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方绪的冰冷态度,温慕言接受良好,重新叫了一声,“好吧,白方绪。”
他一字一句地说出口,眉眼含笑,明明语气很正常,却莫名带着些道不清的暧昧。
白方绪抬眸看着他,眼里打着几分疑惑,紧皱的眉梢,表示着自己并不平静的内心。
明明跟之前一样,总是喜欢用奇怪的眼神和恶心的语气,但好像,又不一样。
这边,温慕言等许星跃选好咖啡,又选了一杯拿铁。
他看向白方绪,“我跟星跃都在喝,你一个人看着有点儿别扭,所以,我给你点了一杯。”
“一杯咖啡而已,还是店员拿上来的,我没法下毒。”
“慕言哥哥,你的嘴角是怎么回事?”
许星跃从装模装样的害羞中脱身出来,终于注意到温慕言嘴角的伤痕。
温慕言很白,那点儿伤痕看着很明显,却并不影响那张脸的美感,还多了些野性。
“谁打你了?那些人怎么这样,怎么可以伤到你呢?疼不疼啊?”
许星跃满眼心疼地看着温慕言,伸出手,似乎想要碰碰他嘴角的伤。
温慕言微微后仰,躲开了他的手,微蹙眉梢,露出有些疼的表情,“疼,怎么不疼,听说星跃哭了?你旁边这位好哥哥,就来找我算账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什么都不知道,白方绪就打了我一拳,现在都还是懵的呢。”
这一连串的话语,就是不提及互殴的事情,把自己完全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听着可怜兮兮的,故意让人心疼。
小肥都看呆了,虽然跟着宿主那么久,什么样的温慕言都看过,但看着这接受良好,没有任何障碍就开始扮演角色的宿主,还是很佩服。
许星跃确实心疼了,他皱眉看向白方绪,“阿绪,我都说了跟慕言哥哥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白方绪冷着脸,瞧向温慕言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耐。
许星跃见状,生气道,“阿绪,你还瞪慕言哥哥!”
白方绪这才移开视线,不再看总是含着笑意的某人,让人心里冒火。
他的腰间现在还有些疼,某人也没少往自己身上招呼,但他也不可能把衣服撩起来说自己也被打了,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我……”白方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你哭的时候,跟我说讨厌他。”
嗯?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性格有点木啊。
这样看着,温慕言还有些不习惯。
他一只手撑着脑袋,安安静静地等着看戏。
被说出当时的情况,许星跃微微一愣,然后有些无措地看着温慕言,撞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脸颊瞬间涨红。
他心里觉得有些羞耻,低着头看着桌面,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的,“我,我也只是说说,我又没说是慕言哥哥的原因。”
他低着头,也就没有注意到温慕言漠不关心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对自己专门找好的害羞角度视而不见。
而身边的白方绪,注意力一直在温慕言身上,跟以前似乎一样,但又不一样。
温慕言等他演完了,提前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眨眨眼睛,“那,真的是因为我伤心的吗?那我有点过分了,怎么可以让星跃伤心呢?”
许星跃被他的话弄得脸颊绯红,脸上的温度根本就降不下来。
他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我知道心情不太好,跟慕言哥哥没有关系的。”
温慕言点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真的是因为我伤心呢,那看来我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好可怜呐。”
他似乎叹了叹气。
许星跃见状,瞬间急了,看向身旁的白方绪,“阿绪,我不是都说了跟慕言哥哥没关系吗?你快道歉啊。”
白方绪抿了抿唇,嘴里吐出微不可察地轻嗤,似是有些不耐烦。
他的反应不明显,许星跃的注意力一直在温慕言身上,并没有发现,温慕言却是用莫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神色莫测。
见他不说话,许星跃有些着急,却还是软着嗓音撒娇,“阿绪!”
白方绪这才眸色微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温慕言打断。
温慕言眼眸微垂,“无缘无故挨了打,还破相了,就一句道歉吗?”
语气带着些失落,还有几分叹气。
白方绪轻呵一声,这次,没有任何遮掩,“那你想要什么?”
温慕言依旧低着头,慢悠悠地搅了搅自己咖啡,“不如,白方绪跟星跃一样,叫我一声哥哥怎么样?”
“叫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计较。”
话音落下,许星跃微微一愣,似乎在判断着什么,片刻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白方绪却直接嗤笑出声,毫不留情地开口,“温慕言,别做梦。”
想羞辱自己,还是恶心自己?
不管是哪一种,这人都成功了。
只是……
白方绪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情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并不全是愤怒与厌恶。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但之前的讨厌莫名少了许多。
“唉。”温慕言又叹了口气,“好吧,只是莫名其妙挨打,又破相而已,没关系。”
破相?
再次听到这个话,白方绪开始仔细看起了温慕言嘴角的伤。
青紫的伤痕看着确实有些骇人,却谈不上破相。
他微微皱眉,有些好笑地开口,“温慕言,你到底哪里破相了?一直装可怜很有意思?”
温慕言抬头,脸上的神色收敛了些,微微歪头瞧他,“我在装可怜吗?可是我真的受伤了。”
“那我……”白方绪说了几个字,又咽回去。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温慕言现在装可怜,就是仗着自己不会把衣服脱了给许星跃看。
许星跃不知道他们其中的暗流涌动,又或许察觉到了,享受其中。
他跟白方绪说话虽然有些不一样,但说到底还是软的,刻意哄着的,“阿绪?”
白方绪瞥了他一眼,看见他眼眸里的暗示,又看了看温慕言,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