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石头撞得很重，刚才发现防毒面具不见了，脑子一片混乱，也就没再多想。
现在过去几分钟，似乎也没什么大事，这完全不像中毒的症状。
胡巴一心中仍有些疑惑，难道这是回光返照？
但身上其他地方也没有明显不适。
一想到毒雾，胡巴一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
葫芦洞里的红雾与山谷上的白雾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白色雾有毒，红色雾无毒，这只虫体内究竟有何秘密？
胡巴一迅速思考着这些问题，陷入沉思。
旁边的张凌看出端倪，终于明白胡巴一的脑子开始运转了。
然而另外两人还不明白。
王胖子见胡巴一眼神呆滞，以为他失去理智，着急地摇晃他的肩膀说：
\"老胡，你还没交代重要遗言呢，怎么就快晕过去了？快清醒点。”
摇得力道有多大就有多大。
胡巴一没事都被他摇得头晕。
胡巴一赶紧用胳膊推开王胖子的手。
\"我哪有翻白眼？你想把我摇散了吗？我刚在想什么呢？\"
刚才想的重要遗言此时已忘得一干二净。
胡巴一对他们说：\"我发现这层洞穴似乎没有毒气，这里可能是山谷毒雾的源头，是一座制造毒雾的工厂。”
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齐声问道：\"没有毒气？那你不会死？\"
胡巴一正准备向王胖子和雪莉杨解释清楚时。
一瞬之间，葫芦洞角落那抹红雾悄然扩散，已成巨大圆环，将他们四人笼罩其中。
红雾深处传来沉重的喘息与悲鸣，时左时右，似在高速移动。
因雾气渐浓，内部情形难以辨清。
黄金面具后的怪虫，浑身披覆人造厚甲，虫壳坚厚如装甲车，丙烷喷射器亦难伤其分毫。
唯有面具下口部似为唯一弱点，故胡巴一冒险用冲锋枪对准射击，却仍慢了一拍。
幸得张凌及时赶到，才未遭致命一击。
本以为张凌已将其制服，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红雾突被强劲气流冲散，暴露出一只仍在哀号的金面青甲巨虫。
其头顶黄金面具已被击碎，仅余几片残骸嵌入血肉，可见张凌那一击之力何等惊人。
失去面具遮掩，怪虫面目毕露——满口烂肉与腭肢，口腔内布满触角，甚至喷出黄色液体。
它再次发起攻击，目标直指胖子。
巨虫势若雷霆，王胖子大惊失色，破口大骂：“真他娘恶心！”
随即转身狂奔。
慌乱中未留意前方，被洞内地形不平的岩石绊倒，重重摔倒。
他顾不得疼痛，就地翻滚，翻身持枪便射，绝不愿坐以待毙。
旁观的胡巴一见状焦急呼喊：“糟糕！那家伙没死透，这次必须除掉！”
话音未落，他抓起地上芝加哥打字机猛烈射击。
只需命中，怪虫无论哪个部位中弹，其龙鳞青铜甲的缝隙或口中都会喷出红雾。
张凌横刀伫立于怪兽前，似因先前受创而心生畏惧，即便面对**的持续射击，也只敢原地不动。
渐渐地，怪兽似乎愈发愤怒，开始猛烈反击，以庞大身躯冲破弹雨直逼而来。
它的行动迅捷无比，又常隐匿于红雾间，让人难以锁定目标。
胡巴发现冲锋枪无法有效击中要害，只能被动防御。
无奈之下，三人迅速撤至葫芦洞弧形岩壁旁，借助地下岩石遮蔽。
然而此地狭窄且多积水，加之怪兽体型巨大，整个洞穴几乎尽在其攻击范围内。
本为四人小组，突遭袭击后，胡巴、王胖子与张凌失散。
气势汹汹的怪兽将胡巴三人逼入角落，毫无退路。
沉重的甲片擦过地面碎石，如同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这次冲击力极强，甚至引发洞内风压，刺痛肌肤。
众人已无退路，处境危急。
此时不知张凌去向，三人皆陷入迷茫。
雪莉杨冷静开口：“**。”
胡巴立刻理解了她的意图——让胡巴与王胖子牵制敌人，为自己争取时间，随后利用**将其击杀。
王胖子同样心领神会。
三人随即兵分两路，胡巴与王胖子占据右侧。
不出所料，怪兽果然被吸引，迅速转头扑向二人。
雪莉杨趁机从左侧空隙闪入附近山岩后方。
怪虫擅长声东击西，狡猾程度堪比老狐狸，展现出其他生物罕见的智慧。
胡巴一与王胖子的交叉攻击如同骤雨般袭来，若正面硬拼，必会吃亏。
怪虫竟故意露出破绽，迅速转向雪莉杨发起突袭。
这一变化完全出乎胡巴一和王胖子意料。
谁能想到区区虫子，虽身形庞大，却如此机敏？雪莉杨身无利器，难以抵挡。
