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曰炎上,一点小小火苗的外围热浪都可能灼烧人,更何况大明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所以,“五岳妖人,不得好死。”
飞龙看着突然冒火的劳德诺和黎定安,破口大骂道。
他本就处于下风,对方身上这团火焰更是逼得他束手束脚。
毕竟火除了直接烧伤人以外,那周围的一层层热浪也不是虚假的。
“黑教妖人,也敢叫嚣。”
二五仔劳德诺,不对,现在不应该叫二五仔了。
毕竟自黑木崖大战以后,五岳剑派是真的同气连枝了。
所以就见他左右手齐施华山嵩山两路剑法,一者奇险,一者堂皇。
两者奇正相合,剑气激荡之下,飞龙要不是跑得快,这会儿他的脑袋应该已经被削下来了。
只不过可惜飞龙到底不会飞,“杀。”
链子刀破空而至,黎定安铁铸的身子旋身一扭,与敌偕亡,与天争命的一刀让飞龙的脑袋飞了起来。
“做的好,黎师弟。”
赞了一句之后,劳德诺配合其他的五岳弟子开始清剿剩下的马匪。
等一切尘埃落定,黎定安看着劳德诺问道:“劳师兄,我们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黎师弟,不必惊奇,等你正式拜入我五岳门下就知道了。”劳德诺笑呵呵的说道。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自从上一次见识到了他两位师傅的手段,像身上冒火这种小事儿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好了,还是先把马贼清剿干净吧。
北地边庭苦寒无比,人活着本来就难,如何还能经得起这些马匪肆掠。”
黎定安听了这话也不再纠结,毕竟自从他的残刀刀法练好以后,正准备报仇,结果碰到了正在四处清剿邪魔歪道的劳德诺等人。
一路跟着劳德勒等人,确认他们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甚至也不是为了黑吃黑以后,双方自然也合作了起来。
没办法,五岳剑派实力是提升了,但地头蛇不跟你硬碰硬,甚至阴谋诡计也不耍,一心躲藏。
不找一些本地人帮忙,光靠五岳门人,哪来那么多的能观天察地的高手天天跟着这帮地老鼠捉迷藏。
毕竟西北边庭在如今这大明衰落的时候,那种勃勃生机,万物进发的场景实在是超出想象。
各路势力的黑白手套,亲自下场的武林大豪,坐地虎,国内国外的探子等等人马共襄盛举之下。
在这片地方可以说遍地是大王,十步一个天,五步一片云。
而且云天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错综复杂到离谱,像飞龙这伙人就能摸得到藏密黑教的边。
也是在跟劳德诺搭伙一起寻找飞龙的时候,黎定安这个断臂残刀都能练出一身好武功的奇才,自然也是被劳德诺给扒拉进了五岳剑派。
“是,劳师兄。”
西北之地,因为各路人马混杂,再加上生活实在太苦的原因,不安分的念头一起就能像模因病毒一般疯狂的感染所有人。
所以在这里马匪的存在,简直是杀之不绝。
“我还就不信了,这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
哪怕真有,也绝不会是这帮欺软怕硬的马匪。”
看着自家师兄说出如此魔教的话语,费彬赶紧上前提醒道:“杀光他们容易,但他们背后的人不好搞定。
如果真要杀的话,恐怕得做好,把整个西北边庭给扫一遍的准备。”
“扫一遍就扫一遍,特么的,老子头一次觉得自己居然还能算得上是个名门正派。”左冷禅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怎么说呢?凡事都怕对比,他以前玩儿的手段已经够脏的了,但在这西北边庭,他跟个生瓜蛋子有什么区别?
“盟主,你有什么想法?”
费彬完全不想搭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自家师兄,转头向岳不群这个读书人请教。
毕竟就他师兄刚刚的想法,且不说需要多少人手,花费多少物力,就算是有岳不群的支持,但西北边庭又不是没高手。
“等那些幕后的人上门以后顺藤摸瓜,斩草除根。”
“还是岳师弟你有脑子。”听到这话,左冷禅拍手称赞道。
他们两个人既然统一了意见,费彬也只遵守,不过,“盟主我们身上这团火?”
