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舞惊慌失措地看着宋晩,一双手却是将傅靳琛搂的更紧。
傅靳琛听到宋舞那一声姐姐时,将宋舞的双手从脖颈上拿下来,然后,转过身,目光定定地看着妻子。
傅靳琛没有想到会被宋晩撞见这一幕。
微红的眸底闪过一抹惊讶的同时,眉头狠狠拧了一下。
眼神中透着股危险的戾气:“出去。”
像是她宋晩出现在两人面前就是一种罪过,他脸色沉得骇人。
更像是恼怒她打扰了两人的好事!
宋晩身体簌簌发抖,极力隐忍又克制地掐紧掌心,才不至于让眼泪掉下来。
她忍着胸腔里翻涌着的剧痛,嗓音暗哑地嘲讽:“我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卧室好大一张床不用,却委屈在一张桌子上,施展得开么?”
傅靳琛像是很烦躁似的,抬手松了松领带,“先出去,一会儿跟你解释。”
宋晩抬起虚浮的步子走进去,近距离看着还贴在一起的男女,阴恻恻冷笑:“你们可真恶心。”
宋舞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往傅靳琛怀里躲了躲,露出一双清纯无辜的大眼睛,柔声跟宋晩解释:“姐姐,不是你看到的……”
还未说完,就看到宋晩不知何时已经拿出手机,开启了录像模式。
宋晩从未像此刻这般愤恨。
她红着眼睛,“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全网如何评价了。”
宋舞闻言,大惊失色。
不顾双腿走不了路,探着身体抓宋晩的手机,却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傅靳琛立马弯腰将宋舞从地上抱起来,放回轮椅上。
宋舞红着眼眶,抱住傅靳琛的胳膊,“靳琛,姐姐要是把视频发到网上,我名声完了不要紧,重要的是心心会被多少人指指点点啊!”
傅靳琛挣开宋舞的手,抬步逼近宋晩,“手机给我。”
宋晩凄冷地勾起唇角:“傅靳琛,你还真是听她的话。”
傅靳琛咬牙切齿,再次重复,“手机给我。”
宋晩不给,转身就要走,傅靳琛抬手抽走她手里的手机。
那一刻,宋晩愤怒到极致,狠狠地扇了傅靳琛一巴掌。
“无耻!”
她歇斯底里骂道。
“姐姐,你凭什么打……”
宋舞驱动轮椅过来,刚要开口叫嚣时,宋晩再次挥手,这一巴掌甩在了宋舞脸上。
宋舞尖叫一声,捂住疼得火辣辣的脸颊,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宋晩抖着发麻的手,满眼厌恶地瞪着她:“以后你再敢乱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扇你一巴掌!”
“宋晩,你闹够了没有?”
傅靳琛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杀了宋晩似的。
“我闹?你们都闹到我眼皮底下恶心我了,还说我闹?傅靳琛,比起你们之间的烂事,更让我恶心的是你这个人!我恨……”
“闭嘴!”
傅靳琛双眼通红地冲妻子低吼一声,暴躁地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手机断裂,屏幕碎成了渣渣。
宋晩颤着身体,扶着办公桌缓缓蹲下,捡起手机紧紧攥在掌心里。
碎屏尖锐的棱角刺进皮肉里,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
很快,殷红的鲜血沿着掌股,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傅靳琛急忙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却被宋晩用力甩开,“滚开!”
她声音破碎,透着悲鸣。
傅靳琛双眼沁红,青筋凸起的额头浸满汗珠,像是极力克制和隐忍什么。
垂在身侧的大手紧紧攥成拳头。
他望着盛怒中的妻子,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宋晩眼眸里刮着霜雪般的寒意:“傅靳琛,我宋晩宁可死也要和你离婚,法庭见!”
愤愤说完,宋晩转身离开了。
傅靳琛恍惚了一下就要抬步跟出去。
宋舞却死死抱住他的腰:“靳琛,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傅靳琛微微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拽开她的手,他没有出去追宋晩,而是回到卧室,将自己关在了浴室。
他靠着墙壁,打开花洒,任由冷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愈发滚烫的身体。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闪回着妻子离开时那张凄美幽怨的面孔。
“靳琛,你宁可浇冷水,也不愿意跟我生孩子吗?”
浴室门外,宋舞带着委屈的哭腔质问。
傅靳琛没有给任何回应。
宋舞着急地敲着门,“靳琛,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你不爱我了吗?”
迟迟听不到傅靳远的回应,宋舞愈发用力地敲门,近乎疯癫地质问。
半响,依旧没有听到傅靳琛任何回应时,宋舞哭着哭着就笑了,“靳琛,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肯出来看我一眼?”
“靳琛,你出来看看我好不好?”
宋舞祈求的眼神望着冷冰冰的浴室门。
手里捏着一把锋利的刀片,深深地割进手腕皮肉里。
很快,鲜血如注,淌了一地。
张妈听到动静不对,走进来一看,吓得大叫一声。
“先生,宋舞小姐割腕了!”
砰一声。
浴室门被重重推开。
傅靳琛顾不得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冲到宋舞面前,死死摁住她手腕上的血口,然后让张妈给司机打电话备车。
张妈紧忙出去打电话了。
宋舞脸色惨白地望着傅靳琛:“靳琛,我不是故意的……”
傅靳琛皱着眉头,“我知道。”
宋舞轻轻笑了笑,将脑袋靠在他肩上,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语气虚弱地说,“靳琛,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我若是死了,心心会没有妈妈的……”
“跟我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说着,宋舞薄软的红唇轻蹭着男人俊冷的脸,就要吻下去时,傅靳琛偏头躲开,抱起宋舞快步出了卧室。
宋舞被送进了医院急救室。
傅靳琛就那样穿着湿透的衣服,在门外守了一夜。
翌日。
宋宴完成一台手术后,才得知妹妹住院一事。
见傅靳琛满脸疲态厉害,精神状态很差,皱着眉问,“五年了,小舞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为什么病情又反复了?她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