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经年在一片刺耳的嘈杂声中猛然惊醒。
“君上!安王罪孽滔天,万万不可饶恕!”
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目是金碧辉煌的大殿,数十名臣子跪伏在地,正在对端坐高台之人苦苦劝谏。
“君上!他受不住的…不可再行刑了!”一个焦急的少年声音穿透嘈杂。
只见一个白衣少年跪伏在一人脚边,面对满朝文武,竟毫无惧色。
这是...什么情况?
君上?行刑?
许经年尽力无视剧痛的太阳穴,视线逐渐聚焦。
高台上那人一席华服加身,正冷眼俯视着殿下众人。
那熟悉的气质让他的心脏好似都要停跳。
难道又是玄知许吗?!
时少卿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见到玄知许?
“你可知错?”高台上传来的声音冰冷彻骨。
不是玄知许的声音…
好熟悉的声音。
他是谁?
许经年挣扎着想要起身,浑身却像散了架一般疼痛。
他咬着牙撑起身体,抬头望向那居高临下的身影。
当看清那人面容的刹那,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司延!?
这不可能!
许经年浑身剧震,眼前浮现出那个让晏秋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还有将令牌交给时少卿时那脸上满是愁容的人。
“我...”许经年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君上?
这是在浮魂域吗?
剧烈的头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昭!!」
【嗯,我在。】云昭声音里含着笑意。
【嘟---建议回复话术:我没错,你有种就杀了我。】
许经年动了动手腕。
铁链粗糙冰冷,早已在他腕间磨出深深的血痕。
他只轻轻一动,伤口便撕裂开来,剧烈的疼痛瞬间窜上神经。
“我没错!你有种就杀了我!”他嘶吼着,声音里是压抑的愤怒与不屈。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法力便如利箭般从左侧直袭而来。
速度快得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唔!!!”
法力重重击在他的胸口,一股腥甜瞬间涌上喉头。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却咬牙挺直脊背,将那口血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现在是御尘,二公子死后不久,玄知许开始清算当年你暗害时少卿的事。他修书一封递到司延面前,司延得知你做过的那些事,这才亲自罚你。】
「他是个犟种?!」
【嗯哼。】
一旁的白袍少年突然又开口为他求情:“舅父!哥哥他真的知错了!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您饶了他吧…”
这一次他试图用亲缘关系去求情。
“君上!安王屡次三番闯祸,胆大包天,万万不可再饶恕了!”
“你闭嘴!”阎璟怒斥一声:“君上自有定夺,轮不到你开口!”
【御尘嫌司延怒其不争,一心只想玄天域开战为他的娘报仇,你只管骂,不会答就问我。】
御尘视线转向说话之人,看清那白袍是阎璟,到嘴边的狠话突然哽住。
阎璟吗…
对这孩子…自己骂不出口啊…
【司延一向瞧不上阎璟那心软的性子,所以你之前看他骂阎璟是废物。御尘也不喜欢阎璟软弱,但到底是他唯一的血亲,护着。】
「阎璟被他们瞧不上?那我不理他不就行了?」
【也行,御尘好战,跟你性格不像,多注意些。】
【嘟---建议回复话术:君王失道,空握皇权。】
这么嚣张的话?
好带感。
御尘目光死死锁定司延,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君王失道…”
话未说完,又是一道法力破空而来,狠狠抽在他身上。
他闷哼一声,再次吐出一口血,猩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滴落,目光却愈发冰冷,死死盯着出手之人。
打断自己说话?
【他叫俞不遇,浮魂域太傅,御尘被司延强制安排在了他门下,犯错时多是他行刑。】
“哥哥!”阎璟紧张的朝御尘爬了两步,急切地喊道,随后又慌忙转头对司延道:“舅父!舅父!哥哥他不是故意的…”
先前被阎璟顶撞的大臣连忙劝道:“睿王,君上自有定夺。”
“你闭嘴!”阎璟怒斥,就要与他争辩,却见司延眉头微蹙,眼神冷冷扫来。
阎璟瞬间噤声。
御尘看在眼里,心中腹诽:「欺负个小孩算什么本事,老东西。」
【你可以说句话转移下他们的注意力,御尘已经习惯护着他了。】
「好。」
那叫老师名字应该够狂。
骂自己就行了,欺负小孩做什么?11?
“俞不遇!你有种就继续!”
