶然!

那本《基础锻体十二式》…那捆枯藤…还有这小子身上…一定藏着天大的秘密!足以逆天改命、让他这枯守几十年的老朽也为之疯狂的秘密!

“小子…你跑不掉…”老莫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点燃的贪婪之火吞噬,化作森然的寒芒。他佝偻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朝着武技阁门口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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