“不关我们的事,继续剿匪,不要停。”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
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事就是,毕竟这种争斗不是他们能介入的。
这样的讨论,在大明朝此起彼伏。
没办法,依照着离火之中的各种信息,一场大火把整个大明都点燃了。
最开始不过是一两个人发现的问题,等到后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热热的,点燃的火焰烧的大家烦躁不安。
“怎么办怎么办?”
“救命!”
“出事了,出事了。”
众生百态,人意沸腾,要不是方圆抽掉了所有人的杂念,全部汇入离火之中。
由离火给众生来了一波强制性的斩心魔,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也是因着这一波的人意汇聚,离火越发旺盛。
“张教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好吗?”朱重八叹息着说道。
“演习惯了,是吧?”从蹦进离火以后,就没打算活着的张无忌嘲讽道。
“是啊,皇爷爷。”
看着进来的朱允炆,老朱奇怪道:“允炆你进来又有什么用呢?”
想要给他捣乱,张无忌还有可能,但朱允炆凭什么?凭已经完全解开了朱家龙气的枷锁?
可现在他用的是血脉之法,而朱允炆可是他的亲生血脉。(覆雨翻云里面朱允炆是老朱的亲儿子。)
“没什么,只是给皇爷爷你送一份诏书,是大明天子的诏书。”
跑进来的朱允炆大笑着说道,随手抖开了他手上的黄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朱元璋也不知道朱允炆在高兴个什么,开头就读错了。
但,“朕承天命,践祚以来,夙夜孜孜,以安黎元、兴社稷为念。
然观太庙之礼、宗庙之制,尚有未合于典章、未顺乎人情者,今特颁诏以正之。
昔我太宗文皇帝,起于藩邸,靖难兴师,驱逐奸逆,再造大明江山。……
按古之规制,“祖有功而宗有德”,开国创业曰“祖”,守成令主曰“宗”。
然太宗文皇帝之功,非止守成,实同开创。
其奠定之基业,使我大明国祚绵延,故尊其庙号为“成祖”,与太祖高皇帝并列,二祖同享郊祀之礼,于太庙之中“万世不祧””
“混账东西!”已不必再听了,朱元璋直接动手了。
没办法,人意之道最容易反复。
平常人尚且可能因为一两个流言就把一件事给说的面目全非,更何况这种所有人心中的正统发布的命令。
“着什么急呀?也没多少了,继续听不好吗?”张无忌上前搭手。
现在只要有变化那就是好的,毕竟朱重八手上攒的牌实在太多。
哪怕这次是他仓促之下发难,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还攒着一两张牌?
离火之内所有人的一切都被拿去焚烧,所以朱重八和张无忌一时之间根本分不出胜负。
再加上黄布之上的文字很少,所以一会儿就念完了。
“望我宗室、群臣及天下百姓,皆晓朕意,共守此制,以佑我大明江山永固,福泽绵长。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表弟,你的文采很不错嘛。”
朱厚熜欲哭无泪的看着醒转过来的朱厚照,特么的,他怎么这么倒霉呀?
别人的师傅对弟子,那叫一个好啊,有的亲爹都比不过。
他的师父怎么就想着把他的价值给榨干榨净了。
要知道,本来已经用不上他了,结果就因为太宗皇帝跑了出来,他师傅又把他给卖了。
一身的武道功果,甚至是正统大义都给卖的差不多了。
“我不想当皇帝,我想做道士,表哥,要不你继续当皇帝吧?”
“说什么昏话,你也不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适合当皇帝吗?”
化身小龙人的朱厚照睁着自己的黄金瞳,肆意散发着一身龙威或者说神威,随意的说道。
就他现在的威视,底下的大臣武功不高一点,见他一面就能被他吓死。
“徒弟,恭喜你啦,以后做皇帝了可要对师傅多多关照。”
盘算了一下从朱棣那里敲来的收获,董天宝也不由得感慨他是不是开价低了一点?
