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木自从修炼了怒目金刚术和炎阳破之后,还从来没有真正的实战过。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体修之士,他可不舍得很快就将对方打趴下,要让对方好好给自己当陪练。
乙木充分的燃烧法力,在双拳之上形成一个个炎炎大日,他只感觉到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一般,心中充满了无限的豪迈,战斗的热情也瞬间被点爆。
但为了控制时间,乙木只得强忍着一拳将对方打死的冲动,放慢了攻击的节奏。
两人来来回回,又大战了四十个多个回合,比之前与高战的那场战斗,还多用了将近一倍的时间。
待乙木将炎阳破和怒目金刚术很好的融合之后,乙木就失去了耐心,这个陪练的作用也已经被自己充分的利用了,那就没必要和他再继续耗费时间了。
而对面的筑基修士,此时内心也是苦不堪言,他在九阳宗里,也是依仗着炼体术,大杀四方的存在,结果今天遇到了乙木,处处受制,根本就无法发挥自身的优势,而且多次和乙木硬碰之后,他的双拳都爆裂了大量的伤口,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双臂也在微微的颤抖,已经就快支撑不住了。
突然,他感觉从乙木的铁拳之中传来了一股比较之前两倍的巨力,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根本就无法抵挡,整个身体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来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砸落到了不远处,直接晕厥了过去。
对面还剩下的三名筑基修士全都惊呆了。
场上的风云突变,让这三人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明明刚才两人还打的不分胜负,可突然之间,乙木一拳,就将对手给轰飞了,这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乙木收了拳头,冷冷的看向剩下的三人,挑衅的说道:“接下来,谁上场啊。”
感受着乙木话语之中浓浓的嘲讽之意,三人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尴尬境地。
上吧,估计肯定是打不过,不上吧,实在是太丢九阳宗的脸了,别人日后会嘲笑他们三人,连打都不敢打,以后在宗门里基本上抬不起头了。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暗中交流,要达成某种一致意见。
乙木见三人默不作声,也猜到了他们心中的所想,不由的冷笑一声,必须要给他们下一剂猛药,彻底让他们退无可退。
乙木鄙视的笑道:“怎么了,刚才的豪情壮志都哪里去了,九阳宗有你们这样的弟子,也实在是宗门的不幸,连战都不敢战,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三个一起上吧,如果这样你们都不敢,那你们也别在九阳宗继续待下去了,哪凉快去哪待着吧。”
话语之中浓浓的不屑和鄙视,深深刺痛了对面三人,他们再也忍受不住了,三人也不打招呼,联手杀向了乙木。
乙木哈哈大笑,身如柳絮一般,在三人的围攻之中,左躲右闪,影遁术运用到了极致,三人的攻击全部落空,没有一招一式,能够打到乙木的身上。
乙木也不打算再运用自己新领域的秘法了,剩下的三人,已经被吓破了胆,不足为虑,只运用一些基础的法术,再配合自己精妙的身法,就可以将这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接下来,乙木将自己掌握的一系列基础法术,以及他研究创新的组合法术,十分娴熟的运用起来,木牢术,缠绕术,木墙术,火球术,风行术,石化术,一个个修炼至大成级别的法术就跟不要钱似的,如暴风骤雨一般,对着三人砸了过去,让三人疲于奔命,应接不暇。
而乙木的举动,也着实震惊了远处观战的一众修士。
这些基础法术,想要入门,非常的容易,但想要大成,却是难上加难,必须要做到对法术有深刻的理解。
对筑基修士来说,基础法术那都是炼气弟子需要研究的法术,到了筑基的层次,要研究更高层次的法术。
而这个乙木,却不走寻常路,他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居然将这些基础法术,全都修炼至大成级别。
这些看似普通的基础法术,到了乙木的手中,却变得厉害无比,将这三名筑基后期修士打的基本上没有了还手之力。
这让很多人陷入了深思,一味的追求高深的法术,是否真的有用。
要知道这些基础法术,都是修仙界入门级别的法术,很多人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些基础法术上做文章。随着修为的晋升,很多人都在追求中级法术,高级法术,很少有人会关注这些初级的基础法术。
