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孟宛冰他们还没有出门,范家人就已经找过来了。
范父在门外大声骂道:“孟宛冰,你这个毒妇,你竟然敢下手毒害平儿。”
范母痛心疾首:“宛冰,就算是你不做我们家的媳妇了,我也是一直把你当女儿对待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宛冰穿好了衣服,顾鸣晨也已经收拾好了,他的人皮面具又戴了起来。
“他们怎么来了?”顾鸣晨有些嫌弃地说道。
孟宛冰笑道:“那必定是这范家一家相互把消息给通了。”
顾鸣晨:“那他们怎么还有脸来找你,要我替你把他们打发了吗?”
孟宛冰淡淡道:“不用,我自己来。”
孟宛冰打开门走了出去,“你们来干什么?”
“孟宛冰,你害了平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范父瞪着孟宛冰,目光中带着一股愤恨。
孟宛冰淡淡地说:“他不是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是我害他了?把他送走的时候,他还有半年的命,现在我把他送回来,他还是有半年好活。算来,你们该感谢我让他苟活了这么多年。”
“你——”范父被气得不轻。
“宛冰,平儿他在药王谷已经医治好了,是你让药王谷的谷主给他下药,让他命不久矣的。”范母有些伤心地说道。“平儿他已经另娶了别人,孩子也都有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呢?”
孟宛冰:“我看是你们范家不肯放过我吧,既然他要另娶,为何不与我和离?”
范父:“就算是我们瞒着你,但是,你也不能不顾念这么多年的感情啊,难道这些年我们对你不够好吗?”
孟宛冰从院里捡起一根还没有劈的柴火,她冷冷道:“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废话,你们到底是什么心思,就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孟宛冰两只手握住棍子的两端,用力一掰,手臂粗细的棍子啪地被掰成了两段。
孟宛冰将断了柴火棍朝着两人面前一扔,差点砸到了两人的脚。
范父范母被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多说话了,孟宛冰早年的凶名很大,不过嫁入他们家一直都很和善温和,任劳任怨,倒是让他们忘了孟宛冰真正的性格了。
“还不滚?”孟宛冰喝道。
范父范母,听到了这话,两人都不敢再犹豫,头也不回地跑了。
“跳梁小丑。”孟宛冰不屑道。
顾鸣晨靠在门框上看戏,他眸光冷了冷,这范家人的脸皮倒是够厚的,竟然还敢来。“不必跟他们生气,我们到城里去。”
孟宛冰笑笑,“我还犯不着跟他们生气,他们是什么东西我最了解了,以后热闹多着呢。”
顾鸣晨也笑道:“不错。”看来他回去药王谷复命以后,还得早点出来看热闹。
孟宛冰现在有了银子,自然对自己不吝啬,她转头就给自己买了一头骡子,她如今要搬回去自己的老屋住了,缺少的东西还得重新补上,还得多买几套换洗的衣服,从前的猎户衣服她是不用再穿了。
以她现在的能力,打猎根本就是轻轻松松,只要她能遇到猎物,就根本不可能有猎物能从她面前逃脱。
顾鸣晨就一直跟着她去买买买,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他之前虽然也带着师兄弟们买过东西,但基本都是他主导,其他人负责跟在他身后拎包。他跟在姑娘身后拎包还是头一次,还得是抢着拎,孟宛冰力气极大,根本就不用他帮忙。
东西也买好了,两人这才来到了酒楼里吃饭。
“顾大哥,这些天多谢你了。”孟宛冰倒了两杯酒,一杯敬顾鸣晨。
顾鸣晨接过酒,一饮而尽,笑道:“孟姑娘,不用客气了,你当我是个朋友就好。”
孟宛冰笑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顾鸣晨受宠若惊,耳朵不由得又有些红了,连忙低头吃饭。
两人吃过饭就各自分道扬镳了。
孟宛冰把买的东西放在骡子的背上,自己也骑了上去,虽然孟宛冰更加中意马匹,但是村里的农户家养匹马还是太惹眼了,所以才换成了骡子。
孟宛冰骑着骡子回了村里,村民们都看到了,不少村民都纷纷围了过来,昨天范家门口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开了,传得最津津乐道的是孟宛冰从范家拿到了二百两银子,这么多的银子,普通农户一家子一年最多也攒不了二十两,孟宛冰一下子得了二百两,这如何不让村人们羡慕。
尤其是一些心思活络的村民们,孟宛冰如今是独身一个人,又有一大笔银子,现在打扮起来,样貌也不差,这简直就是求娶的完美人选。村里那些年纪不小还没有娶妻的或者丧妻的,不少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孟宛冰身上。
还有一些人来告诉孟宛冰一些范家的消息,昨天晚上范家拿到了药方,就要跑到村中郎中的家里抓药,这药实在是不便宜,一副药就要足足五两银子。
范家人嫌贵,从前范平吃的药连一两银子都不到,现在竟然这么贵,范家刚失去了两百两银子,心头在滴血,又要花那么多的银子买药,一下就跟郎中吵了起来。
给郎中气得大骂,药不卖他们了。那药方上面有几味药既罕见又昂贵,郎中这里能凑齐了,他们就该侥幸,还敢胡搅蛮缠。
但最终郎中还是把药卖给了范家,范平还等着救命呢。
折腾到半夜,范平终于吃上了药,这才睡了过去。
范家人愁云惨淡,尤其是听到范平好点了以后说道他在药王谷的遭遇,一家人也没有想到孟宛冰的性子竟然如此刚烈。
此时如何还能不知道那天孟宛冰就已经听到了他们在屋里的对话。
范平气道:“爹娘,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放任弟弟如此!”
范康没好气道:“我为什么不能,她明明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用她挖的人参活命,还抛弃她,你反倒是有理了?”
范平:“哼,对,我是欠了她,我现在把命还给她。你们欠她的你们怎么还?你以为没有孟宛冰,就凭家里的条件能供你去书院读书?寡嫂可没有义务供养幼弟读书。我是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你又好到哪里去?枉读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范康被数落得脸色铁青。
范父看两人又争执起来,喝道:“都别吵了!”
范母只是捂着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