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训练场。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堪比宇宙风暴前夕的低气压。暗联小队(加上我)排着队,但队形歪歪扭扭,活像被星际海盗炮火轰过。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锁定着入口,等待着迪恩将军那“重要的事情宣布”。
左边:八卦姐妹花频道(加密中)
我和凯兮缩在队伍最边上,脑袋几乎凑到了一起。
“快快快!趁将军没来!细节!我要所有细节!”凯兮压着嗓子,紫色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手指激动地掐着我的胳膊,“布莱克那个醋坛子爆炸现场是不是贼刺激?他听到你喊‘老公’的时候是不是整个人都酥了?还有还有!那个私人通讯器!是不是带定位监听心跳体温那种‘爱的枷锁’?快说!不然我用我的新书单威胁你!”她另一只手作势要往怀里掏。
我被她的热情(和掐肉)搞得哭笑不得,也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是是是!刺激!酥了!通讯器就普通加密!没那么多功能!他当时那眼神……啧,跟快碎了的黑水晶似的,我差点心都化了……”我简单描述了布莱克的不安和争吵,以及最后安抚成功的片段(隐去过于私密的誓言),重点强调了那声“老公”的威力。
凯兮听得两眼放光,嘴角疯狂上扬,最后满意地拍拍我的肩:“干得漂亮姐妹!这波操作稳!安抚醋王还得是你!晚上!必须来我房间!新到的‘货’绝对劲爆!星际限量版《冷面统帅的专属甜心》!还有《病娇净化手册》!包你灵感爆棚!”她冲我挤眉弄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止都止不住的“嘿嘿嘿”贼笑。
右边:幼稚鬼争霸赛(公开处刑频道)
与我们这边的“和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那四位男士之间的空气,简直比索伦森老巢的毒气还呛人。火药味浓得能点着。
格莱奥抱着手臂,碧绿的通讯器在指尖转得飞快,斜睨着诺伊尔,毒舌火力全开:“呵,某些人上次不是高贵冷艳得很吗?‘脏了的东西’?‘药库’?怎么,无名回来没第一时间找你‘清理’,失落了?啧,那股消毒水味儿都盖不住酸气。”
诺伊尔冰红的瞳孔瞬间结冰,声音冷得能冻裂金属:“总比某些只会躲在阴影里、靠一个‘仓库吻’回忆过活的毒蛇强。至少我的‘价值’是实打实的药剂,不是虚无缥缈的‘回忆’。”他刻意掸了掸自己一尘不染的白色袖口,仿佛在弹掉什么脏东西(比如格莱奥的话)。
“喂!你们俩吵归吵,别扯上我!”艾辛格不干了,他猛地一拍自己虬结的肱二头肌,颈侧的幽蓝火焰烙印光芒大盛,“看到没?这才是女王陛下亲赐的!永恒的烙印!力量与忠诚的象征!比什么药剂什么回忆都实在!对吧主人?”他后半句突然转向我,声音洪亮,带着点邀功的憨直,瞬间把我和凯兮的窃窃私语打断了。
伊兰迪抱着双臂,冰冷的电子眼猩红闪烁,终于冷冷开口,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吵死了。幼稚。”他胸口的幽蓝闪电漩涡烙印无声地流转着电弧,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存在感。“力量的证明,不在于嘴上。”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艾辛格的肌肉和格莱奥的通讯器。
格莱奥立刻反击:“哟,装深沉的来了?胸口那闪电漩涡是挺唬人,可惜,女王陛下坐过谁大腿、给谁投过喂、公开‘驯服’过谁,大家可都记着呢~”他故意拉长了调子,碧绿的瞳孔挑衅地看着伊兰迪。
艾辛格:“就是!让主人坐我腿上那叫一个稳!”
诺伊尔:“……令人作呕的原始气息。”
伊兰迪:“……闭嘴,蠢货。”
格莱奥:“呵,无能狂怒?”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互相嘲讽到比“烙印”位置、大小、亮度,再到翻旧账,吵得不可开交,完全忘记了场合,活像四个在幼儿园争抢唯一糖果的幼稚鬼。
场外:吃瓜群众狂欢节
周围的艾里逊和一众海盗小兵们,早就竖起了耳朵,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洋溢着过年般的喜庆笑容。他们不敢大声喧哗,但互相挤眉弄眼,用口型和夸张的肢体动作疯狂交流:
小兵A(无声拍大腿,嘴型):打起来!打起来!