危急时刻，雪莉杨迅速抽出金钢伞，勉强护住要害。
然而怪虫力道凶猛，她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金钢伞脱手坠地。
凭借轻盈身姿，雪莉杨侧滚翻避开致命范围，却不慎陷入死角，进退维谷。
情急之下，她拔出登山镐准备殊死一搏。
甲壳轰鸣，红雾中一道金光直扑而下，雪莉杨根本无力抗衡。
怪虫速度极快，躲闪已无可能。
忽感腰间被一股大力抱住，随即腾空跃起，身体荡向一侧。
怪虫满是触角和肉腭的大口，狠狠咬向雪莉杨方才站立之地，巨响震耳，岩石几被咬碎。
若是咬中人体，后果不堪设想。
张凌与众人分散不过片刻，意外便接踵而至。
胡巴一和王胖子亲眼目睹一切，悲愤交加，泪水盈眶。
即便全力冲刺，也无力在短时间内救援雪莉杨。
雪莉杨已被张凌救下，但无人知晓。
众人未关注她现状，只专注于眼前危机。
未待怪虫有所行动，便丢弃损坏的冲锋枪，二人迅速抽出登山镐，攀附其龙鳞状青铜甲片跃上虫背。
胡巴一心决定先毁其双眼。
此独眼怪虫仅存一眼，隐于黄金面具之后，与庞大身躯极不相称。
若能击伤，或许问题迎刃而解。
胡巴动作敏捷，片刻即达虫顶，王胖子亦紧随其后。
二人齐声怒吼，挥舞登山镐猛击黄金面具中的眼球。
瞬间传来刺穿物体的声响，随即听见怪虫凄厉哀号，痛苦扭动，头部涌出黄色汁液，腥臭扑鼻，似暴晒后的死海鱼，二人虽被溅湿，好在无毒。
胡巴趁胜追击，却因虫身剧烈颤动，登山镐脱手，两人一同坠落。
胡巴摔在王胖子身上安然无恙，随后立即起身，再次攀爬，动作英勇。
胡巴一把抓住怪虫眼珠，面容冷峻，奋力挖出，五彩液体四溅，如打翻颜料盘，隐约可见粗壮神经纤维，令人作呕。
怪虫痛得狂吼，疯狂摆动头部。
王胖子一时没抓紧，跌进水里。
水中漂浮的死尸迅速四散，却又聚集成漩涡，将他围在中心，转眼间便不见踪影。
胡巴一对王胖子的情况十分清楚，知晓他的水性极佳，但见他落水，还是不免担忧。
此时，他注意到张凌站在雪莉杨身边，而她的心事也随之放下。
胡巴一的忧虑全集中在水下的王胖子身上。
那些怪异的浮尸翻腾不已，仿佛兴奋至极。
王胖子刚一入水，周围众多女尸立刻围上来，眨眼间已难寻其身影。
胡巴一想跳下去救人，却被疯狂挣扎的怪虫挡住去路，一时无法脱身，只能朝水中大声呼唤王胖子的名字。
然而，水中只有那些女尸活动，再无其他身影。
被挖去双眼的怪虫疯狂摆动身体，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岩石碎裂。
它凄厉的叫声持续不断，从甲壳缝隙溢出的红雾也愈发浓烈，只是相比之前略显黯淡。
胡巴一认为红雾的变化是洞内光影影响所致，未加深究。
他一心只想避开这巨虫，赶去水中救助王胖子。
但巨虫体型庞大，胡巴一几次冲锋都被逼退，差点被它厚重的外壳砸伤。
这时，巨虫猛然发力，用尾巴扫向张凌和雪莉杨。
张凌及时推开雪莉杨，而巨虫的尾巴紧随而来，将张凌也扫入水中。
如今水下有了两人相伴，倒也不觉孤单。
雪莉杨察觉到了异样，顾不得悲伤，意识到若不解决眼前巨虫，救援根本无从谈起。
她迅速拾起王胖子掉落的背包，攀至最高处的岩石，同时从携行袋中取出武器，朝胡巴一大喊：“雾气颜色渐淡，它支撑不了多久了。”
话音未落，便将手中武器掷向目标。
胡巴一见状明白意图，伸手接住雪莉杨投来的武器，回应道：“我来引开它，你准备好后发信号，时间要短，张凌和王胖子仍在水中，生死未卜。”
被撞击撕裂的生计
胡巴一迅速举枪瞄准巨虫头部连续射击，子弹虽击中目标，但在巨型怪物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此刻，雪莉杨与胡巴一在地面，而张凌和王胖子仍深陷水中，未知安危。
为了给雪莉杨争取准备的时间，胡巴一决定用自己的行动将暴怒的巨虫引开。
此虫因独眼受伤，长期栖息于黑暗地下，仅靠浮尸微弱荧光辨物，视觉已严重退化，但其余感官异常敏锐。
胡巴一用工兵铲敲击周围岩石制造声响，果然成功吸引巨虫注意。
怪物身躯一扭，朝他扑来。
察觉计划奏效，胡巴一不敢正面交锋，转身飞奔，专挑石林密集之处逃窜。
巨虫接连撞上山岩，非但未能擒获猎物，反而伤及双眼，愈发狂怒，如推土机般摧毁沿途山石。
即便胡巴一竭力奔跑，但人终究无法胜过如列车般迅猛的怪物，双方差距愈发悬殊。
