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迟病余光窥着江软强硬穿插进自己手指的狗爪子,浑身僵硬,眉头下意识紧蹙,却还是不得不配合江软在他老板面前演他男朋友。
稍微有些冰凉的掌心被迫贴着江软温热的掌心。
江软的女老板是个开法拉利的富婆,一头波浪红卷发加上烈焰红唇,身价近千万,只是年纪有些大浑身皮肉松垮了。
江软道,“李总,这是我男朋友……上次您不是说有机会想见见他吗?”
女老板满脸狐疑地盯着江软牵着迟病的那只手掌,还有他们异常亲昵的举止。
眼里那狐疑愈演愈烈,下一秒却猝不及防的和迟病对上眼了。
迟病眼里是对这社会败类不加掩饰的轻蔑,眼神光疏离,像是连带上冰冷的社交面具同她虚与委蛇都不屑。
很强的磁场。
女老板一下子一阵阵的感到心虚,意识到江软已经把自己对他动手动脚的事告诉他男朋友了,结果现在人家真带着他男朋友来找场子了。
迟病瞥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只语气生硬而公式化的说了一句冷冰冰的你好。
江软比迟病稍微矮了一两公分,身体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似的,下意识有些眷恋的挨向迟病的身体。
迟病在女老板看不见的视角稍微侧过脸给这小子飘了个眼刀,嫌江软太黏糊太碍事了,江软在迟病面前完全像是丧失了任何尖锐攻击性的小狗,委屈巴巴的松开他的手,但还是不死心,拽着迟病西装布料的一角。
女老板已经因为眼前的景象看得瞪大了眼,磕磕巴巴道,“呃……你好。”
江软一直是个有严重心理洁癖跟精神洁癖的人。
某一次她带着江软去Ktv会所跟客户谈业务,包厢里意图不轨的服务员稍微靠近江软一些,江软就嫌那男的身上的香水味道太恶心,当场变了脸。
男女侍者都一个样。
江软虽然长着一副堪比偶像的人畜无害的漂亮皮囊,在公司却已混到了中高层领导的地位,治理下面的人时跟猫咪玩弄耗子没有任何区别,把下面的人治得服服帖帖的,在公司职员眼里就是个不好惹的活阎王。
以上两点综合,这是女老板看上江软的原因。
女老板哪里看不出江软是哄着他男朋友的那个,盯着江软对别人露出这么一副舔狗样,认知已经完全被颠覆了……
江软跟女老板说过,自己男朋友是个大企业老板,可此时此刻在她眼里,面前这人看着不像是正当行业的公司老总,反而像是别人上赶着抱他大腿黑白通吃的那种。
西装领口因为太低,迟病脖颈上的纹身一点儿藏不住。
后颈上纹着的英文字母cRAZY JESUS——癫狂的基督,女老板越看越觉得像前两天在国外新闻报道里的新闻,像是某个站在全球欲望链顶端的神秘组织的标志。
一句话……
惹不起。
……
到了中午。
陪江软演半天戏的迟病已经演麻了,幸好终于结束了。
西装穿在身上有些闷,迟病用手指稍微松了松自己的领结。
江软跟着迟病到了公司底下,为了维持迟病公司老板的人设还给迟病租了一辆豪车。
迟病上了车后座。
江软盯着他时唇角是有些弯着的,直勾勾的视线透过半开的车窗黏在迟病的侧脸上,停在迟病左脸颊那两个涩气小痣上。
喉结无声咽动。
“迟迟……现在那个臭女人已经完全信了你是我男朋友了,迟迟……谢谢你……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迟病听不出这小子的肺腑之言里掺着一股绿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