毕竟他刚一开口,还没讲价呢,朱棣就把他知道的老朱五百年的种种谋划手段全给卖了,
“失道寡助,得道多助。
爹,这原来你看不上的学问是有道理的。”囫囵吞下董天宝交易过来的一切,朱棣朝着天上的离火冲了过去。
不趁着最后的机会上去给他爹一个狠的,就不能让他爹知道什么叫父子亲情。
看着闯进来的朱棣,朱允炆很高兴的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并呐喊道:“四叔,侄儿助你一臂之力。”
天意四象,风火相激,风火家人,可惜风是恶风,火是野火。
再加上他们这一家奇怪的亲情,这原本混同一体的离火越发壮大的同时,竟慢慢的分离开来。
“孽障。”
朱重八目眦欲裂,他动手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架不住看他不顺眼的人,或者说想要捞好处的人太多。
离火分裂,原本被他吞纳的圣主之力也朝着外面散发了出来。
一道忍不住的流影电光还没到这些东西跟前,就被一道赤红剑光给钉死了。
一道虚影慢慢的收敛起了圣主体内被驱逐出的力量,尤其是那些孽力、魔气,以及正主从幽影王国那世界阴之侧面夺取的权柄和力量。
“少侠,你也来了。”方圆热情的打着招呼。
“见过道友,道友的功夫又进步了。”看着方圆这一具神农化身,白衣少侠赞了一句。
“比不过少侠,少侠这是?”
“火的确能把天地烧干净,可干净的天地是很容易引来一些脏东西的,更别提火把这些脏东西的阻碍都给烧没了。”白衣少侠解释的同时,眼睛也朝着血神血海看了过去。
左看右看,发现自己没什么盟友,或者说盟友比敌人还不靠谱的血神血海,十分认怂的说道:“地煞血海的谋划我不清楚,我是出来抢剑的。”
他可不敢在对方面前装硬汉,毕竟对方年纪虽然比他小,但在地煞血海一脉的地位比他高多了,是真真正正的在血海一脉内另辟一道的祖师级人物。
说个不客气的,他也勉强能算得上是白衣少侠的徒子徒孙。
毕竟他欲以血海神功吞吐天地血脉的想法,就来源于白衣少侠当年在大地遭劫之下搞的疯子操作,吞纳遭劫以后被污染的大地血脉以练功。
“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不可能吧?”
面对方圆的疑问,血神血海不客气的说道:“我们也算是一路人,你会信任我吗?”
“你想入教?”方圆甩手一朵白莲朝着血神血海飞了过去。
踏马的,都是一群神经病,血神血海正想开溜,一柄三宝玉如意就把他打的定在原地,乖乖接受了种莲。
看着出手帮忙的无当圣母,方圆也是十分感激的说道:“多谢圣母。”
“无妨。”
反正她也看这家伙不顺眼,如今还能得个顺水人情,有何不可?
“这家伙已经制住了,还有别人会出手吗?”一边肆无忌惮的翻看着血神血海的记忆,方圆一边朝着白衣少侠问道。
怎么谈论血神的记忆呢?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惩罚这王八蛋。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请道友帮忙。”少侠的虚影摇了摇头道。
这话不只是方圆,就连旁边看戏的几人也眉头皱了起来。
“以剑主的武功就没有半点头绪。”任寿皱眉道。
大家都是耍剑的,他自然明白白衣少侠在剑道之上的造诣有多离谱?那颗剑心又有多么可畏可怖?
这样的心灵修持居然没有半点头绪,对方是有多离谱。
玄都默默的拿着太极图开始掐算了起来,小辈归小辈,但修行这种事儿,有些天才是不看时间的。
“那头孽龙可没有真的死了。”
对于这件事儿,大家都有所料。
“而且等会儿我要证我的道,想要请诸位道友帮忙护法。”
石破天惊一般的消息,哪怕是四周藏起来的人也是不住的朝着这里看了过来。
“你们说这是真的假的?”
“冷静一点,没看到刚刚出头的死了那么多,你这会儿出去,是觉得对方剑不利吗?”看到他那止不住的脚步,旁边的人赶紧劝阻。
长虹剑可不比其他,麒麟魔的灭世传说更不是虚言。
“行呐,我没事儿。
再说,就是真要动手,也不是现在。”
旁边的人抹了一把虚汗,连声说道:“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
他这么担心就是因为曾经有人头铁,结果连累的不知多少完全不知情的家伙,倒在了对方的剑下。
虽然他们都是邪魔,但也没对方那么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