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京时,天刚刚亮,因为还带着百姓,所以这次回京晚了几个时辰才到。
宋绾吩咐柯川把人都先带回监察司,等诏入殿。
宋绾去金銮殿外等候宣传上朝。
谢北墨在他身后远远跟着,上官玥也来了,她立在谢北墨身旁,远远见到宋绾,嘴角浮着讥笑,“你们这么快回来,是因为公主知难而退了吗?”
“我就知道,她终究不是我,吃不了这种苦。”
为什么谢北墨总觉得,上官玥心里是瞧不起宋绾的?
从前她说不屑与宋绾搞内宅心计,现在又总是说宋绾学她破案。
谢北墨道:“证人抓到了,证据也有。”
上官玥讶然,“你说什么?”
“入殿。”太监喊了声,官员们整齐入殿,上官玥也只好先入殿。
她不清楚谢北墨是何意,只是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她很快安慰好自己。
她已经谋划好,既然那个小乞丐已经一口咬定是她自己偷窃纵火,那就找另外更乖的人污蔑。
今日早朝,她就王家一案,会和王萱一起污蔑宋绾,也好把这些年来所有的走水案都推到宋绾身上。
她看着宋绾,心里默道:宋绾,你也是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了,你迎秋而来却最喜梅,我让你随冬而去,日后再给你折几枝梅放在你坟头,也算对你有情了。
金銮殿上,上官玥最先进言,义正言辞,王家一案已经找到幕后之人,王萱就是证人。
王萱说着火后王家西北院墙出现一个龙凤呈祥的图案,就想起当初宋绾在王家店铺买过一对龙凤配,二者合一的图案与龙凤呈祥的图案完美吻合。
上官玥道:“陛下,龙凤配一般都是有情人定情信物,臣当日在城东抓了驸马,也是因为驸马身上佩戴的玉佩恰好是龙凤配的其中一半。”
果然,上官玥就是想陷害她。
宋绾毫无惧色,“那为何当日上官大人没有说出驸马戴玉佩一事?”
上官玥道:“当日,臣过于劳累,忘记此事。”
上官玥又道:“陛下,臣觉得王家一案实在蹊跷,就想到这两年来发生的走水案过多,所以臣又去了苏家、刘家、槐县李家、顾家,陈县潘家,甚至臣父亲的钟离殿都发现同样的图案。”
群臣讶然,目瞪口呆看向宋绾。
谢北墨内心复杂得很,他只觉得那些事与上官玥有关,是她在陷害的宋绾。
宋绾从小到大都是嚣张跋扈的性格,为了让大家相信宋绾是幕后主使。
上官玥一口气说完:“臣又调查了长公主这两年来的行踪,发现每次着火,殿下都恰好不在宫里。”
“若说一次两次是巧合,那这么多次总不能是巧合吧?”
所以宋绾就是王家走水一案的主凶?
群臣议论纷纷,这也太让人瞠目结舌。
如果宋绾是幕后主使,那她才十五岁就谋划灭了苏家,这歹毒之心深不可测啊!
宋帆站出来为宋绾说话,“长公主不可能是幕后之人。”
上官玥道:“太子殿下与长公主关系匪浅,自然要护着她,但事关大燕律法和那么多条人命,太子殿下不能包庇。”
包庇?
这话说得好像宋绾已经是罪人。
宋绾看向王萱,“王公子说,本宫跟你买了龙凤配,请问是在何时,在何地?”
王萱道:“两年前,城东王家玉铺。”
有人来报:“陛下,驸马求见。”
“传上来。”
谢辞砚被推入殿,还带着谢北柔一起。
早朝之前,去监察司时,谢辞砚就见到上官玥和王萱一起入皇城。
他就猜想,上官玥肯定等不及了,她要诬陷宋绾,所以他让容剑快送他去谢府。
他骗谢北柔说,陛下有可能要封她为太子妃,但是需要她入金銮殿,帮上官玥一件事。
谢北柔不懂,上官玥和谢辞砚何时成一派了?
但经不起太子妃之位的诱惑,还是帮谢辞砚,玉佩本来就是上官玥送的,应该没事。
晋帝道:“驸马有何事,怎么还带着人?”
谢辞砚道:“她们都是来为上官大人作证。”谢辞砚抬手,掌下吊挂一块龙佩,问王萱:“王公子说得可是这块玉佩?”
王萱回答得很快,“正是。”
晋帝问道:“你也有这块玉佩,是公主送你的?”
谢北柔抢话,“是我送给驸马的,是上官大人让我送给驸马的。”
谢北柔说完,抬眸看向旁边的宋帆。
太子殿下会觉得她很有勇气吧,敢在銮殿上说出实情。
真是个蠢货,上官玥怒道:“你胡说。”
谢北柔一脸认真,“我没胡说啊,就是你让我送给驸马的,还特意叮嘱无论如何都要给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