“哥哥!你别说了!”阎璟似乎知道俞不遇的脾性,连忙阻拦。
俞不遇一袭白衣胜雪,指尖成剑诀,凌空一指,法力如利刃般破空袭来。
这一次,他毫无留情,法力狠狠轰在御尘胸口。
他整个人被巨力击飞,铁链哗啦作响,拽着他狠狠撞在地上。
剧痛席卷全身,额头青筋暴起,口中溢出的血混着唾液,拉出一丝猩红的血线。
若不是铁链缠着他的手腕,这一击足以让他飞出数丈,生死不知。
他趴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眼睛充血泛红,嘴角却扯出一抹冰冷笑意:“你…有种。”
【你真的有点好笑。】
「我要死了!!!!」许经年在意识里惨叫。
【司延不会杀了御尘的。】
靠!!!
“小舅舅!哥哥他知道错了!”阎璟连忙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见司延始终冷着脸,又急忙伸手去拉俞不遇的衣袖:“俞大人!哥哥他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放过他吧...”
「御尘他不求饶难道就这么一直挨打吗?」
【嗯哼,他对外能屈能伸得很,就是在司延面前死倔,就是不服软。】
御尘咬牙拽住铁链,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借力撑起身体,蓝色袍子早已被血染得斑驳。
他抬起头,冷冷望向高台上的司延。
「我若是求饶会脱离人设吗?」
【只要你能圆回来就不会。就像上次送金子那招。】
御尘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凝聚出一张符篆,狠狠朝司延方向甩去。
“哥哥不要!”阎璟惊呼一声。
只见那张符咒打在一个透明的结界上,不出阎璟所料地被弹了回来,结结实实轰在御尘胸口。
“砰!!”
符咒炸开的瞬间,御尘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铁链哗啦作响,将他狠狠拽倒在地。
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血花。
【痛感帮你关了。】
「谢谢。下次可以更早点。」
【怕你演的不像。】
司延面色阴沉如水,眼中的耐心终于耗尽:“有毅力是好事,可你用错了地方。”
俞不遇看着一直吐血的御尘,不禁皱眉。
自己虽下手重,却还没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倒是御尘自己,对司延毫无保留地反抗,如今自食恶果,不知会不会伤及性命。
但这些御尘一概不知,只在心里疯狂吐槽:「御尘会怎么死?」
【自戕。】
「啊?他这样的人还自戕?」
【嗯,这会儿才刚开始呢,你急什么?】
俞不遇看着始终没爬起来的人,终于不忍地叹了口气。
这般傲气的人,躺了这么久还不起来,定是伤得极重。
他瞥了眼一旁眼眶通红的阎璟,最终朝司延行礼:“君上,要不...”
“刑罚还剩多少?”
“还剩十下。”俞不遇咽了口唾沫,小心观察着司延的脸色。
这才打了一半,御尘真的还能撑住吗?
司延看着台上奄奄一息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终究是阿姐剩下的血脉。
可还未等司延开口,御尘便咬着牙,拽着铁链踉跄着爬了起来。
这一下似乎真的伤得不轻,他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了血痕,指尖也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跪坐在地上,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惨白的脸颊上。
心里却还在和云昭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
「他们怎么突然不打了?」
【在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那会打死我吗?」
【不会,但会把你往死里揍。】
「那不就得了?早打完早歇着啊。」
他一直沉默着,落在旁人眼中却像是伤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遭沉默许久,御尘抬起头,大喘着气:“你们,不继续了吗?”
御尘的视线落在司延脸上,却在与司延的目光相对时沉默了下来。
只因那道视线此刻落在御尘身上,冷得像冰。
御尘不解。
司延不动手,还在等什么?
司延听着他这不知死活的挑衅,刚刚软化的心瞬间又硬了下来:“俞不遇,继续。”
俞不遇也恼了,心道这人怎么这般冥顽不灵。
手中法诀一引,又是一道凌厉的法力破空而去。
“砰!”
御尘被这一击打得后仰摔倒,发丝散乱地披散在脸上。
可他挣扎着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着俞不遇冷笑:“俞不遇,你就这点本事?”
俞不遇长叹一声,又是一道法力甩出。
“唔!”
御尘死死抓住箍着双手的铁链,这才没被这一击打翻。
铁链在他掌心勒出深深的血痕,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
【感觉痛的有点假。】
「那就开一点点痛觉。」
【好。】
话音刚落,俞不遇的法力如暴雨般砸来。
御尘被好几道法力同时击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狠狠撞在结界上。
他死死抓着铁链维持平衡,那狼狈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可笑。
“呃...”
疼...死...人...了!!!!!
