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是何时来的，怎么没叫人通传？”
云鸾立刻从榻上坐起，说话的嗓音还带着餍睡后的鼻音，娇娇软软的，像一片羽毛在他心头轻轻拂过。
“来了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着，就没忍心打扰。”沈之珩微笑，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奇怪。
云鸾看向四周，没有一个婢女守在这里。
而她此刻，身上空若无物，只有一层薄薄的轻纱，以及，他的外衫。
他喜茶香，不知因何缘故，近日又添了些清冷的花香，这股香气笼罩着她，令她忍不住想起他亲吻她的时候，唇齿间清冽的气味。
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了起来，云鸾捏紧了衣摆，“那大哥哥坐着，我让阿采她们送些茶水过来……”
说罢，光着脚就要往榻下的绣鞋中踩，可没踩着绣鞋，却被冰凉的地板给激了一下，猛地往回一缩，她疑惑地朝地面上看去，却见榻下空空如也。
她原本放在这里的绣鞋呢？
正在愣神的功夫，沈之珩就在她面前蹲身下来，柔云般的衣袂垂在地上，下一瞬，双足就被他握在了掌心中。
“地上凉，昭昭别去了。”沈之珩看着她，嗓音有些低哑，“哥哥不想喝茶。”
云鸾下意识往回缩脚，却未能动弹，脚腕仍被他牢牢地禁锢着，他甚至用他那修长玉白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脚趾，唇边似笑非笑。
云鸾僵住了，她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劲。
沈之珩已好几日不曾回来，今日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想做什么？
“我的绣鞋呢？”云鸾看着他，“阿采、听雪和观棋她们在哪？”
沈之珩不答，云鸾却在水阁的角落里看见她的绣鞋，被丢的远远的。
她挣扎着想要下榻，却被沈之珩拦腰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她双手推他，“……别这样，现在还是白天，快放我下来。”
她身体不算特别娇小，却轻易被沈之珩的长臂拢在怀中，她还要挣扎，却听沈之珩的呼吸忽然急促了几分，“昭昭，别动……”
他的声音很涩，云鸾似乎听出来他的呼吸声中压抑着什么，上次，他压着她亲吻的时候，她与他的身体紧贴着，当时就察觉到了他的欲望。
云鸾转过眸，看见他低垂的眼尾，又长又温柔，目光下落，看见他掐住自己腰的手，青筋都暴起，慢慢不敢动了。
她不知道她睡着时，沈之珩在这里看了多久，有没有碰过她。
见她乖巧，沈之珩也慢慢平复了呼吸。
扶着她慢慢换了个姿势，让她的脸对着自己，“昭昭再对我笑一次。”
他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她耳垂上的玉坠，漫不经心地道：“就像那日早上，你送我出府门时，你朝我笑的模样。”
他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叫云鸾半天没反应过来。
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那日清晨，她坚持要送他去门口时，她对他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
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可能对他动了心的那次。
云鸾被他禁锢，被他看着，没法拒绝。
僵持了片刻，才抿了抿唇，看着他，慢慢笑了出来。
唇角梨涡隐现，纤长的眼睫下，仿佛真情流露。
虽然知道这笑是假的，可沈之珩还是没忍住。
因着这一笑，原本蕴藏在他眉眼之中的冷意，竟然慢慢地舒展开来，透出一股难描难画的风流来。
“昭昭，你心里也是有一丝喜欢我的对吧？”他低声呢喃着，抬手捧住了她的脸，“那你还能不能试着，再多喜欢我一点？”
云鸾被迫看着他，看见他眼中矛盾不堪的挣扎。
他凑过来，亲她脸颊上的小梨涡，温柔至极。
“昭昭，你能不能忘记如今的我是谁，只记得那个与你同行的小瞎子吗？你忘了平城吗？忘记雁门关了吗？那时候，我们依偎取暖，形影不离，那些日日夜夜，你都忘了吗？昭昭……”
“昭昭，我心悦你……”
沈之珩似乎失心疯了，低声又模糊地说着这些话，唇也落下来，含住了她。
好甜。
她似乎就是那荔枝里的软肉，齿尖稍一触碰，便要沁出琼浆般的甜水，肌肤里透着的粉，又像三月里的桃花瓣，腰肢绵软的，就像春日的柳枝。
这般天生尤物，骨子里都带着媚，眼波流转间自有一段风流，逼得他，把她含在唇齿间怕化了，揽入怀中又嫌不够，恨不能将她那娇怯怯的骨肉都嚼碎了，咽下去才作罢。
沈之珩吻着她的唇，手臂箍紧了她，锲而不舍地想要将她勾过来，触碰她每一处敏感。
云鸾睁着眼睛，被他那句话给惊到了，直到他挤了进来才想到要推开他，她艰难地转过脸，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哥哥……你别这样……”
沈之珩鼻尖抵住她，长而温柔的眼睫从她面上扫过，微微喘息地低声：“怎么了……弄疼你了？”
“不是，你放开我。”
云鸾拼命挣扎，可腰肢已被他紧紧禁锢，重重地被他压下。
察觉到那处不妥，云鸾猛地睁大了眼睛。
她下意识就要去摸她藏在枕下的簪子，可什么也没摸着，不见她回答，沈之珩那似乎带着醉意的眸子垂下来，唇角缓缓勾起，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
“昭昭，答应哥哥，跟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嗓音低哑，蛊惑意味儿十足。
“沈之珩。”
云鸾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你答应过我，在我没同意之前不碰我的。”
沈之珩却是不理，沉醉的眸中兴味不减，“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哥哥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我再纵容着你，你是不是就跟别人跑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云鸾警惕地盯着他的脸，脑海中快速思索着，他今日一改常态，是得知了什么吗？
可沈之珩不会给她过多的时间思考，他看着她眼中的慌乱，低下头，嗅上她雪白的脖颈，吻上她耳根后的软肉。
“昭昭最好还是乖乖的，不然，哥哥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听闻这话，怀中的少女轻轻一颤，指甲掐进了他的臂肌里。
她身上的轻纱几乎遮不住什么，他伸指一剥，便直接拉到了她的腰间，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臂膀，胸前是藕荷色的抹胸，绣着几支海棠，她几乎是赤裸着的，颈间只剩一根细细的红色系带。
一朵浅粉色的花，渐渐从皮肤表面浮现。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一朵。
沈之珩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许。
若说她不爱他，可为何他轻轻一吻，她就动情了呢？
修长的手指滑上她的如玉的背脊，他能感受到她在他的指尖下颤抖，他的手最后停留在系带上。
他只要轻轻一拉，怀中的少女便会毫无保留地横陈在他眼前。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
他只是将那轻纱再次拢了上来，将怀中早已吓懵了的少女抱过来，轻声道：“昭昭，哥哥过几日要亲自去一趟北疆。”
“离开之前，答应哥哥，跟哥哥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