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原因。
萧途竟然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有道理个鬼啊!
萧途豁然清醒,用力摇了摇脑袋,将这等伤风败俗的馊主意甩出大脑,而后目光坚定地看向夏寒衣的眼睛。
“大哥,我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是不妥!”
“不妥?”
夏寒衣眉头一紧。
“怎么个不妥法?”
萧途正色道。
“小弟认为真心相爱的人必当赤诚相待,若是掺杂了算计和邪念,那么就算是暂时用手段留住了人,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困不住对方的心!”
“大哥应该膝下也有娇儿爱女吧,倘若有一日,别的男子也以这般腌臢的手段来哄骗令嫒,你是否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错付真心呢?”
夏寒衣顿时勃然大怒。
“谁敢?”
“敢对我女儿下手,老子拧掉他的脑袋!”
萧途哈哈一笑。
“看吧大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吧!”
“对了大哥,咱大侄女今年芳龄几何啊?”
“她?”
一提到自己的女儿,夏寒衣的寒意瞬间消退,脸上立刻涌上宠溺的笑容。
“她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二弟,不瞒你说,哥哥我现在也愁着呢......”
“这女子终究与男子不同,一桩婚事足以左右她的一生。”
“更何况小女本就随了他娘容貌出众,气质脱俗,引得不少后生觊觎。”
“我这当爹的可谓是日夜悬心,唯恐那个油嘴滑舌的小王八蛋,用一些甜言蜜语骗了她的真心。”
萧途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大哥说的不错!”
“有道是尘世多奸佞,人心难尽知!”
“而且喝酒时听大哥提及,你常年离家,未能陪伴大侄女的童年,这女儿家心思细腻,这童年缺少了父亲,成年之后,就很容易把一些别有用心的虚妄殷勤当做可以依托的父爱去寻觅填补!”
“所以与其他的女子相比,大哥你要更加的上心啊,切莫让那些魑魅魍魉钻了空子!”
夏寒衣一拍大腿,神色激动道。
“二弟此言,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啊!”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今日这酒也喝了不少,姑且就这样了吧!”
“明日!”
“明日申时就在此地,带你回府用个午膳,顺便和你嫂子见个面!”
“不是哥哥吹嘘,你嫂子家常菜做的那叫一个地道!”
“你小子算是有口福了!”
萧途此时也泛起了困意,自然连连点头。
二人就此分道扬镳,却不想夏寒衣刚走几步,又被萧途叫住。
“二弟,还有何事?”
萧途从怀中掏出一大包茶叶递了上去。
“此乃墨兰星陨茶,最是解酒醒神。”
“大哥可以带回去烹饮,夜来安寝时自然不会有头痛之忧。”
“而且此茶还有滋养肌肤之效,嫂夫人常饮,定可容颜常驻!”
夏寒衣眼前一亮,连忙接过,打开一闻,瞬间喜上眉梢。
“可以啊二弟!这墨兰星陨茶可是珍贵的很,这么大一包你都能搞到手?”
“这玩意可只有在妖兽山脉有,我也是七八年前机缘巧合才弄到了一小罐,没想到今日你还给哥哥这么大一个惊喜!”
翌日清晨,鎏金般的阳光自云翳间倾泻而下,给郊外的半山别院笼上一层薄薄的金沙。
当初打算常驻京都时,夏寒衣原本想住在王府,但是却被苏砚秋一个冰冷的眼神劝退,没办法这才在郊外开辟了这么一个别院。
几声清脆的鸟叫,将睡梦中的夏寒衣吵醒,揉了揉还晕乎的脑袋,迷迷糊糊地下床来到茶桌边,一口凉茶入腹,这才清醒了不少。
眼睛一瞥旁边的茶叶,夏寒衣的眼睛不禁迷离起来。
昨夜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翻涌。
当忆起自己竟与一个和女儿年岁相仿的小兄弟义结金兰时,不禁哑然失笑。
这般跨越辈分的结交在世俗的眼中,不可谓不荒唐!
可是细细回想自己这位二弟谈吐间的洒脱,举手投足间远超他这个年龄的沉稳,又觉得是老天爷给自己的一份奇缘,顿时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可当他想起自己邀请萧途今日去府上吃饭,还要介绍苏砚秋给她认识时,顿时睡意全无,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我了个草!
这他娘的真是酒精害死人啊!
自己怎么敢说这话?
苏砚秋本来就对自己怨气滔天,家门都不让自己进,更何况带个外人去府上,还让她亲自下厨?
我了个乖乖!
我咋这么能吹牛皮呢?
夏寒衣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肠子都快悔青了!
但是现在话已经放出去了,大男儿一个唾沫一个钉!自己总不能第一次与二弟相邀就食言吧!
届时以他的机智,定然能猜到自己“惧内”,到时候自己这当大哥的老脸还往哪里放?
思虑良久,夏寒衣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下来,猛地站起身来。
自己一个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还能被这点小事束缚住手脚?
不就是吃顿饭的事吗?她苏砚秋敢不同意咱就跟她干一仗!反了天了还!
说着抄起手上的茶叶大步走了出去。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
王府内!
夏寒衣舔着一张脸,谄媚地看着苏砚秋。
“夫人,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
苏砚秋冷哼一声,起身就要往门口走去。
“寒衣神君!你的承诺呢?你不是说不打扰我的生活,我才答应住在你这王府里吗?”
“怎么今日又不守承诺的溜进来了?”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日我便收拾回娘家!”
“夫人别呀!”
夏寒衣情急之下连忙拉住苏砚秋的手臂。
“别碰我!”
苏砚秋厌恶地甩开了夏寒衣的手。
“要么你走,要么我走!夏寒衣,你我都是成年人了,别玩小孩子那一套可以吗?”
“我......”
夏寒衣一怔,看着苏砚秋冰冷的眼神,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意,耷拉着脑袋轻叹一声。
“府里你住惯了,换个地方你会不习惯的!”
“我走便是!”
说着转身向屋外走去。
苏砚秋心中五味杂陈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眼神在他手上定格住。
“等会!”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