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边,泡着脚,听着河水潺潺,夏虫轻鸣,和远方若有似无的,水竹弹起的淡淡声响。
他今天的确累了,早早睡下,只是谈不上睡姿,骑着被子,一只脚落在地板上。
喝光杯里残余的米酒,有些微醺。
踩在毛巾上擦干了脚,挡了窗帘,确认门锁。
轻轻褪去小衣长裙,套上连体的睡裙。
松松垮垮,转身时会飘起裙摆。
轻轻爬上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耳朵贴着后背,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意识渐渐时断时续,想着明日的早餐,忽然中断。
再醒来时仍是深夜,被抱在怀里,他的手在睡裙里,抚着脊背,肚子被腿压着,仿佛被锁起来,试了试,完全动弹不得。
苦笑着抽了枕巾盖上肚脐,不然总觉得不安全。
抬手摸摸他的胡茬,指尖滑过喉结,锁骨,胸膛,他的气息,说不上很香,却很上瘾。
清晨再次醒来,他在洗头发,远远看着,镜子上飞溅着水花,头发杂乱的,想起水坑里甩毛的小狗。
擦着头发,见我单手撑着身子打哈欠,忽然跳上来,床险些塌了。
他嚷嚷着,“洞房洞房”
我推搡着,“晚上晚上”
最终弄个筋疲力尽,肚子更饿了。
看看时间,原来已是上午九点。
窗外有渔歌,少女穿着蓝衣,头顶颈项的配饰闪闪发光。
他端着托盘上来,里面是白粥、炒蘑菇和新剥的咸鸭蛋。
他说这算早午饭,还听说染布坊对外开放,饭后可去看看。
看着河对面的人群,忽然无了出门的兴致。
就坐在窗边,翻了本书来看,对他挥挥手,“你自己去看什么染布,我没什么兴趣”
他也不强迫,倒来问我,“想吃什么吗?我带回来”
“你随便带,我随便吃吃,不要辣”
轻轻吻了,端了空碗空盘下楼,一会儿听他嚷嚷,“老板,今天的蘑菇咸了,泡粥吃的啊老板”
摇摇头,轻轻叹气。
这个烦人的人。
下午一点又睡一觉,三点醒来。
无事,见桌面摆着的铅笔,就拿到沙发边,一根根慢慢削起来。
见过画家削铅笔,一下下韵律的发力,却学不来,只能转圈着修整。
忽然一声猫叫,抬头看去,水缸上不知何时蹲了只黑猫,也不知是否前年那只。
翻了翻背包,找到鱼肠,轻轻剥了,摆在窗台。
几米的距离,那黑猫一跃便到,踩钢丝一般走在窗框上,凑近闻了闻,一口口吃掉。
看着它吃东西的样子,想起了我的猫,心情便一点点沉下去。
蝉一声声的叫着,白云缓慢飘着,木船飘过,有人擎着长长的相机。
那模样,不如船头的鱼鹰可爱。
楼梯又响起脚步,未见人,说话声却到了,“照香炉呀,给你买了烤鸭,还有饼”
托着腮,无语于他的跳脱,总也不知道下次要给我安个什么名字。
直到那身影出现了,才没好气的回他,“你尽量少喊一点”
“怕你听不见”
“扰民”
他哈哈笑着,“这栋楼,现在只有我们俩”
下意识伸手紧了紧领口,“然后呢?”
“吃烤鸭啊”
“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