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双双和宋只只演示完了也没走，坐下来饶有兴致地看寒江的表现。
寒江站在训练场的中央，上半身微微前倾，集中精力观察着李彦的每一个动作。
李彦的表情也十分认真，他对着寒江点头示意一下，抬起了左手，用掌心对着寒江。
寒江看见一抹小小的星火在他的掌心出现，在一秒内膨胀为了一个拳头大的火团，又分化为三个小火团，李彦掌心向下一翻，三枚火球“咻咻咻”地朝寒江飞去。
寒江狼狈地左右闪躲，两枚火球和她擦肩而过，最后一枚火球却在被她躲过后在空中转了个弯，重新朝她的肩膀飞来。
！怎么这个也带追踪的。
寒江躲闪不及，火球直直地撞上了她的肩膀，还燎没了她一缕没扎住的耳发。
李彦很明显收了手，火球遇上衣服就消散了，粉色的运动服上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就这？完全就是没有基础的新人嘛。”宋双双看到这里，无聊地翻了个白眼，有点怀疑自己留下来是不是在浪费时间了。
“寒江本来就是新人呀。”宋只只拍拍她的手，为寒江辩解道：“大家都是这样慢慢来的嘛。”
场上，徐慎还没有喊停，李彦已经在酝酿第二波火球。
第三波，第四波……李彦发出的火球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几轮下来，寒江的衣服仍然光洁如新，手和脸却都灰扑扑的，觉得自己像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被李彦戏耍。
她撑着膝盖喘气，旁边飘来徐慎平静的声音：“不要一直闪躲，把他当做真正的敌人，试着反击。”
什么？原来是可以反击的吗？你早说啊！
寒江躲火球的动作已经有几分熟练，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运动中开始变得轻盈。
远程攻击的敌人怎么打？当然是想办法近他身手动沉默他了。
寒江又擦过两个火球，脚下步伐变换，冒着被一个火球打中腹部的风险逼到了李彦面前，李彦往旁边走了一步，又生生顿住了动作。
寒江抓住了李彦的手腕，打断了新火球凝聚的动作，回想着电视上看的擒拿动作，扣住他的手将他翻过去屈膝一顶，李彦被她的动作逼得半跪，随即右手成爪向后袭来，寒江腾出右手抵挡，挡住了，下一秒却发现红色的火焰开始包裹起她的手掌。
“嘶！”她瞬间放开了李彦，退到了两步外的安全距离。
手上有轻微的红肿和烧伤，有些痛，但是还能忍受。
“停。”徐慎出声结束了演练，李彦顿时收起火苗，走过去看寒江的伤口，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抱歉，演得太入戏了。”
寒江摇了摇头，是她太弱了，也太想当然了，火苗既然可以从手掌中发出，当然也可以在手掌周围环绕，下一次她会更小心点，尝试更多的方法打断远程技能。
徐慎扫过寒江的手，指了隔壁的房间的治疗仪，告诉她训练中受的伤都可以去那里治疗。
“休息十分钟，开始下一轮训练。”
下一轮的对手是符洛。
符洛的异能是什么？寒江还没有见他展示过，新手指南中提到异能会和每个人的体质和性格有关系，而符洛这个人就给她一种很不好搞的感觉。
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可符洛只是站在那里抱着手臂看着她笑，一点也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什么情况？
寒江谨慎地后退一步，变故陡生。
以她为发散点，整个训练场像水一样融化了，寒江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脚下原本坚实的地板也柔软起来，就在她有些站不住的时候，她感到身体像气球一样快速充气，直到整个人都圆鼓鼓轻飘飘的——
她真的飘起来了，飘出了训练场，飘出了别墅区，飘进了一个青苹果园，降落在树上，成为了一颗藏在茂密枝叶之中的青涩苹果，等待着果园的女主人将她采摘下来，做成美味香甜的苹果派。
不，不对。
什么水啊气球啊苹果的，她不是在接受符洛的异能抵抗训练吗？
这个认知出现的一刻，整个青苹果园像一面被打破的镜子一样碎掉了，片片碎片剥落后，露出了符洛近在咫尺的脸。
寒江慢慢低下头，看见了抵在自己胸前的扑克牌。
“醒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嘛。”他用手指夹着扑克牌在寒江的领口点了点，似乎是在表达赞赏：“但很可惜，实战中你已经死了三秒了。”
原来是精神类的异能。
比起李彦的火球，符洛的异能更加防不胜防，在实战中分心一秒战局就会改变，更别说五感全被屏蔽生生硬控好几秒了。
“现在什么感觉？”徐慎问她。
“……感觉下一个副本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不，我是说，有没有感到不适，比如头疼反胃什么的。”
“那倒没有。”其实抛开挫败感的话，还挺放松的，就像刚被最好的催眠师做了心理治疗一样。
徐慎点了点头，伸手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唤出来的屏幕上做了记录：“你的精神比你的肉体要强大得多。”
见寒江脸上流露出怀疑的神色，他点了一直在认真观战的唐皓，说道：“唐皓第一次接符洛的异能，神游了两分钟才清醒，吐了半个小时。”
唐皓：……
我只是来蹭个公开课而已，这也要被diss吗！
“宋双双，被幻境吓哭，做了半个月噩梦。”
宋双双脸色一下子变臭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就不耐烦的她现在却没有起身就走。
啊？
寒江很难想象被幻境吓哭是什么感觉，她觉得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都还挺美好的，莫非宋双双和唐皓是真的在幻境里被做成了苹果派？
噫，那是挺让人反胃的。
徐慎一眼就看出寒江在想什么，他解释道：“符洛刚刚用的是不定向的致幻异能，看见什么取决于每个人心底里害怕什么。”
原来是这样高端的私人订制啊，那就可以——那就更不能理解了。
寒江活了十八年，头一次知道自己害怕苹果派。
“可以了，这十四天里，你上午做基础体能训练，下午做异能对抗，下周我会对你的进度进行抽查，落后的话，训练翻倍。”
寒江：“好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这样，寒江的人生完蛋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