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温琼之神清气爽,谷从桁却和游子衿一样彻夜查书,寻找针对心魔的缓解之法,没有好好休息。
几个弟子已经去剑峰上课了,温琼之索性拉着几人去往露天泉池,缓解疲劳。
谷从桁去了小泉池,大泉池归几位女士所有。
菘蓝在一旁嘎巴嘎巴吃着凌霄宗的特色肉干,而温琼之则和游子衿开了隔音罩,凑在一起蛐蛐。
“怎么样?情况如何?”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游子衿瞧着温琼之的淡然神色,心中咯噔一下。
不是吧,师叔难道很差劲?让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非是,不举?”
温琼之听后噗嗤笑了一声,“你可太损了,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啦,只是我觉得太平淡了些。”
游子衿思索一番,问题不大。
“这个不满意,那就换下一个咯。
一开始我也只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但个人的意愿更重要。
我不会拘束你,只希望你能够对师叔他温柔点吧,感觉他是察觉不对劲后会小发雷霆的窝囊哭包类型。”
温琼之捏了捏游子衿的脸,那般细心照顾她的人,她当然不会随意对待啦。
毕竟清粥小菜和大鱼大肉总要换着吃,才不会腻。
几人从泉池离开时,游子衿特意拉着菘蓝走在前头。
谷从桁则和温琼之靠在一起,莫名有些羞涩地不敢看她。
这副模样,让温琼之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的手指戳在谷从桁的手背上,挠一挠,抓一抓,终于让其无可奈何地反手包住了自己的手掌。
“子衿还在前头,先别闹........”
谷从桁的声音轻轻地落在温琼之耳边,气氛里霎时多了抹窃香偷玉的意味。
温琼之仰头轻笑,轻拍了下谷从桁的翘臀,瞧见对方面颊透粉才停了打闹。
谷从桁觉得好气又好笑,主动攥紧她的手,二人十指相扣一同回了大殿。
游子衿和谷从桁给温琼之调息,将她体内积蓄已久的灵力进一步压缩,确保不会忽然冲击进阶,而诱使心魔爆发。
经过两人合力的灵力疏导后,温琼之觉得身子松快不少。
她连忙将精力消耗过多的二人送回各自的房间,菘蓝守在门口自觉接过游子衿,她便扶着脑子有些晕乎的谷从桁。
温琼之的视线被谷从桁的身子挡住,游子衿顺势给自家师叔比了个眼神。
谷从桁察觉后稍稍偏头,他自己都不急,也不知道游子衿在替他急什么........
“师叔还晕吗?”
两人悠闲地回到房内,谷从桁也不太会掩饰。
游子衿说的装虚弱他完全不知如何处理,便只能朝温琼之点头,道一句安好。
到房间,两人也是时候分别了。
温琼之瞥见谷从桁的欲言又止,主动拨开他被风吹散的发丝,而后吻上嘴角。
“师叔,你照顾得很好,我很喜欢。”
温热的手贴在谷从桁面颊上,暖暖的,让他不由得染上笑意。
阿之,真是很好的人呢,这般体贴他的心意........
阿之,值得拥有更好的.........
谷从桁只克制地牵住她的手,吻上手心。
“阿之,我所求不多,你心中有我一席之地便好。”
两人都心中有数,短暂甜蜜过后便分开了。
可就是不太巧,几个弟子下课后,撞见了从谷从桁院子走出的温琼之。
三人齐齐朝温琼之行礼,却被她打发去练剑,准备接下来宗门齐聚的大型活动。
几人走在回院的道上,心思各异。
闻修远先前早就猜到温琼之身子不适,想来如今药王谷几人是专门来为她诊治的吧。
他不经意抚上脖颈,虽然不明白师尊为何会咬自己,但自己总归是她认定的忠犬。
这就够了..........
席长靖眸色沉沉,他早就告诉过自己,师尊这般的大人物身边不会缺人。
他本就是硬凑上来,得了青眼才有如今的造化。
只要能保住自己在师尊身边的位置,只要师尊还愿意留下他,至于其他人席长靖并不在意。
只是,两人都不经意瞥向薛晟。
薛晟这几天沉寂下来,言语不多,去藏书阁倒是跑的勤,谁都搞不懂他背地里在准备些什么。
总之,三人都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将房门关上,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夜半时分,温琼之同游子衿聊过后续治疗方案,才回到自己的寝殿。
她驱使浑厚灵力滋养辟邪珠,有了这宝物可保暂时无忧。但最终,还是得想办法让佛门替自己拔除心魔。
温琼之开始思索佛门内可供自己驱使的人,可惜她也只是在大战时远远地见过佛子一面。
后来在治疗时,谷从桁替二人诊治过,于是同佛子有了短暂的交流。
之后的岁月里,也只是在大场合上礼貌接待罢了,没有深入了解过。
连最常出面的佛子都相交甚少,更不用说佛门的其他人物了。
温琼之端坐在贵妃榻上,将此事抛却脑后,继续运转辟邪珠。
她双眼紧闭,感受着自己与辟邪珠的联系,却察觉角落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熟悉的气息,一只老鼠偷溜进来了..........
但准确来说,是潜伏已久。
它身上沾染了殿内原本的气息,与周遭融为一体,便让人下意识忽视了存在,显然是在大殿某处埋伏多时。
那人俯身靠近,柔柔弱弱地倚在榻旁,同温琼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大胆伸出手拉扯住她的衣角。
“师尊..........”
薛晟的吐息远比以往还要轻柔,他身穿层层叠叠的薄纱衣,却去除了最里头的底衫,隐约透出些风情。
这是在唐子裕那儿学的,效果还不错。
薛晟在镜子前装扮了好久,确认无误后才藏进温琼之的大殿一角。
他很庆幸师尊没有发现自己,却更意外自己暴露后还能触及她的衣角。
师尊是在纵容他吗?
那一日,他能窥视到殿内情景,也是在放纵他吧..........
为什么呢?薛晟仰视温琼之慈悲的面容,难以深思。
“师尊,弟子以为自己可代替谷从桁,替您分忧解难。”
温琼之从入定状态脱离,低头瞧见小蛇这副打扮,轻嗤一声。
“阿晟,你总是最叛逆的那个,难以管教呢。该说,不愧是炉鼎之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