御尘摔在地上,一口血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因为躺着的姿势,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进眼睛里,将整只右眼染得通红。
他疼得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许久,才咬着牙将一口血呛咳出来,殷红的血沫溅在惨白的唇边,看起来触目惊心。
【其实御尘只是想给他的娘报仇。】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御尘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铁链。
【当年阎大人病重,御夫人前往玄天域求药...】
回忆---
御府后院的海棠开得正盛。
御夫人执意要去玄天域,说是阎大人命在旦夕,只有玄天域独有的\"还魂草\"才能救命。
那时玄知许刚坐稳位置,正在严打玄天域势力,其他域的求药使都被驱逐出境。
可御夫人执意要。
“就算玄天域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
御尘记得母亲临行前夜,特意来他房中告别。
月光下,母亲轻轻抚摸他的脸,说:“尘儿,娘去去就回。”
那时的他,怎会想到这竟是永别?
【后来传来御夫人身死玄天域的消息...】
阎大人在病榻上听到这个消息,一口血喷出,没过半月也跟着去了。
当时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楚母亲的死因。
后来他终于查到,母亲当年求到的药,如今正放在玄天域宫中。
御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已经求到的药,出现在了玄知许手中。
玄知许接触了杀了娘亲的人?
玄知许杀了娘亲?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抖,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发誓,一定要让玄知许血债血偿!
回忆如毒蛇般啃噬着御尘的神经。
“所以...是玄知许夺药才害死了母亲...”御尘的视线虚虚落在高台上的司延身上,嘴角扯出一个凄厉的笑。
原来如此。
这才是御尘杀玄知许的真正原因。
他要让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这也是他刺杀时少卿的动机,让玄知许也体会那种肝肠寸断的痛苦。
云昭本以为他会同仇敌忾,可御尘却突然问出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我吐了这么多血,会不会真的死了啊...我才刚来,还没玩够呢...」
【要不你晕一下?给阎璟个表现机会?】
「喂!等等!」御尘在意识里抗议,但云昭已经毫不留情地放出了全部痛觉。
“呃啊!”剧痛如火山喷发般袭来,御尘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死死咬住嘴唇,鲜血从牙缝间渗出。双手紧紧攥住铁链,指甲在粗糙的铁锈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鲜血顺着铁链滴落。
“哥哥!”阎璟看到御尘的惨状,发出凄厉的喊声。
他跪到司延面前,声音哽咽:“舅父!求您...哥哥真的会死的...\"
御尘眼前一片模糊,视线里的景象都在扭曲。
他只能隐约看到俞不遇向司延行礼的身影。
那个总是对他冷脸的太傅,居然在替他求情?
“咳...咳咳...”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御尘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喷出血沫。
他的视线越来越暗,最后只能看到司延模糊的身影。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御尘行刑,积分加10,当前积分:690】
…
御尘猛的坐起身,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茫然。
他缓缓睁开略有些朦胧的眼,眼前的一切还带着几分虚幻。
他的呼吸急促,像是刚刚从一场漫长而又可怕的梦境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作响,仿佛要冲破胸膛。
自己还活着吗?
御尘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和恐惧,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还活着的。】
云昭的声音突然在御尘的脑海中响起,那声音沉稳,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御尘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听到声音,御尘下意识地转头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布置得颇为精致的房间,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床榻也十分宽敞舒适。
一个侍女走进来,脚步轻盈,身上穿着淡蓝色的宫装,头发整齐地挽起,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
她走到床边,屈膝跪下,伸手便想服侍御尘起身。
突然看到她朝自己跪下,御尘咽了口唾沫,犹豫许久才说道:“不用,我自己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适应。
这礼仪规矩突然变得这么繁琐,自己还真是不习惯。
【你是御尘,自称孤或者本王就好。】云昭的声音再次响起。
「孤?本王?这些不都是皇帝的自称吗?」御尘在心中暗自嘀咕,眉头微微皱起。
这一切和自己的认知完全不一样。
【不是。御尘当初被封了安王,阎璟封了睿王,都是没权的闲散王。】云昭耐心地解释道。
「感觉与玄天域朝堂很不一样。」
御尘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想象着玄天域朝堂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嗯哼。】声音简单地回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想过多解释。
「不会穿帮吧?」
【多注意就行,不会的。】
侍女听到御尘的话,连忙磕头:“奴婢知错。”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仿佛害怕御尘会降罪于她。
御尘一脸狐疑,眉头微蹙。
这是…怎么了?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说了一句不用伺候,怎么侍女就吓得如此厉害。
他心中涌起一股烦躁,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诡异。
【嘟---建议回复话术:滚出去。】
御尘大拇指按了按太阳穴,眉眼闪过不耐。
他现在心里本来就乱糟糟的,这个小侍女又这么胆小怕事,让他更加心烦。
“滚出去。”他没好气地说道,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侍女如释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她的脚步匆匆,仿佛害怕御尘会反悔。
御尘撑起身子,从衣桁上取下了一件外袍披上。
那外袍质地柔软,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穿在身上感觉十分舒适。
他推门走了出去,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
一个侍卫似乎正要进门,见御尘走了出来,自觉后退两步,待御尘往前走之后跟在了他的右后方。
御尘看了一眼这个侍卫,心中想着,这侍卫倒是规矩。
【他叫袁枭,你的贴身护卫。】脑海中的声音介绍道。
元宵?御尘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感觉有些奇怪。
【袁枭。哀袁,鸟木枭。】云昭再次耐心地解释道。
「好。」御尘简单地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殿下?”他的声音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自家殿下怎么一直盯着自己?