事实上,真正到了元婴之上的层次之后,他们就会发现,天地之间的那些基础的元素,才是构成一切的根本,到了元婴的层次,接下来的修行重点,不再是研究那些高深的法术,而是要探究天地的奥秘,研究那些天地本源里最基础的构成,要掌握和领悟的,是法则,是天道,这其实也是一种返璞归真的过程。
乙木只是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却在筑基的阶段,就开始研究基础法术,而且还在此基础之上,研究创新基础法术,这实际上已经在走元婴真君的路子了。
躲在暗中观察的那些筑基修士,可能还看不出一些内在的东西,但山顶上的金丹修士们,却是看到了很多更深层次的东西。
尤其是九阳真人和平阳道人。
他们两个,一个是九阳宗的掌教,见识自然不凡,一个是云海十一大上宗之一青云宗的金丹真人,别看只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但他毕竟生活在青云宗里,在青云宗的典籍当中,多有这方面的记载,再加上他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宗门里的那些元婴真君,自然对这方面不陌生。
两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李维恭,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在玉山宗这个小宗门里,居然藏龙卧虎,潜藏着这么一个修道的天才,实在是有些羡慕了,随即,二人在心中,也各自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坐在最后位置的李维恭,此时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乙木这一连串的表现,既让他高兴,又让他担心害怕。
高兴的是,乙木扬了玉山宗的威风,担心害怕的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旦被有心人惦记上了,乙木的未来,玉山宗的未来,实在是堪忧。
可这一切,已经全都发生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战斗就结束了。
三名九阳宗的弟子,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一个个口吐鲜血,还好的是,乙木手下留情,没有将三人直接击晕。
毕竟如果五人全都晕死在别院的门口,自己也难办,总要让他们有还清醒的人,能带着其他人退走。
乙木冷冷的看着三人,说道:“这也就是在九阳宗里,要是在外面,你们五人早就成为了冰冷的尸体,你们走吧。”
话音刚落,旁边突然传来了鼓掌声。
乙木望了过去,只见从一旁的山路上,走过来六名筑基修士,清一色的筑基圆满修为。
这六人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的法袍,法袍的边角处,都绣着一个狰狞的鬼头,看来这六人就是鬼王宗参加比斗的修士了。
乙木一脸不善的看着这些人,他对鬼王宗可是十分的仇恨,要不是因为鬼王宗和飞星谷偷袭,周李两位老哥,又何至于自爆身亡。
鼓掌的,是六人当中的一名中年人,他看向乙木,自然是看出了乙木眼中的仇恨,却并不在意。
他上前一步,对着乙木一拱手,十分客气的说道:“在下鬼王宗古玄机,见过乙木道友。”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乙木再恨鬼王宗,但对面之人客气的和自己打招呼,自己也没办法做到置之不理,便淡淡的回了一礼,生硬的回道:“乙木见过古道友。”
古玄机呵呵笑道:“来的正是时候,刚才目睹了乙木道友的绰约风采,在下也是心痒的狠,非常想和乙木道友也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斗法,不过,再过几天,我们就要上演武台了,到时候再来请教道友的妙法。”
乙木冷冷笑道:“在下也很想领教一下鬼王宗的绝技,那我们演武台上见。”
说罢,乙木一拱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古玄机看了一眼乙木的背影,然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九阳宗几人,脸上露出了浓浓的不屑,带着身后的五人,也在另外一名九阳宗管事的指引下,去了别院另外的房间,安顿下来。
门前还清醒的三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将地上还在昏迷的两人抱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着远处离去。
发生在别院门前的事情,很快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被九阳宗的人获知。
