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上官玥自己承担所有罪责?
谢北墨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怎么可能,上官玥那么卑鄙的人竟然自己担下所有罪责,她为什么这样做?”
谢北墨来到大街上,脑海里闪现的都是和上官玥在刑部的时光。
他因为走水案才成为刑部左侍郎,上官玥死了,独自承担所有罪责,他官位不受影响。
这一刻,他才知道,那个可恶至极的女人对他的爱有多深。
谢北墨寻了个酒肆,喝得烂醉,手中拿着一壶酒,走在巷子里,他要去长公主府,去问问宋绾把上官玥埋在哪里。
宋绾不在长公主府,她刚上任,监察司还有一些事情等着她处理,设科举也有的忙。
倒是容笛在看见谢北墨后,扶着躺在床上的谢辞砚艰难向大门走去。
谢辞砚:“容笛,你贼眉鼠眼的,扶我去干嘛?”
“你忘记谁把你弄成这样了?”容笛一本正经道:“谢北墨就在外头,等会儿你就跟他吵两句,我就有理由揍他一顿了。”
“你怎么比我还鬼?”谢辞砚正经道:“他打我是他有违君子之道。”
“我可是驸马。”谢辞砚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真正的正人君子,谈吐文雅,我不可能跟谢北墨那种人一般见识,我怎么可能会骂他?”
谢辞砚刚要折返,就传来谢北墨带着醉意的吼叫,“滚开,我要见殿下,我要见殿下。”
府卫拦着他,“谢侍郎,我们殿下不在府上,请回吧!”
“宋绾,你和我青梅竹马,你怎么可以连我都不见!”谢北墨对着里面喊。
青梅竹马?
谢辞砚循声转过头来时,眸底是幽深的暗沉,都不用容笛扶了,箭步向大门走去。
怒斥:“狗叫什么?别以为喝了点酒,就可以随处发疯?”
谢北墨见到谢辞砚,眸底燃起怒气,“我要见殿下!”
“一个下流无耻之徒还想见殿下?”谢辞砚语调放缓:“酒没喝到肚子里,流到脑子里了就自觉点自己把脑袋拧下来抖一抖。”
谢淮是想说他脑子有病?
容笛来到谢辞砚身后。
说好的谈吐文雅呢?
谢辞砚面不改色:“别一天到晚说你是殿下的竹马,长公主府的墙都没你脸皮厚。”
“你……你脸皮才厚。”谢北墨气得半死,就要挤过去。
容笛一步上前,出脚,一脚踢到谢北墨胸口上,谢北墨被踢趴在石阶上。
容剑疾步上前,揍了谢北墨一顿,专门往脸上揍,嘴里念念有词,“谢侍郎脸皮不够厚,那属下就帮大人一把。”
不知过了多久,谢北墨才掩面回刘府。
拓拔霖吩咐人去药王谷请李阳来给顾汐祉看嗓子,但路上听到谢辞砚弑父被打入天牢,虽被救却受了伤。
一入城,都没去顾府,他就马不停蹄往长公主府赶。
气喘吁吁给谢辞砚号完脉,才稍微放心,“驸马没事儿就好。”
谢辞砚:“军医放心,有殿下在,我不会死。”
军……军医?
旁边立着的府医李林和容笛一脸震惊。
李阳就是南阳军的军医?
李阳去了顾府给顾汐祉号脉,向旁边轮椅上的拓拔霖禀告:
“王爷,顾小姐的嗓子可医,只是还需等些时日,等草民谷中的草药开花,就可以用花入药,制成丹药,到时再给顾小姐施针,打通经络,服用丹药,就可以痊愈。”
拓拔霖双手作揖:“有劳神医了。”
拓拔霖被去势,他本来是羞见顾汐祉的,顾汐祉沦落青楼一段时间,她也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他。
但上元灯节那晚,宋绾把她送上拓拔霖的船,他们见到彼此后泪眼朦胧,原本下定的决心再见到彼此的那瞬间就动摇了。
那夜他们相拥彻聊,两颗本就相爱的心愈发靠得紧,比起那些,他们都不想失去彼此。
李阳连夜回了药王谷,次日又马不停蹄赶到上京,他带了治疗谢辞砚伤口的药。
李阳自六岁就跟着南阳侯,他和南阳侯情同手足,他是亲眼看着沈晏清长大的。
最后一次见沈晏清是平定起义后,她去云游四海时,他们在帝京分别,她笑得英姿明媚,说:“李叔,我日后定要游遍九州,做天底下做自由的女子。”
他说:“好,李叔在药王谷等着我们沈大将军,等着清儿回来给李叔讲五湖四海的景色。”
此后,他们再也没见过。
他入谷后第一次出谷是在南阳侯府被山匪屠戮后一年。
他去云县找药,遇到躺在乱葬岗里奄奄一息还断了一双腿的谢辞砚。
他救了他,后来发现谢辞砚长得很像南阳侯世子沈垚。
他以为谢辞砚是沈垚的儿子,但沈垚只有过一个女儿叫沈念梨。
谢辞砚眉宇间还有些像沈晏清,后来谢辞砚醒后,在他的多次询问下,谢辞砚才承认自己的母亲确实是沈晏清,两人相认。
没多久,谢辞砚腿好后就离开药王谷,再后来听到消息就是他被苏相带回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