小兵b(指着艾辛格肌肉,比划“强壮”,然后指着格莱奥摇头晃脑学他毒舌的样子):噗!肌肉笨蛋VS毒舌傲娇!这波我压毒舌!
艾里逊(搓着手,一脸猥琐笑容,对着诺伊尔的方向努嘴):洁癖哥脸都气青了!上次被当工具人实锤了!
小兵c(模仿伊兰迪抱臂冷脸):装!继续装!内心肯定在咆哮‘老子最酷’!
小兵d(指向我和凯兮):快看那边!女王和军师笑得好邪恶!肯定在分享‘驯夫心得’!我也想听!
小兵E(总结陈词状,口型):大型修罗场!买定离手!赌诺伊尔先动手还是格莱奥先被气死?我赌一包能量块!
整个训练场虽然迪恩将军还没到,但气氛已经“热烈”得快要掀翻屋顶了。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艾辛格和格莱奥几乎要撸袖子(如果格莱奥有袖子的话),诺伊尔快要把消毒喷雾掏出来净化空气,我和凯兮快憋不住笑出声的时候——
“嗡……”
一股冰冷的、带着绝对秩序感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入口处,迪恩将军的身影如同标枪般挺立,猩红的电子眼扫视全场,如同最高效的扫描仪。
刷——!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像被按了静音键!刚才吵得面红耳赤的四个幼稚鬼瞬间立正站好(虽然艾辛格站得有点歪),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怒气和尴尬。我和凯兮也立刻收起笑容,站得笔直,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吃瓜小兵们更是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存在感。
训练场死一般寂静,只剩下能量管道低沉的嗡鸣。
迪恩将军缓缓走到前方,冰冷的金属手背在身后,猩红的电子眼扫过我们每一个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让刚才还在争吵的几位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他开口了,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重要任务宣布。”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剿灭混沌残部?夺取秘宝?潜入赛尔号?还是……清算我们之前的“欺瞒”和刚才的“不守纪律”?
迪恩将军停顿了一秒,仿佛在欣赏我们紧绷的神经(也可能只是在处理数据),然后,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放假。”
?????
训练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长达数秒的绝对石化状态。空气仿佛凝固了。我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凯兮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格莱奥的通讯器差点从手里滑落。诺伊尔冰红的瞳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艾辛格张大了嘴,能塞进一个能量块。伊兰迪冰蓝的眼神罕见地转悠了一下。
迪恩将军似乎对我们的反应很“满意”(从他的电子眼稳定频率推断),他平静地重复了一遍,确保每个人(包括石化的小兵)都听清楚了:
“重复:任务,放假。即刻生效。”
轰——!!!
短暂的石化后,是核弹爆炸般的轰动!
“哇哦——!!!放假!!!”
“我没听错吧?!将军说放假?!”
“解放啦——!!!”
刚才还剑拔弩张、互相看不顺眼的暗联成员们,瞬间把“争宠”“嘲讽”抛到了九霄云外!艾辛格第一个蹦起来,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放假!放假!去重力星打擂台!”
格莱奥难得没毒舌,只是飞快地收起通讯器,碧绿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在盘算去哪里“度假”。诺伊尔虽然还是一脸矜持,但紧抿的嘴角明显放松了,甚至开始思考哪颗星球的环境最洁净适合休假。伊兰迪则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任务”表示认可。
海盗小兵们更是炸开了锅,欢呼着,互相拥抱(被艾里逊嫌弃地推开),迫不及待地开始讨论休假计划。
“走走走!收拾东西!”
“下班!下班!宇宙最动听的两个字!”
“将军万岁!(破音)”
我和凯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息:八卦时间到!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凯兮!快!”我一把抓住还在傻乐的凯兮,趁着全场混乱,像两道紫色的闪电,“嗖”地一声就从人群缝隙中窜了出去!目标直指凯兮的房间!什么放假计划?先满足八卦之魂再说!
跑出训练场的瞬间,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迪恩将军依旧站在原地,猩红的电子眼注视着瞬间空了大半、只剩下欢呼雀跃背影的训练场。那冰冷的金属面甲上,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个像素点?
天啊!那个严肃到骨子里的迪恩将军……居然真的跟我们开了个宇宙级玩笑!用最正经的语气,宣布了最不正经的“任务”!
放假?这绝对是本年度最棒的“任务”没有之一!至于那些修罗场和争宠?呵,等八卦聊完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