不少九阳宗的弟子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再去挑战乙木,可他们其实心里也都清楚,这次去的五人,也都不是无名之辈,在宗门里虽然算不上顶尖的一批人,但也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他们联手都胜不了乙木,估计其他人去,也是一盘菜,自取其辱罢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了宗门内最顶尖的几人,而这几人,都是人精,更不会出手。
毕竟,乙木可是要代表九阳宗参加比斗的,虽然暂时落了九阳宗的面子,但好歹和自己是一个战队的,乙木越强,那么这场比斗九阳宗获胜的几率就越大,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况且,这件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了宗门的高层,他们都不发声,自己又何必强出头。
所以那几名顶尖的弟子,出奇一致的,全都缄默不言。
到了九阳宗的第二天晚上,那位之前的筑基管事,再次找到了乙木,言明九阳宗徐真人召见自己。
乙木立即收拾了一下,随着这名筑基管事离去,很快,二人便来到了一处大殿。
步入殿内,乙木发现殿内已经有五人在等候了。这五人全都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一个个气宇轩昂,气度不凡。
见到乙木,这五人也立即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乙木,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稍微过了一会,从内里传来了脚步声,但见徐真人慢悠悠的从内殿走了出来,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见到徐真人,连忙齐齐施礼,徐真人摆了摆手,说道:“大家不必客气,都坐下说话吧。”
众人落座之后,徐真人继续说道:“此次鬼王宗和我宗的比斗,具体事宜由老夫全权负责,今日召集你们过来,也是互相认识一下。”
说罢,徐真人对着乙木说道:“乙木,这边的五人,就是我九阳宗参加比斗的弟子。”
乙木站起身来,对着五人一拱手,客气的说道:“玉山宗乙木,见过五位道友。”
五人也连忙回礼。
在互相做了介绍之后,乙木这才对九阳宗其他参赛的弟子,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其实,九阳宗自己已经选出了五名筑基弟子参加比斗,之所以非要让玉山宗再出一个人,对外的说法就是,防止出现加时赛。
乙木立即想到了之前见到鬼王宗一众人的时候,他们也是有六名弟子,心中马上就有了明了,估计自己是那个替补的选手了。
九阳宗这边参加比斗的弟子,其中有三人,是九阳真人的亲传弟子。另外两人,也都是宗门某位重量级长老的弟子,总之身份都很不一般。
这五人原本对于宗门选择玉山宗出一个替补选手是有点看法的,不过之前乙木将找上门挑衅的五名筑基后期弟子全部打败,也让他们对乙木的印象,有了全新的认识。
能够成为掌教和位高权重的长老的亲传,绝对不是一般人,不管是见识,还是阅历,都不是普通的筑基修士所能比的。
现在正式的和乙木见面,五人都在悄悄的打量着乙木,而且每个人的眼神之中,都透露着浓浓的战意。
正如九阳真人之前所说的,年轻人,争强好胜是常态,遇到了可以一战的对手,他们五个的心中也瞬间燃起了斗志。
乙木自然是毫不在意对方五人挑衅的目光,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后有玉山宗,而且自己还代表了九阳宗参加比斗,说不定,真要和这五人好好斗一斗了。
因为乙木也从这五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定的威胁,这就说明,这五人的实力,绝对不是之前那些人可比。
毕竟他们出身在元婴宗门,不是那些小门派的筑基修士可比。
徐真人看着六人都充满了斗志,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次,两宗的比斗,牵涉面很广,有些事情,我不便和你们说,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了青云宗,但宗门只有一个要求,上了演武台之后,你们不要有任何的顾忌,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尽管使出来,往死里打,即便出了人命,和你们也无关。”
六人听了,心中都是有些凛然。
徐真人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众人,这不是普通的比斗,这是生死之战,只有全力以赴,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战胜敌人。
六人当中一名弟子打了一个手势,徐真人看见之后,问道:“你有什么疑问?”
那名弟子恭敬的说道:“真人,我想问两个问题,一个是出场的次序,二一个是,如果对方主动认输,我们是否还要继续攻杀?”
