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
刚刚经历了皇子们争吵闹剧的朱元璋,愤怒未消。
他猛地将手中的水杯狠狠砸向地面,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这帮逆子!”
他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一副恨不得将这帮逆子打死的模样。
马皇后在一旁,面露担忧之色,赶忙上前,轻声劝慰道:“重八,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孩子们年轻气盛,不懂事,你别跟他们置气。”
朱元璋转过头,看着马皇后,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失望:“妹子,你瞧瞧他们,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了。”
“为了一点小事,就在咱面前争得面红耳赤,毫无兄弟情义可言。老二更是糊涂,为了一个女子,不顾皇家体统,让咱颜面何存?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盛怒的样子,心中担忧不已,但为了儿子。
“重八,你对樉儿是不是太严厉了?他不过是因为感情之事有些冲动,你这般斥责,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朱元璋停下脚步,满脸惊讶地看着马皇后,似乎没想到她会为朱樉说话,“妹子,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
“他为了一个寡妇,跟我这个爹作对,还在兄弟们面前如此失态,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咱的威严何在?”
马皇后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坚定,“重八,樉儿对那女子是真心的。他从小就重情重义,如今遇到这样的事,难免会方寸大乱。你身为父亲,难道就不能多一些理解和宽容吗?”
朱元璋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理解?宽容?咱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大明的江山社稷。”
“他身为皇子,本应顾全大局,却因儿女私情而肆意妄为。倘若此次咱宽容了他,日后其他儿子纷纷效仿他这般行径,那还了得?”
马皇后也提高了音量,“难道在你心中,江山社稷就比儿子的幸福还重要吗?樉儿这些日子为了寻找那女子,日夜奔波,心力交瘁,你就看不到他的痛苦吗?”
朱元璋怒目圆睁,“糊涂!身为皇家子弟,就该以家国为重。他的痛苦?难道咱打下这江山,就不痛苦吗?咱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们,为了咱们老朱家江山能千秋万代!”
马皇后眼中含泪,“重八,你变了。以前的你,虽然身处高位,但对孩子们还是充满了疼爱。可如今,在你眼中,似乎只有江山和权力,孩子们的感受你都不再在乎了。”
朱元璋被马皇后的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气得在殿内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猛地转身,指着马皇后说道:“你这是妇人之仁!皇家之事,岂是你能轻易理解的?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的未来,为了让子孙后代能安稳地坐在这皇位上。”
马皇后毫不退缩,直视着朱元璋的眼睛,“咱是妇人之仁?咱只是不想看到孩子们因为你的权威和江山的重担,失去了最基本的亲情和快乐。”
“樉儿他没有错,错的是你,是你把皇家的规矩和权力看得太重,忽略了孩子们的感受。”
乾清宫内,朱元璋与马皇后的争吵愈发激烈。
朱元璋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怒视着马皇后,大声吼道:“你这妇人,怎就如此不明事理!咱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后宫不得干政!”
马皇后泪流满面,毫不退缩地直视朱元璋,声音颤抖地说道:“重八,你难道忘了我们是如何一路走来的吗?当初艰难困苦,我们相互扶持,只为给孩子们一个安稳的家。”
“如今江山已定,你却为何变得如此冷酷无情,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肯手下留情!”
朱元璋被马皇后的话彻底激怒,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都跟着剧烈震动,“够了!咱意已决,由不得你这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
这一声怒吼如炸雷般在殿内响起,马皇后本就伤心欲绝,此刻更是如遭雷击。
她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喉咙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朱元璋见状,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怒容瞬间转为惊恐。
他如梦初醒般,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马皇后,声音颤抖地喊道:“妹子!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咱……咱不是故意的啊!”
马皇后虚弱地靠在朱元璋怀里,气息微弱地说道:“重八……你对孩子们……太狠了……樉儿他……”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痛苦的模样,心中懊悔不已。
他紧紧抱着马皇后,自责地说道:“是咱不好,咱不该如此冲动,不该跟你发这么大的火。妹子,你一定要撑住啊,咱这就传太医!”
说着,他大声呼喊:“来人呐!快去传太医!”
不多时,太医匆匆赶来,为马皇后诊治。
乾清宫内一片慌乱,宫女太监们进进出出,神色紧张。
此时,太子东宫的暖阁内,烛火摇曳。
几兄弟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摆满了酒菜,然而众人却无心品尝。
朱樉坐在那里,神情落寞,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朱标看着朱樉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担忧,他伸手按住朱樉的酒杯,劝道:“二弟,别再喝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咱们就得想办法解决,光喝酒也无济于事啊。”
朱棣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二哥。父皇虽说今日发了大火,但他终究是咱们的父亲,血浓于水,不会真的跟你置气太久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朱樉抬起头,脸上挂着笑容,说道:“大哥、老四,你们这是干嘛呢?我怎么说也是个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来来来,喝酒!”
朱标凝视着朱樉,看了好一会儿,见他神色间似乎真的已经释怀,不由得也为他感到高兴。
然而,就在众人举杯时,一名小太监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气喘吁吁道:“太子殿下,几位王爷,不好了,皇后娘娘她……她吐血晕倒了!”
众人闻言,手中的酒杯纷纷落地,摔得粉碎。
朱标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小太监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在乾清宫起了争执,皇后娘娘一时气急,就……”
朱樉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一把推开椅子,踉跄着往外冲去,嘴里喊道:“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