胡巴边跑边急切地喊：“杨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引爆？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话音刚落，站在高处的雪莉杨听见了他的呼喊。
“再坚持一下，想办法拖住它十秒。”
雪莉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胡巴明白雪莉杨正在全力以赴，但眼下这种情况，别说十秒，就算三秒也难保万全。
身后劲风袭来，强烈的热浪扑面，身旁红色雾气渐浓，这一切都在警示他背后有危险紧追不舍。
此刻他哪还能数秒，拼尽全力狂奔。
前方巨石林立，无路可逃，情急之下，他纵身跃入旁边的地下河，心想这里有王胖子和张凌，或许能互相照应。
刚入水，肩膀便撞上一具浮尸，虽然没断骨，却疼得喝了几口阴凉又腥臭的河水。
胡巴暗想这尸体怎么比石头还硬，突然心中一凛，仿佛被电流击中，瞬间一种熟悉却又令人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莫名感到恐惧，想起刚才在洞穴泅渡时也有过类似感觉，那种体验极为不悦。
手脚渐渐麻木，还未细想，水面已被无数浮尸封锁。
昏暗冰冷的水底泛着青色微光，他的恐慌愈发加剧。
此时距离那些女尸极近，几乎近到脸贴脸。
胡巴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看清这些女尸有何特别之处，也好寻找脱身之法。
然而数千具女尸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
水面早已被它们覆盖，想要突围已是妄想。
即便是水性再好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只能支撑两三分钟，除非奇迹发生，否则必将在阴冷的水底溺亡。
就在他这样想着时，奇迹或许真的降临了。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吓得几乎毛发竖立，只觉那只手用力拽住了他的肩膀。
胡巴一回头，发现是张凌。
他身后还跟着王胖子。
有救了！这三个字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几秒，就感觉到水下传来剧烈震动，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头巨型怪虫掉进了水里。
怪虫如此记仇，竟紧追不舍，将头扎进水里。
它的庞大身躯入水时力量惊人，把覆盖水面的浮尸都冲散了。
原本无路可逃的局面，却因怪虫入水而撞出一条生机。
张凌二话不说拔出刀，直接插入怪虫的甲壳。
胡巴一和王胖子见状，也立刻效仿，攀附在怪虫的甲壳上。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张凌手中的刀已换成了另一把细长且带有裂痕、泛着微光的武器。
若不是这把刀，即便黑金古刀也无法如此轻松地对付怪虫。
此刻，张凌紧紧刺中怪虫，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怪虫感受到异样，疯狂翻滚。
一旦身体离开水面，那种阴冷的怨念便消失殆尽。
胡巴一和王胖子深吸一口气，趁着虫体晃动的机会，跳到水面的岩石上。
但张凌依旧紧握刀柄不放。
怪虫显然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发出凄厉的哀号。
胡巴一趁机对雪莉杨喊道：“还愣着干嘛！”
雪莉杨早已准备好**和**装置，点燃一个后，从高处投掷向巨虫头部，并高声提醒张凌赶紧撤离。
张凌抬头看到火光飞来，迅速蹬地跃起。
随即，虫子庞大的躯体迸射出无数细碎的发光碎片，最终汇聚到张凌手中的刀柄前，形成一把布满裂痕的细刀。
那个飞掷而来的物体落在怪虫面前。
结果令人意外，这只无眼巨虫对来者毫无分辨，只是猛然一口咬下，竟将那物体吞入腹中。
直接被吞下后可想而知，怪虫的结局如何。
一声闷响从半空传来，仿佛气球破裂般沉闷。
黄色汁液混着大量红色烟雾，以及无数虫体碎片，像雨点般洒落下来。
剩余的躯体象征性地抽搐几下，最终重重砸在地上。
龙鳞妖甲与地面碰撞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痛。