徐真人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问的好,接下来,我正要说到这两个问题。首先,出场的顺序,采用的是抽签的方式,这个签子,在青云宗那位真人的手里,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作假的问题,每次随机抽取两人上场。”
徐真人看向乙木,强调道:“乙木,你不要以为你是替补,可能就不用上场了,这次青云宗修改了之前的规则,随机抽取的话,有可能你是第一个出场也说不准。”
乙木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徐真人接着说道:“此外,还有个规则也作了改变,如果一场下来,获胜的一方,觉得自己依然可以再战,那就不需要下台,对方阵营会再随机抽取一人上台对战,直到出了最终的结果。当然,这个要根据修士自身的实力来确定,盲目自大,死也不能怨恨别人。”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傻瓜才会连续作战,毕竟大家都是筑基大圆满,实力相当,能将一人战败,已经是不易,谁会逞英雄继续作战,那纯粹是傻瓜了。
不过这样的话,当着徐真人的面,谁也不敢说出来而已。
徐真人接着说道:“至于在比斗的过程中,对方要是真的主动开口认输,那就不得再战。”
众人听了,心中也是一缓,看来还是有回旋的余地,而不是非要死战到底。
虽然他们都想胜利,可真要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自己的小命,还是第一位的,总不能为了宗门的名誉,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了,即便宗门真获胜了,自己已死,也看不到、捞不着了。
徐真人见众人都不再言语,便继续说道:“宗门这次是势在必得,所以你六人,必须是竭尽全力,如果有偷奸耍滑的,下场你们自己也掂量掂量,即便你之前是掌教的亲传,太上长老也不会容忍你们的。”
这句话,犹如一块巨石一般,一下就压在了六人的心头。
看来太上长老十分的看重这场比斗,原来内心存了那么一点小心思,也立刻被抛之脑后了。
而乙木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
九阳宗的那位元婴真君,为何如此的看重这场比斗,难道真的就是为了一处矿脉吗,正如李万山之前和自己说的那样,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猫腻?
徐真人继续说道:“宗门也不吝赏赐,除了之前说的,可以到宗门宝库里任选一件宝物之外,你们五人,还可以得到太上长老一个月时间的亲自指点,至于乙木,因为你代表的是玉山宗,所以宗里也决定了,你如果胜利了,你玉山宗下一年度上供的收益,可以减少三成。”
乙木一听,心里马上就有点不痛快了。
九阳宗的五人,胜利了,不但可以去宗门宝库选宝,还可以得到太上长老的指点,好处全都是个人的,而自己胜利了,就只有一个选宝的好处,剩下的全都是玉山宗的了。
但他并没有表露出心中的所想,仍然十分的感激的对着徐真人躬身施礼,说道:“在下知晓了,必会竭尽全力,不负重托。”
徐真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离比斗也只剩下三日了,你们回去之后,都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争取拿个好成绩,回报宗门多年的培养和栽培。”
众人连忙站起身来,朝着徐真人躬身施礼,然后就告退离去。
来到大殿之外,六人便各自离去,乙木独自一人向着别院的方向缓缓走去。
今天晚上天气很好,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乙木一人徜徉在山路上,心中莫名的放松。
来了九阳宗之后,自己一直闭关,没有出门,这次拜见了徐真人之后,正好有了点空闲的功夫,就在九阳宗里闲逛一下。
走着走着,乙木突然看到前方小路的拐角处,居然有一座破旧的茅草屋,这让乙木感觉十分的突兀。
整个九阳宗,到处都是雕梁画栋,十分的富丽堂皇,这座破旧的草屋矗立在那里,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乙木十分好奇的走上前去,只见茅草屋里还亮着昏暗的灯光,似乎还有人住在里面。
乙木见状,便打算扭头离去,却不料身后居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有贵客临门却不入,可是觉得老朽的这间破屋太过寒酸了啊。”
听闻此言,乙木止住了要离去的脚步,转身看向了草屋,对着草屋拱手一礼,客气的说道:“老丈误会了,我原以为是个无主的草屋,有些好奇,便走近想看看,却不料亮着烛火,便不好意思打扰了,所以才想离去,并没有嫌弃草屋的意思。”
此时,草屋的木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满头黄发的老翁,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出现在了乙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