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墨刚回到谢府,就被侯莫陈氏唤了去。
让他立刻去告诉晋帝,现在的谢辞砚是假的,是宋绾找人冒充的。
谢北墨头有点大,他刚才路过青云阁的时候见过谢辞砚,虽然多年未见,但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谢淮。
陛下刚刚怒斥过他,他怎么敢再进宫说这件事,况且这是欺君之罪。
侯莫陈氏还是一直催促他进宫,谢北柔也来帮腔。
谢北墨受不了,直接离开谢府。
谢北墨在街上疾步走着,怒气不小,还不小心摔了一跤,溅了一身水。
筱贵妃的轿辇从国安寺回宫恰好路过撞见。
筱贵妃便吩咐下人将他扶起来,简单寒暄后,谢北墨才回谢府换衣服……
入夜。
谢辞砚转动轮椅要入宋绾的屋。
“等会儿!”宋绾制止,在离他十尺的地方对他道:
“本宫与驸马虽是陛下赐婚,但本宫自幼乖巧腼腆,如今初为人妻,又是初次见夫君,多少有些羞涩。”
乖巧腼腆?
谢辞砚漆眸中潋滟笑意,就静静地看着她胡说。
宋绾指着青云阁的西厢房,抓老鼠明明是为了吓上官玥,但宋绾灵机一动。
“本宫心系驸马,早早就命下人去抓掉西厢房的老鼠。
将那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给驸马设了床,驸马暂且在那里,待本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驸马再回屋,可好?”
其实没有床,只是个地铺!
谢辞砚点了下头,“好!”
看着谢辞砚入了西厢房,宋绾才松了口气。
总算不用与他同床了。
第二日宫里派来金牌御医,谢府的人齐出迎接。
谢北柔可得意了,道:“还是上官家好,北墨昨日摔了一跤,贵妃娘娘就派太医来看。”
侯莫陈氏一脸开心,“是啊,上次,阿玥去宫里请太医来给我看后,我的病都好了大半,都不用李阳的药。”
吴语阿谀道:“李阳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皇家首选,况且他医药费还那般贵,傻子才愿意买。”
芈氏看不得他们这副得意的嘴脸,但也只是默不作声。
这次来的是金牌御医——李商尘。
谢高迎上前双手作揖,道:“有劳李太医,亲自来看小儿。”
李商尘道:“都是本官应该做的。”
李商尘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侯莫陈氏身上,看她这面色,好像是服聚阳药。
谁会这么恶毒,给她吃这样的药?
谢北墨道:“我已经好多了,还麻烦李太医专门跑一次,真不好意思。”
李商尘道:“本官这次是奉太皇太后的旨意来给驸马看病的,太皇太后说驸马昨日刚刚回京,恐怕受了寒。”
谢北墨:????
他们没听错吧?
太皇太后竟然派金牌御医来看谢辞砚?
李商尘问道:“不知驸马现在在何处?”
回过神来的谢高这才示意芈氏引着李商尘来到青云阁。
李商尘给谢辞砚号过脉后,皱着眉。
驸马这腿疾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坐着轮椅?
李商道:“驸马并无大碍。”
宋绾问:“那他的腿疾可还能医?”
李商尘欲查看谢辞砚的腿,谢辞砚打断,“莫离大夫给我看过,说过不了多久,就会好。”
李阳有个名字叫莫离,是李商尘的师父,驸马竟然知道师父的其他名字,说明这两人关系不错,既然师父都那样说了,那真假都是真的,“适才,给驸马把过脉,他的腿疾确实在恢复当中。”
李商尘给谢辞砚开了补药后才离开青云阁。
谢北墨叫住李商尘,让他给侯莫陈看病。
谢北墨觉得,毕竟之前宫里的太医都来看过,就算李商尘是金牌御医,给他母亲看一下也是无妨的。
李商尘可以直接拒绝,没人敢怪罪他。
但他也听说过谢家欠李阳医药费的事,那就……
看看就看看,顺便告诉她,她要逝世了。
李商尘简单号过脉后,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夫人最近是不是在服一种叫增寿丸的丹药?”
侯莫陈氏夸赞,“不愧是金牌御医,说得这么准。”
谢北柔用鼻孔看人,道:“之前上官大人唤过太医来看,太医开的,我们家能有这么好的儿媳,都是我们的福气。”
李商尘不解,“那位太医叫什么?”
“苏不杨。”
李商尘道:“太医院没有姓苏的太医,太医院也没有增寿丸。”
谢北柔不屑反问:“怎么可能,是不是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还是说你医术不行?”
李商尘医术高超,就连宫里的娘娘们也敬他三分,没想到谢北柔竟然敢质疑他。
谢北墨道:“兴许太医院的太医太多,李太医记错了呢!”
李商尘解释道:“先皇为了纪念挚友,太医院的太医一律改姓李。”
谢北墨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管怎么说,这药丸还是有效的,我母亲现在都好多了。”
李商尘道:“这药丸本名聚阳丹,简单来说就是短时间内把所有的阳寿都聚集起来,服药者会短时间内精神焕发,但是最多三个月后就会发病而亡。”
侯莫陈氏听到这话,差点没站稳。
怎么可能!!
李商尘的医术高超,谢北墨不得不信。
谢北墨追问:“我母亲服这药没多少时日,太医可否解?”
李商尘摇摇头,“本官医术有限,但是家师可以解。”
谢北柔立马问道:“不知太医的师父是?”
李商尘淡淡道:“药王谷,第一师,李阳。”
李商尘只是想告诉侯莫陈氏她活不久的消息,说完也就离开谢府。
在场的人脸色僵住,都一言不发,侯莫陈氏只觉得天都塌了。
谢北墨简直不敢相信,上官玥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会害母亲,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破裂他们的感情。
侯莫陈氏肉眼可见的慌了,“怎么办,怎么办,北墨你想想办法,快去求李神医,母亲不想死。”
侯莫陈氏拉住谢北柔,“快,拿府上所有的银两去求李神医。”
谢书道:“这恐怕不妥,北墨和上官大人婚期在即,这银两刚刚够这场婚礼。”
谢高也道:“这节骨眼上,若婚礼出现什么问题,会影响北墨的前途。”
侯莫陈氏急了,“他的前途算什么,我都要死了,你们还说这种风凉话。”
侯莫陈氏泣涕涟涟,拉着谢北墨,“北墨,宋绾之前不是三顾茅庐就把李神医求出来了吗?
你叫上官玥也去,你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求娶的她,她也应该在药王谷跪上三天三夜为母亲请神医。”
谢北墨一个头有两个大,简直要疯了!
直接跑出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