自家殿下做事直来直去,把柄全都让域主抓住了,这让他十分担心殿下的安危。
“没事。”御尘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果断。
袁枭心下诧异,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御尘。
但看到御尘已经朝院子的石桌走去,他连忙快步上前用衣袖擦了擦石凳。
御尘坐到石凳上,眉头微蹙,晾着袁枭没理会,心中暗戳戳问云昭。
「御尘要害人,那为何不做隐蔽些?」
【他想看看司延的底线在哪里,也想给司延找麻烦。】云昭在脑海中解释道。
御尘沉默了。
他心里清楚,真碰到司延底线要杀御尘了,御尘还能有命在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不敢去深想。
【你可以做些聪明的局,司延会给御尘兜底的。】云昭继续说道。
「知道了。」御尘简单地应了一声。
【袁枭可以帮助你。】云昭又提醒道。
御尘抬眸看着袁枭,不知道该怎么说。
袁枭是御尘的贴身护卫,会不会感觉到自己不是御尘?
他长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袁枭见状,连忙招了招手,下一刻便见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一盘葡萄便被端了上来,看起来十分新鲜。
御尘心下讶异,伸手拿起了一串葡萄。
那么贴心?
御尘心中想着,伸手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籽倒是不多,咀嚼起来口感清甜。
御尘正想将籽吐出来,便听到脑子里传来声音【御尘不会吐葡萄籽。】
那吐皮。
御尘又想着,下意识地准备把葡萄皮吐出来。
【他也不吐葡萄皮。】云昭再次说道。
「你在偷听我的想法!」御尘在脑海中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他感觉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心里十分不爽。
云昭沉默了片刻【没有偷听,只是看你动作猜到了。】
「真的?」御尘怀疑地问道,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
【嗯,以前也是,猜到了你在想什么。】云昭肯定地说道。
「那么厉害?」御尘惊讶地说道,心中对云昭的能力有了一丝好奇。
【嗯哼。】云昭简单地回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想过多解释。
御尘确实也没有看到渣碟,不知道云昭到底是怎么猜到自己的想法的。
“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殿下,是俞大人一起送回来的。”袁枭连忙回复。
“嗯,我也猜是他,先前看到他给司延求情了。”御尘点了点头,心中对俞不遇的行为有些不解。
“殿下当时被罚,属下帮不上殿下,求殿下责罚。”袁枭一脸愧色地说道,他低着头,仿佛在等待着御尘的责罚。
看着袁枭一脸愧色,御尘睨了他一眼,自顾自道:“俞不遇这几日来了吗?”
“没有,君上派了另外的先生去睿王那儿,以后俞大人只教殿下一人。”袁枭回答道。
舌头将葡萄卷进嘴里,御尘一脸不屑:“无非是看俞不遇会对我动手,想让他敲打敲打我。可只怕得让司延失望了。”
自己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俞不遇控制。
御尘看着被摘得光秃秃的葡萄串,迟疑了一瞬,将茎杆丢在了盘子里。
【怎么了?】云昭问道。
「他不会也吃葡萄杆吧?」御尘在脑海中猜测道。
云昭沉默了一瞬【那倒也不会。】
“前些日子殿下昏迷不醒,俞大人便没有来,今日殿下醒了,俞大人明日便来了。”袁枭说道。
【御尘很不喜欢俞不遇,他觉得俞不遇跟司延是一伙的。】云昭在脑海中解释道。
「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干什么都可以?」御尘在脑海中问道,心中涌起一股叛逆的想法。
【嗯。】云昭简单地回应了一声,似乎在鼓励御尘。
御尘站起身子,看了眼石桌上的盘子:“将这些收进去。”
他不想再吃水果了,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