红色烟雾自其体内一缕缕冒出，与先前的红烟相比明显稀薄，很快便在空气中消散。
此刻可以清晰看到龙鳞妖甲破损处，能明显发现铠甲内的虫壳已变成黑色，全然失去了初次见到时鲜红如火的光泽。
这下算是彻底结束了吧，即便如此，他们仍重新整理散落的装备，端起枪缓缓接近查看，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怪虫的头部几乎被炸成了一朵花状，但身体依旧不断颤动。
古人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此时用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即便它尚未完全死亡，如今也已无法对张凌等人构成威胁，之前的重创让其暂时丧失了生成红雾的能力。
这种红雾虽非致命，却能让外壳变得极为坚硬。
“力道惊人，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王胖子缓过神来后指着怪虫问道。
雪莉杨摇头回应。
“或许是某种早已灭绝的昆虫，在史前时代或许存在如此巨大的生物，不过现在还不好下定论，我们再观察一下吧。”
他们沿着巨虫的身体向后走去，想要弄清从头到尾到底有多长。
仅这一身龙鳞青铜重甲所耗费的铜料就难以估算，实在令人惊叹。
越往后面走，眼前出现的景象越让人称奇。
抵达葫芦洞山壁的尽头时，众人惊讶地发现这只巨虫竟没有尾部，或者说它的尾部早已石化，与红色的洞壁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哪里是虫躯，哪里是岩石。
王胖子吞了口唾沫，用枪口轻轻点着那只巨型怪虫说：“先前硬得像钢板，连子弹都穿不透，现在却软塌塌的，似乎还活着。”
他略带愤恨地提议：“干脆别问那么多，再往它嘴里塞些东西，直接结果了它，也算是出口气。”
雪莉杨眉头紧锁，脸色凝重。”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以我们的装备，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彻底消灭它。
不过还好，现在它已不再构成威胁。”
“这应该是某种蜮蜋长虫，与传说中的太阳女神螺类似，具有罕见的轮状神经结构。
除了调节空气中氧气含量外，几乎找不到有效的对付方法。”
胡巴一脸茫然地看着雪莉杨问道：“什么是太阳女神螺？”
雪莉杨直截了当地回答：“太阳女神螺生活在五亿年前的早寒武纪，直至奥陶纪灭绝，属于无脊椎单板纲腹足类动物，外形扁长且螺旋状。”
“它是早期演化出硬壳的软体动物之一，多数栖息于深海，但也有部分进化出类似呼吸管的器官，推测能在泥沙环境中生存。”
“我们现在遇到的就是一种类似太阳女神螺的蜮蜋长虫！这种生物介于无脊椎与半脊椎之间，外壳由其自身分泌物形成，极为坚固。”
“在自然界中，它几乎没有天敌。
除非整个身体被完整吞食并通过胃液完全分解，否则只要保留一部分神经网络，它仍能存活。
最终灭绝的原因与其他大型昆虫相似，都是因大气中氧气含量剧烈变化所致。”
“这种蜮蜋长虫的祖先可追溯至寒武纪，那是无脊椎动物起源的时期，那时生物尚处于初级进化阶段。”
“凭借顽强生命力，蜮蜋长虫的原始形态避开了多次物种灭绝的浩劫，延续至三叠纪，逐渐成为史上体型最大的昆虫。”
“不同于常见生物以中枢神经为主、树状神经分布的特征，它拥有独特的轮状神经组织及复合式细胞结构。”
“迄今为止，世上仅出现过两种此类生物。
其一是远古神秘生物太阳女神螺，人们对它的认知仅限于零散信息。”
“轮状神经组织无中枢，意味着神经独立分布，即便组织受损，仍能存活。”
“太阳女神螺无需传统繁殖方式，新生个体可替代旧有身体。”
“尽管这一特性限制了其数量，但若环境适宜，其轮状神经与网络状细胞将在外壳内无限增殖。”
“此虫又称霍氏不死，乃纪念发现其化石的外国科学家而得名。”
胡巴一和王胖子此刻眉头紧锁，看着雪莉杨，满脸困惑。
二人看向张凌，见他也专注聆听，毫无表情，亦无困扰之色。
这时若贸然提问，恐显尴尬。
两人吞吞口水，继续听雪莉杨讲解，神情认真。
“考古学与生物学之间存在交集与分歧，这一点颇为奇特。”
雪莉杨微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