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嫣又追问了一句。
“那林泽坤和施瀛又是怎么回事?”
林泽琛继续解释:“我小姨的死,对阿坤打击太大了。”
“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妈身上,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直到爷爷让我爸带他去了美国,才算消停。”
“后来我上大学也去了美国,巧的是,施瀛也去那边读书。”
“我硕士一毕业就回国接手林盛集团了。”
“施瀛和阿坤就一直留在美国,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
“顺理成章,我和施瀛的婚约就解除了,订婚协议的对象,也从我换成了林泽坤。”
舒嫣听完,心里百感交集。她消化着这其中的信息量。
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脱口而出。
“所以……你这是被你亲弟弟给绿了?”
林泽琛被她这清奇的思路逗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
“我和施瀛本来就是一桩交易,谈不上感情。”
“她和阿坤在一起,我反倒松了口气。”
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房间里的气氛却逐渐升温。
舒嫣整个人窝在林泽琛怀里,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哎,你说……要是当年梁建国没有绑架你们。你会不会和施瀛结婚生子,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林泽琛抱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
这个问题,让他心口都跟着揪了一下。
如果没有那场绑架,他的人生会走向哪里?
可他清楚,人生没有回头路,命运更没有如果。
他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后怕和庆幸。
“没有如果,就算没有那件案子,我跟施瀛也走不到最后。缘分这种东西,很玄妙。我相信,我注定会遇见你,不管要绕多少圈。”
“真的?”舒嫣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真的。”林泽琛的语气不容置疑。
“因为,你是舒嫣。”
是独一无二的舒嫣。
是那个会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举着蜡烛挡在他前面的舒嫣。
是那个会因为他一句话,就脸红心跳的舒嫣。
也是唯一能看透他所有坚硬伪装的舒嫣。
这样的舒嫣,他怎么可能错过。
舒嫣心里那点不安和疑虑,瞬间被这句话甜得烟消云散。
她抬起头,在他下巴上用力亲了一口,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林泽琛,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会哄人了!”
“只哄你。”
林泽琛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直接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带着积压已久的情绪,凶猛而炙热。
他攻城略地,带着浓烈翻涌的占有欲,不留一丝缝隙。
唇齿紧密相依,呼吸彻底交缠。
舒嫣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热度融化了,脑子也成了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去回应他,攀着他的肩膀,任由他予取予求。
房间的温度节节攀升,气氛旖旎到了极点。
就在舒嫣以为自己要窒息时。
林泽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放开她。
“我出去一趟,你先去洗澡。”
舒嫣一脸疑惑。
“你要去哪?”
“买个东西。”
林泽琛丢下这句话,就出了门。
奈何翠园这片别墅区实在太大,周边连个便利店的影子都没有。
林泽琛平时又不怎么出门,开着车在外面兜了许久,才总算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
等他再折返回到翠园。
卧室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舒嫣已经洗完澡,裹着被子睡熟了。
他不忍心吵醒她。
轻手轻脚地把手里那个塑料袋放进了衣帽间。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
舒嫣伸了个懒腰。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只余下一点点微凉的温度和属于林泽琛的、清冽好闻的气息。
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进衣帽间想找件舒适的家居服。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角落,一个昨晚还没有的购物袋突兀地立在那里。
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袋口敞开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一堆小方盒。
舒嫣的动作僵住了。
她眨了眨眼,伸手捞出一个,看清了上面的品牌和图案。
又捞出一个,换了个颜色。
再捞出一个,还有不同功能……
款式齐全,堆叠在一起,颇为壮观。
舒嫣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热度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脑海里瞬间闪回昨晚那个意乱情迷的吻,以及林泽琛那句“买个东西”。
原来是买这个东西!
这家伙……是买空了货架吗?
她哭笑不得。
昨晚的旖旎气氛,被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满脑子的荒唐和羞窘。
正当她对着这“战备物资”发呆时,衣帽间的门被推开。
林泽琛穿着黑色睡袍走了进来。
他头发微湿,显然刚冲过澡,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
“醒了?”他走进来,目光自然地落在舒嫣……和她手里的东西上。
舒嫣像是被抓包的小偷,吓得手一抖,手里的盒子“啪嗒”一声掉回袋子里。
她立刻把那袋东西往后一踢,跟踢什么脏东西一样,手还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
脸也红到快要滴出血来。
“噗嗤——”林泽琛看她这副样子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许笑。”舒嫣窘得立马制止,声音又羞又恼。
“好好好,不笑了。”林泽琛憋着笑,肩膀却还在抖。
“谁让你买这么多的?”她小声抗议。
林泽琛走过去,从背后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低沉又暧昧:“有备无患。”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耳畔,让舒嫣浑身一颤。
“你挑一款,我们来试试?”
说着不由分说,把人抱起丢上床。
接下来的记忆有些混乱。
舒嫣只记得自己像一叶漂泊在巨浪中的小舟,被他带着,一次又一次地冲上云巅,又坠入深海。
这个男人像是要把积攒了几个月的能量,全部倾泻出来。
简直是……禽兽。
全然不顾及自己手上还有伤。
一上午两人都没去上班。
直到中午,林松的电话打来。
林泽琛才终于穿好衣服下了楼。
舒嫣挣扎着坐起身。
身上披着的是他的黑色睡袍,松松垮垮地挂着,领口大开,露出锁骨和胸口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
她低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
这战况,未免也太激烈了。
简直是盖了章的,宣告所有权。
她拉了拉衣领,试图遮掩,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这些痕迹,没个三五天根本消不下去。
正当他坐着发愣时,林泽琛端了一杯蜂蜜水上来。
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我去楼下和林松谈点事,你穿好衣服。下来吃午饭。”
舒嫣拿起水杯,手心感受到杯身的温度,一直暖到心底。
她喝着蜂蜜水,喉咙的干涩得到缓解,心里那点被折腾了一上午的怨气,也悄然散去。
这家伙,虽然在床上凶狠得像头狼,但体贴起来,也确实让人没话说。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想下床,双腿刚一沾地,就是一阵发软,差点没站稳。
“嘶……”舒嫣扶住床头柜,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今天别说下楼了,她还能走出这个房间吗?
舒嫣磨磨蹭蹭下了楼,吃完午饭。
林泽琛才把他送到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