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枣儿轻笑道:“贺骁也会改,你们跟他说也一样。”
贺军看向贺骁。
贺骁:“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臭小子,你自己就会改装,还故意让我去求弟妹帮忙。”
“我媳妇改装的技术比我好,你要是想找我帮忙,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放心,我就该改。”
贺勇立即道:“弟妹,明天你帮二哥把自行车改装一下,速度不要太快。平时是你二嫂用得多。”
“好说,我改装的的自行车是可以调节速度的。”
贺军一听,还能调节速度!他问贺骁:“你还是别丢人现眼了,我请弟妹帮我改装。”
说完,贺军也对小枣儿道:“三弟妹,你明天也帮你大嫂把车改装一下。我家的自行车都是她上班时用得多。”
“好的,大哥!”
贺骁又对贺军道:“大哥,是这样的,明天我打算带我媳妇回娘家,给陆家人上炷香,再去帮你们买点改装的材料回来。你看,能不能明天帮我们安排一辆车。我们早点出发,顺利的话,下午两三点钟就能回来。”
贺军点了点头,“三弟妹要用车,那肯定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明早让人把车送到家里来。”
说完,贺军起身拿起电话往外拨了一通电话。让人明天早上六点把车开到大院里来。
车子联系好了,贺骁跟小枣儿明天的津市之行就可以成行了。
一家人吃完饭后,坐在客厅里聊天。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子里。小枣儿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心里满是幸福,觉得这个年过得格外有意义。
老爷子跟贺国章道:“我们家里第一次过年这么热闹。”
贺国章:“希望往后一年更比一年好。”
晚上的雪停了,翌日一早太阳出来了。路面的积雪化了很多,贺骁跟小枣儿天不亮就起床出发了。他们先去了陆家老宅。小枣儿这次来到陆家老宅,跟上次来时的心境完全不同。
上次,她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的,当时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并不理解真正的原因。
这次,她是以陆小枣的身份回来的。这里就是陆小枣的家,里面的几个牌位是陆小枣最亲的人。
小枣儿今天是走正门进来的,他看到贺骁拿出一把钥匙,疑惑道:“你哪里来的钥匙?”
“陆家的备用钥匙我一直都有,是陆爷爷亲手交给我的。他说,若是小枣儿回来了,就让我把钥匙交给她。”
“那你之前为何不用钥匙进,而要翻墙?”
“因为那时候小枣儿没有回来,只有小枣儿才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来。这也是我答应陆爷爷的,小枣儿回来后,陆家的大门不再封了。”
说完,贺骁还从怀里重新掏出一把铜锁,替换下了之前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他递了一把钥匙给小枣儿,他自己留了一把。
之前的锁太锈了,我带了一把新的锁过来。
小枣儿接过这把锁,默默走进堂屋里。
贺骁上前拿过神龛上的香,数了一把点燃,递给小枣三炷香,他自己也拿了三炷香。
跟小枣儿分别给陆爷爷、陆奶奶陆爸,陆妈以及陆家的先人牌位前各上了三炷香。
陆家的神龛有数十个牌位。
两人上完香后,小枣儿盯着陆爷爷的牌位,眼前闪现过不少小的时候被爷爷带大的画面。
她眼圈里的泪水不自觉的往下掉。嘴里喃喃道:“爷爷,我是小枣儿,我回来看您了!你为何不等我回来就离开了?”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她又找回了一些属于陆小枣儿时的记忆。堂屋里的小方桌,是她和爷爷每天吃饭的地方。也是爷爷教她写作业的地方。
她学的第一个字是“人”字。犹记得爷爷当时说,人字最容易学,却是最难写的一个字。
小枣儿伸手轻轻抚摸着那方桌,仿佛还能感受到爷爷粗糙却温暖的手掌。
爷爷当年的谆谆教诲言犹在耳:这‘人’字一撇一捺,相互支撑,就像人与人之间要相互扶持。做人呐,要顶天立地,正直善良。
小枣儿的眼泪滴落到了方桌上,桌旁的小靠椅,是爷爷当年亲手给小枣儿做的。以前,家里人吃饭都是坐的条凳。爷爷怕小枣儿坐不稳会摔跤,特意给她做的靠背椅。
家里也只有这一张小靠椅,是小枣儿的专属坐椅。
墙边还摆着两个小小的方形竹凳,平时,小枣儿跟爷爷一起摘菜时,就会把这个小竹凳搬到门口坐着,两人一起弯身摘菜。
摘菜的时候,爷爷也会教小枣儿背一些诗词。
小枣儿三岁跟爷爷学认字,四岁时跟着爷爷学写毛笔字,那时候她已经能熟背三字经了,四书五经也会一些。唐诗宋词都能背熟。
六岁的时候,她上学了,此时的小枣儿已经能写一手好字了。过年的时候,家里的对联都是她跟爷爷一起写的。
巡着记忆走进了爷爷的房间,只见进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上书:寿比天齐。
小枣儿此时只觉得那字稍显稚嫩,她现在还能记得陆爷爷生辰当天,收到陆小枣送给他的这幅字时,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
此时的小枣儿心里特别的难受,终于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贺骁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与依靠。
小枣儿靠在贺骁怀里,思绪飘远。她想起小时候爷爷手把手教她写字,一笔一划都饱含着期望。
如今,爷爷虽已不在,但那些教诲如同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看着贺骁,坚定地说:“以后,我们也要像这‘人’字一样,相互依靠,好好过日子。不让爷爷为我担心!”
