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官玥激怒上官止,上官止有些气急攻心。
上官玥用枕头捂住他口鼻后,他挣扎晕了过去,气息几近全无,但实则未死,只是深度昏迷。
上官玥遣人将他抛尸于悬崖之下,以为上官止必死无疑。
可悬崖下有河,上官止坠河后,被冲至岸边,最后被悬崖下的一户农家所救。
上官止回来的消息很快也传入宫里。
晋帝最近心情不错,但听到上官止回来,脸色立马暗沉下来。
上官止这些年来最让他烦心。
上官止回到上官家,管家姜术热泪盈眶,要不是身份有别,都想直接抱上去。
上官止一回来就询问上官玥的事,姜术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都告诉上官止。
尤其是知道宋绾成为监察司司主主张推行科举制,奏请陛下下旨让官员去誊抄经书后,姜术以为他会大怒。
毕竟连他也看得出,这损害了世家利益,而上官止是最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但没想到他却一脸平静,只说了句:“陛下圣明!”
姜术继续跟他说了顾汐祉才是真正的上官玥,才回府一个时辰上官止就去了顾家,还带了礼品。
他想认回顾汐祉,拓拔霖、顾浒还有昭然都在。
上官止一见到顾汐祉就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是父亲不好,害得受了那么多苦。”
顾汐祉有些反感。
当初她跑回帝京,上官止认出她后,丢下一句乡下来的乞丐也敢冒充上官氏的女儿,然后面无表情让下人将她赶出府。
顾汐祉心底恨她,他也觉得上官止想认她回去,肯定是打了另外的主意。
她不想回上官家,但上官止是右相,她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发当初是他不认她的事,只怕日后他怀恨在心,在朝中处处为难顾浒。
顾汐祉拉着他坐下,比划着:我不怪您,是我不孝,这些年来未能承欢膝下尽孝,让你担心了。
顾汐祉没有摆明想回上官家,她是顾浒夫妇拉扯大的,他们对她视如己出。
顾浒对顾汐祉有养育之恩,没有顾浒的同意,上官止也不好强行将顾汐祉带回上官家,上官止只好先回府。
看着离开的上官止,昭然眸底暗沉如夜,内心充斥各种情绪,立在原地许久。
顾汐祉拉了拉她的手,比划着:怎么了?
昭然回过神来,“阿姐,你会回上官家吗?”
顾汐祉比划道:我是顾汐祉,不是上官家的女儿,也不想回上官家。
昭然露出真心的笑,“好。”
她与顾汐祉情同姐妹,她不希望顾汐祉是上官家的女儿,她不想看到与顾汐祉成为敌人……
这几日工部已经着手为沈晏清立庙的事。
上官行自知道沈箐就是沈晏清后,他日日都去京郊桃林,他还不知上官止回来一事。
那片桃林是当年他为沈晏清种的。
上官行从小师从南阳侯,他知道沈晏清喜欢吃桃子,她一手拿桃子啃,一手扛着大刀的画面至今还在他脑海里。
沈晏清还是他的大师姐,她经常带他练武,两人也算日久生情,只是没有互相言明,那时只觉得来日方长。
她去云游四海,他知道她好自由,所以也没有阻拦。
只跟她说等桃花开的时候,让她记得回帝京看他,他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
沈晏清也知道上官行口中很重要的事是喜欢她。
沈晏清离开帝京后确实游历了些地方。
一年后,桃花要开的季节,她在衢州给上官行去了信。
原本要告诉他,她马上就去帝京找他,可是奈何谢高从中作梗,导致最后悲剧发生。
上官行收到谢高伪造的那封诀别信。
因为她在云游时遇到了更好的男子,自那时起他就没来过这片桃林。
上官行刚从桃林出来坐着马车入城,就见到吏部尚书赵宽急冲冲坐着马车正要去上官家。
上官行叫住他们:“赵大人这么着急要去做什么?”
赵宽喜道:“右相回来了,我要去上官家。”
上官行有些诧异,“怎么可能,人死怎么可能复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真的,你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一同到上官府,正巧碰见上官止要见宫面圣。
上官止真的还活着!
上官行一脸震惊,“兄长,你不是……”
上官止倒是格外平静,“没死,回来再跟你解释,我现在要入宫面圣。”
看着远去的马车,赵宽觉得上官止肯定是进宫要阻止宋绾推行科举,发自内心的笑了,“相爷在就是好啊!没人敢动世家。”
谢北墨最近一直在酗酒,喝的醉醺醺的就躺在路边,也不知哪来的狗叼了个黑黢黢还染血的东西放在他面前。
他抬起醉眸看了眼那东西,虽然没有头发,但怎么看着像颗脑袋?
谢北墨起身,几步过去用脚踢了踢那东西,等看清楚时,差点没晕死过去。
果然是颗人头!
“啊!”他瘫软在地,向后爬去,却又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爬来,手颤抖的伸出去,将头别过来,当看清那张脏兮兮的脸时。
他崩溃得要死!
是侯莫陈氏!
自上官行将侯莫陈氏留在谢府那日,他就没再见过她,他以为上官行顶多是将侯莫陈氏带回去审查,倒不至于对她下死手。
未曾想,他竟然直接将她的头割下来。
上官行先给侯莫陈氏请了大夫治疗,等侯莫陈氏意识完全清楚时,他拿着火将她头发烧掉,疼得侯莫陈氏连连求饶。
再活生生将侯莫陈氏的四肢都砍下来,将她扔到猪圈,被猪踩来踩去,最后才让让将她的头割下来,将她大卸八块扔给狗吃。
侯莫陈氏尚且被这样残忍杀害,那谢高的尸体可不就……
谢北墨不敢想下去,太恶毒了,上官家的人行事作风太恐怖了。
各种情绪绞在一起,谢北墨都要疯了,抱着那颗人头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他才抱着那侯莫陈氏的头去找她的尸身。
偏僻的小巷,几条狗在啃着侯莫陈氏的骨头,旁边还有被烧焦已经开始腐烂的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