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平原
肆虐已久的风雪得以平息,在第二次崩坏发生许久以后,这片洁白的雪原总算恢复它以往的圣洁,皑皑白雪为大地披上了洁白的外衣,将漆黑的焦土与狰狞的弹坑掩盖。
“咔嚓。”
沉重的积雪压断了树枝,伴随着清脆的断裂声,一条手臂粗的树枝告别养育自己的树干,砸在下方的雪堆上,发出一声不算响亮的动静。
“啪嗒。”
雪堆下的事物似乎被这动静唤醒,雪堆缓缓的动了起来,积压在身上的积雪和泥土滑落,露出雕刻着紫色纹路的苍白甲壳,琥珀色的晶体眼睛闪烁着迷茫的光。
(“我这是……睡了多久。”)
东方炎晃了晃脑袋,相比起神恩结界的压制崩坏能,沙尼亚特圣血的崩坏能驱散要温和的多。
打比方来说,就是一个是麻药,一个安眠药,两者都有令人昏睡效果,但是后者比前者更安全,也更温和。
东方炎打量了一下四周,被白雪覆盖的树木紧凑的挨在一起,只留下一条可供三人并肩前进的道路,远处的巴比伦塔如同一根标杆矗立着。
(“要赶紧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希望我没有睡的太久。”)
东方炎朝着巴比伦相反的方向跑去,自己失去了头盔,唯一能搞清时间的方法,只有去附近的城镇。
东方炎在雪原上奔跑着,当他来到最近的城镇时,时间已经来到夜晚。
躲在城外的树林中,东方炎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城镇,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趴下身子匍匐着朝着城镇外围前进。
“沙沙。”
伴随着灌木丛中树叶的摩擦声,东方炎缓缓的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一双琥珀色的晶体眼闪烁着贼溜溜的光。
他警惕的左右打量着,再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东方炎像只两米多高的大白耗子一样,“唰”的一声窜进黑暗的巷子里。
东方炎在黑暗的巷子里左拐右拐,在经过一个拐角后,城市的灯光在前方的拐角处显现。
东方炎来到拐角,他缓缓的从拐角中探出头看去,空荡荡的街道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也许是因为太冷,又或许是时间太晚,路边的人行道上几乎看不见人类的影子。
(“看样子西伯利亚的寒冷还是有点好处的。”)
东方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寻找着任何能证明日期的东西。
但可惜的是,东方炎的视线在大街上扫了三遍,都没发现任何可以证明日期的东西。
(“也对,这地方一到晚上就零下几十度,一般的电器很容易被冻坏,根本用不了。”)
东方炎无奈的摇摇头,这时他注意到一旁房子的窗户里传来电视机的声响,东方炎悄悄的将头伸到窗户旁。
通过窗户,东方炎看见在房间的沙发上,一个体型健壮的男人倒在上面,他的脚边倒着几只空酒瓶,响亮的鼾声连电视机的声音都无法掩盖,显然睡的很死。
东方炎左右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设,很快墙壁上的日历吸引了他的注意了,在电视机的光芒下,东方炎隐隐看清了今天的日期。
2000年9月16号。
(“……已经晚了吗?”)
东方炎无奈的叹了口气,布洛妮娅出生在00年8月,也就是第二次崩坏的6个月后出生。
他本来打算在第二次崩坏后,将鸭妈妈带进逆熵,让她在那里生下布洛妮娅,再让布洛妮娅去可可利亚的孤儿院认识希儿。
但是现在,估计亚历山德拉的坟头草都快一米高了,布洛妮娅估计已经被送到他父亲的朋友马克西姆身边了吧,但马克西姆在哪米哈游也没说啊?
东方炎无奈的摇摇头,消失巷子的阴影中。
小镇外的几公里外的树林里,东方炎拿着一根树枝,将自己所知道的时间表罗列出来。
(“2004年,芽衣被绑架,并被雷电龙马秘密转移到逆熵某个基地,里修养三年。”)
(“2005年,芽衣身上出现圣痕,并被植入征服宝石,同年无量塔隆介死亡,姬子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印有天命印章的文件。”)
(“2006年,姬子加入女武神冲锋队。”)
(“2007年,真琪发现齐格飞电脑里的西琳计划文件,后说服齐格飞一起营救k琪。”)
(“而西琳的第一次苏醒,是在2010年冬季,也就是说距离再次见到西琳还有十年时间。”)
东方炎用树枝画了一个圈,将这一条圈起来了。
(“十年,这是十年时间,我不能一直在这白等,我得做点什么。”)
东方炎转动着手中的树枝,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布洛妮娅那边我是做不了什么了,但是芽衣、琪亚娜还有姬子,她们的事情我多少能插一脚。”)
东方炎不自觉的咬住树枝的末端轻轻转动,锋利硅基利齿轻易的磨下一节树枝,东方炎随口将树枝一吐,站起身来。
(“现在距离我最近的,是芽衣被绑架这件事,我也可以通过龙马重新联系上逆熵。”)
(“四年,应该来得及在绑架发生前到达极东。”)
东方炎伸手抹去雪地上的痕迹,在月光的照耀下,走进了树林的阴影中。
…………
阿尔乔姆是一名当地小镇警署的警官,他平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喝酒,说是嗜酒如命也不为过,也因此认识了一群同样爱喝酒的朋友。
昨天晚上,他和朋友们在酒吧里开怀畅饮,他喝的晕晕乎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在半梦半醒间,他梦到自己买彩票中大奖成了,自己那破旧的房子换成了豪宅,满是伤痕的二手车也变成了价值千万的豪车。
就在他打算好好品尝,几十万的美酒时,一阵剧烈拍门声打碎了他的梦。
“砰砰砰!”
“阿尔乔姆!阿尔乔姆!你还活着吗,阿尔乔姆!”
响亮的拍门声将阿尔乔姆从睡梦中唤醒,他满身酒气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带着被打扰美梦的怒气打开大门。
“来了来了!哪个混蛋大早上的没事干,敲我的门!”
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蓄着大胡子,挺着啤酒肚的胖子,满脸焦急的站在他家门口。
“阿克洛夫?你大早上的敲我家门做什么?”
阿克洛夫是阿尔乔姆的酒友之一,也是阿尔乔姆认识的人里,为数不多能够和自己喝的尽兴的人之一。
“干什么?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被怪物给吃了!”
“什么怪物?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阿尔乔姆满头雾水的看着阿克洛夫,自己在家好好的睡觉,哪来的什么怪物?
“你去你房间窗户边看看就知道了。”
看见阿尔乔姆平安无事,阿克洛夫也放下自己悬着的心,让他自己去窗户边看看。
“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尔乔姆披上自己的大衣,来到窗户边朝外看去,当他把目光放到窗户的边缘上时,眼睛猛地一缩。
在水泥浇筑的窗台上,两个巨大的手,或者说爪印,清晰无比的出现在阿尔乔姆的眼中,锋利的爪子在轻易的切开水泥的窗台,留下十道锋利的抓痕。
他伸出头往窗台下看去,只见地面的积雪上,一个巨大的脚印正对着自己的窗台,周围的居民正围着那个脚印拍照。
阿尔乔姆看着窗台上的抓痕,又看着积雪上的脚印。
想象着昨天晚上,一只巨大的怪物就扒在自己的窗台外,虎视眈眈的看着醉倒在沙发上的自己,锋利的爪子轻易的割开坚硬的水泥,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以后,我还是不喝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