贺骁抱紧她,“好,我们一起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两人又在老宅里待了一会儿,小枣儿想起爷爷的卧室里有一个暗室。里面都是爷爷自己的字画作品,当年爷爷的字画很有名,很多人都会重金来找爷爷求一幅墨宝。
爷爷作字画全凭心情,赠字画也是看心情。他这辈子对于物资没有过多的奢求,小枣儿记忆中,她和爷爷的日子过得很舒心,但不是很奢华的那种。
从他们祖孙二人住的房子就能看出。这房子虽然是青砖房却不大。前无院后无竹。
与当地人的房子唯一的差别就是建筑材料的不同,别人家住土砖房,他们家住青砖房。其他并无特殊。
就连后院的几块青石板,还是小枣儿小的时候经常下雨天在后院摔跤,爷爷才买了几块青石板回来在后院垫了一条道出来。
小枣儿在爷爷的床板下面寻到一处机关,轻轻一拧,床后边的墙壁往旁边移去。露出里面的一间暗室。
她带着贺骁走了进去,大概是尘封的年头太久,门一打开,阳光透进来,空气中飘浮着厚重的灰尘。
这个暗室 只有六七个平方,里面靠墙有一个书架。书架上全部是老爷子的书画作品,以及他珍藏的一些绝版书。
墙角还有一个柜子。小枣儿打开柜子,如她所想,柜子里摆放着爷爷的几十个印章。
她把爷爷的字画和印章全部收进了空间里,发现柜子最深处的角落里有一个做工很精湛的雕花盒子。
小枣儿拿出这个雕花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玉石雕刻的印章。
这个印章小枣儿特别熟悉,是小时候爷爷第一次夸她的字有长进的时候送给她的一个印章。印章上是“浣溪印”三个字。
“浣溪”是爷爷给她取的字,亦可用作笔名。希望她的人生如她的性格一般,清新恬淡。她名字里的“枣”字就是出自苏轼的浣溪沙。
爷爷取“枣”字作为她的大名,是希望她这辈子不受苦。他说女孩子不为追逐名利而污浊,不为生活的劳苦而奔波。希望她往后的人生都能甜蜜、简单、幸福。
把暗室里的所有东西打包进空间后,小枣儿跟贺骁这才带着满满的回忆,锁上了暗室的门。
离开前,小枣儿对着神龛上陆爷爷的牌位道:“爷爷,等我有空了就回来看你。我现在跟贺骁结婚了,陆家人对我很好,我过得很幸福,你不必记挂我。”
贺骁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小枣儿,你还有我,还有贺家。”小枣儿靠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两人锁好陆家的大门,贺骁又去隔壁检查了一下外公的老宅子,见没有漏雨的地方。两个这才上车踏上了去津市的路。
正在化雪的路面不太好走,原本三个多小时能到的,结果两人花了4个小时才到津市的贺家老宅。
两人也来不及参观屋子,贺骁直接带小枣儿来到老宅里的地下粮仓。
过去的大户人家都会有一个很大且隐蔽的粮仓。
贺家也不例外,老宅里的粮仓能放不少的粮食。贺骁检查了一番,库房里面的储存仓还保存得很好,也不知这些老物件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这么多年没用,里面也没有生虫子。木质的仓体既没有腐朽也没有虫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