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彻底戒赌。要是让我发现你再碰赌博…”李明的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绝对不赌了!”王建国拍着胸脯保证,“我发誓,再也不碰赌博!”
两人一路商量着台球厅的事情,回到乡下。老人见儿子平安回来,老泪纵横,对李明千恩万谢。
“大爷,以后建国跟着我做生意,你就放心吧。”李明安慰老人。
当晚,李明仔细琢磨着台球厅的事情。90年代确实是娱乐业发展的好时机,台球这项运动也开始在城里流行。而且台球桌都是木制的,以他们厂的技术,完全可以自己制作,只需要购买一些大理石台面和相关配件就行。
但问题是,他手头的现金并不多。虽然收了不少古董,但他不打算轻易出手,那些都是要留着增值的。
看着手中的玉戒指,李明有了主意。
第二天下午,李明来到城里的一家当铺。这家当铺开在老街上,门面不大但历史悠久,招牌上写着“德昌当”三个字。
“师傅,看看这个值多少钱?”李明把玉戒指放在柜台上。
当铺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老花镜,拿起戒指仔细端详。他先是用手电筒照了照,又拿放大镜看了看,最后点点头:“这是块不错的翡翠,虽然不是什么极品,但品相还可以。你是想当还是想卖?”
“先当着,过段时间再赎回来。”李明说。
“当的话,我给你开价一百五十块,利息按月算,一个月三块钱。”老板说。
“一百五十?”李明觉得有些少,“师傅,这玉的品质你也看到了,是不是价格低了点?”
老板摇摇头:“小伙子,当铺的规矩你不懂。我们收东西得留出足够的利润空间,万一你不来赎,我们还得转手卖出去。一百五十已经不少了。”
正在这时,当铺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
“掌柜的,看看这个怎么样?”来人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只白瓷碗。
李明只瞄了一眼,心中就是一惊。那碗胎质细腻,釉色温润,碗底有青花款识,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当铺老板接过碗,同样仔细查看了一番,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犹豫:“这个…看着是有些年头,但我不敢确定真假。你要多少钱?”
“不多,就要五十块钱,我急着用钱。”来人显然真的很急。
李明在旁边听了,心中暗叫好运气。如果他没看错,这应该是一只明代的青花碗,真品的话价值绝对不止五十块。
当铺老板还在考虑,李明忽然开口:“师傅,要不这样,我那个戒指不当了,我直接买下这个碗,怎么样?”
老板和卖碗的人都愣了一下。李明继续说:“我给六十块,现金。”
卖碗的人眼睛立刻亮了:“行!六十就六十!”
当铺老板有些不悦:“小伙子,这样不太合适吧?在我这里谈生意…”
“师傅别介意,我也是爱好收藏,见到喜欢的就忍不住。”李明赶紧解释,同时掏出钱包,数了六十块钱递给卖碗的人。
那人接过钱,千恩万谢地走了。李明小心地把碗包好,刚要离开,当铺老板叫住了他。
“小伙子,你真的懂行?”老板问。
“略懂一二。”李明谦虚地说。
老板沉吟片刻:“这样吧,你那个戒指,我给你当一百八十块。另外,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到我这里来,价格好商量。”
李明心中暗喜,看来刚才的举动让老板对他刮目相看了。他把戒指重新放在柜台上:“那就一百八十,麻烦您开个当票。”
办完手续,李明拿着当票和现金离开了当铺。街上夕阳西下,他心情极好。今天真是双喜临门,不仅拿到了开台球厅的资金,还意外收了一只明代青花碗。
回到家中,李明仔细清洗了那只碗。洗去表面的灰尘后,碗底的青花款识更加清晰:“大明成化年制”六个字赫然在目。
“成化青花!”李明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成化年间的官窑瓷器,在收藏界可是顶级的存在,这只碗如果是真品,价值绝对在千元以上。
他越看越觉得这碗不简单,胎质、釉色、画工都透着一股官窑的气息。虽然有些小磕碰,但整体品相还算不错。
“六十块钱买个成化碗,这买卖做得值了。”李明满意地把碗小心收好。
有了这一百八十块钱,加上他原有的一些积蓄,开台球厅的启动资金差不多够了。明天就可以开始购买大理石台面和相关配件,台球桌的制作就在厂里进行。
想到王建国戒赌后专心经营台球厅的样子,李明不禁笑了。这小子虽然有赌博的毛病,但人还算机灵,好好管教一下,说不定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夜深了,李明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两天的经历。从农家院的绿漆罐子,到派出所的玉戒指,再到当铺的成化碗,每一样都让他收获颇丰。
看来这个年代,确实是收藏的黄金时期。人们对古董的认识还不够深入,经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东西流落民间。只要眼光准确,胆子够大,发财致富并不是梦想。
想着想着,李明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他的台球厅生意兴隆,王建国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而他自己则在古董收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第十一章玉戒换缘**
夕阳西下,老人儿子的手腕处那抹温润的绿光再次吸引了张明的注意。那是一枚翡翠戒指,色泽饱满,质地细腻,在光线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戒指不错。”张明指了指他的手。
老人儿子低头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昨天打牌赢的,运气好。”
张明心中一动,这年头能拿翡翠戒指当筹码的人不多,这戒指的品相看起来也不简单。“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老人儿子爽快地将戒指摘下来递给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