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冰脚下微动,已经追上了这两个人,她把手搭在两个人肩上,两个人顿时犹如被巨石压在身上,怎么挣扎都跑不了。
孟宛冰淡淡道:“你们两个人是谁派你们来的?”
两个人咬牙不吱声,手上用力,两个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看你们两个人不像是侯府的人,是侯府请来的亡命之徒吗?”孟宛冰问道。
其中一个人咬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们不会说的。”
孟宛冰微微挑眉:“这个请求不满足你,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
说着她手上用力,将二人扔回了大厅,正好落在了那一摊被他们洒在地上的桐油上。
孟宛冰抓着两人在桐油里打了个滚,然后又将两人扔到了院子中央。这两人被摔得头晕脑涨,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见孟宛冰将手里的火折子朝他们扔了过来。
“啊——”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火折子上的火星触到桐油当即燃烧了起来。两个人瞬间变成了两道火柱子。
“啊,救命啊——”凄厉的惨叫声瞬间传遍了整个侯府。
无雨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开玩笑,他身上也沾上了点桐油,他一点也不想变得这么惨,不过王妃下手也真狠啊。
无雨闪身就想走,孟宛冰突然伸手拉住他,“算了,你别走了,记住,这两个人是你解决的。”
无雨:“……”他想来着,这不是王妃没有给他机会吗?
如此凄厉的惨叫,自然是引起了侯府的注意, 侯府众人纷纷跑了出来,就看到两个正在被火烧着的人棍,在不断地翻滚着,惨叫着,这种惨状看得人头皮发麻。
永宁侯原本就没有睡着,一直在等着消息,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就看到满地打滚的两个火人,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又有一个人趁乱朝着大厅摸了过去,朝着地上的桐油就要扔火折子,想要点燃桐油。
无雨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抢过火折子,将人踢倒在地,那人在桐油里打了滚,又被无雨一脚踹到了外面,那两个人烧着的火人身上的火,一下子蔓延到了他的身上,他不断在地上打着滚,想要熄灭身上的火。
“快救火!”这突然的变故,让场面变得更乱,这才有人端着水过来朝着着火的人浇了过去。
“救命啊——”
“着火了——”
“快去打水!”
……
永宁侯这才注意到大厅门口站着的无风,他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永宁侯府?”
孟宛冰抢先道:“侯爷真该把招子放亮一些,这位自然是承王派来保护我的暗卫。”
无雨:王妃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永宁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是听说过皇子身边有暗卫保护,只是没想到,竟然还会把暗卫派保护孟宛冰。
孟宛冰冷声道:“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你们还不快滚?永宁侯,我劝你还是别搞这些没有意义的小动作了,现在回去筹钱,把我娘的嫁妆还给我,才能保住你永宁侯府最后的体面。”
永宁侯骂道:“逆女,你这逆女!”
孟宛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懒得与他多废话。
白氏和孟滢彤也站在人群中,最后那个被无雨收拾的人是她们安排的,想趁乱把账本烧掉,可惜功亏一篑。
看着地上已经变成焦尸的两具尸体,闻着空气中的桐油味,白氏只觉得心里阵阵发寒,这两个人可是永宁侯派来的,侯爷下手可比她狠多了,竟然用桐油放火,孟宛冰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夫人派来的那个人运气不错,虽然严重烧伤,但还是保住了一条命,因为水来得比较及时,将他身上的火给扑灭了。
但是永宁侯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冷漠道:“来人,把尸体拖下去处理掉,就说我侯府意外走水,有三人不幸遇难。”
侯府众人噤若寒蝉,没人敢再说话,默默地将尸体拖走了。孟宛冰始终都冷眼看着,永宁侯处理了尸体,就走了。
他不傻,看得出来,这是孟宛冰故意在这里等着他呢。真是万万没想到,承王竟然给孟宛冰安排了暗卫,那承王把侍卫调走了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试探他们侯府?
白氏的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孟宛冰隔着人群朝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珍惜最后的能称为侯夫人的时间吧,以永宁侯这般六亲不认的德行,你的好日子马上也就到头了。
第二天一早,孟宛冰就让安吉和来宝去叫一辆马车。
孟宛冰原本不是很想把事情闹大,她查账,也不过是为了更快地从永宁侯府把钱掏出来,但是昨天晚上永宁侯胆大包天放火。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既然不能私了了,就还是把这些账册带到官府,请官府查办吧。
很快孟宛冰就带着账本前往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少卿也没想到这么早接到的一个案子就这么劲爆,承王妃状告永宁侯府当家主母侵吞她亲娘李姨娘的嫁妆,贪墨李姨娘店铺的收益。
碍于孟宛冰承王妃的身份,大理寺的少卿何大人也不得不重视。
不过孟宛冰有备而来,人证物证俱全,甚至连人证的证词都画押了。何大人这两天也听闻永宁侯府的事端,他们同僚间也没少作为谈资,谁知道今天就闹到了大理寺。
这案子太明了了,何大人看了整个案子的情况,也不由得佩服承王妃的手段,原本不过是个在侯府讨生活的小小庶女,一眨眼就能狠狠地反咬了侯府一口,这么繁杂的陈年旧账,一天一夜就查得明明白白了,真是个人才。
何大人端坐在上面,威严的问道:“永宁侯府白氏,承王妃状告你侵吞她生母李氏嫁妆,还有李氏陪嫁铺子的流水银子三万四千七百两,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