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下听傅霆深演讲时,秦桑就在心里默默规划好了。
毕业后去傅氏工作。
为了自己以后有足够的能力胜任傅氏的重要岗位。
为了以后能更离傅霆深近一点。
甚至能辅佐到他。
在本科最后一学期,直到硕士毕业,她不光更加勤练英语口语,还开始学法语。
因为她在网上了解到,傅氏在法国那边有一些重要业务。
而且,读硕士时,她还特意多修了工商管理专业。
两年多的时光,她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一样。
不光要兼顾一大堆学业,还坚持每个月给学长的画廊供画。
学长的画廊也在全国越开越多,多个城市都有分店。
后来,还开到了国外。
她画的画,永远不缺顾客买。
而且,也因为傅霆深将她第一幅画以最高的五位数买走的。
从她的第二幅画起,学长便以六位数为起步价来给她的画定价。
且帮她在社交网站上注册账号,与她共同维护好账号,助她将知名度在网上也一步步打开。
她靠卖画月收入达百万时,还未满十八岁。
大学还没毕业,粉丝也从零积累到了数百万,工作这几年,又渐渐积累到了千万。
她的画售价也越来越高。
一幅画的收入,早已远超过她在傅氏一年的工资。
对此,秦桑心里多年来曾一直视两个人为她人生路上的贵人。
一个便是合作多年的学长,一个便是傅霆深。
他们两个,都懂得慧眼识珠,才让她的画越来越有价值。
她当年蓄谋已久入职傅氏。
不光是为了追寻心中的那道光,心底的那份爱,还抱着一颗对傅霆深的感恩之心。
只是,京城那一夜后,傅霆深对她甩出一张一百万的卡。
便让一切偏离轨道。
变得不再纯粹与美好。
也让她对傅霆深多年来的滤镜,一下子打破了一些。
后来,白玉烟的介入,又打破了更多。
直到如今,这个狗男人已经在她心里完全没有滤镜可言了。
她彻底看清了他。
除了对事业的干练之外,他其实也是一个克服不了人性弱点的男人。
虽然她也有不少毛病,但至少不会不厚道地去故意伤害别人。
而这个男人,他却可以。
她讨厌他的这个缺点,也恨他的这个缺点。
但是,她仍然控制不住内心地一直在爱着他。
秦桑抬眸看着那幅壮丽绚烂的《初升》一会儿,眸子忍不住有些潮湿。
若不是她年少时充满热血地创作了这幅画,她和傅霆深这辈子,她想应该不会有交集。
她在心里默默问了句自己。
此刻后悔吗?
这句话,过去五年她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遍。
有时不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有时是真的有些迷茫。
但更多时候,答案都是明确的后悔。
可此时此刻,她发现自己的答案不再是后悔。
而是愿意去接纳。
接纳傅霆深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出现,无论美好与糟糕,都是她此生必须要经历的一段旅程。
只是,她想结束这段和他爱恨纠葛,有美好,但更多是糟糕的旅程了。
想接下来的旅程,自己一个人简单而轻松地走一走。
“宝贝,你也喜欢墙上那幅画?”
见秦桑昂着头,默默看了后面的那幅画一会儿了。
傅霆深扭头亲了一下她的侧脸,柔声地问。
“嗯,挺喜欢的。”
秦桑微微眨了下眸子,淡淡地说,“初升的太阳,很有朝气,就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宝贝,你可真有欣赏力!”
傅霆深顿时有些惊喜,也扭头去看向那幅画。
他没想到。
秦桑那句“就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形容,完全就跟他想形容的一样。
“这幅画就叫初升,是我大学毕业,刚入职傅氏那年买的。”
“哦。”
“宝贝,我记得你入职时,履历上好像写了爱好画画,怎么我从来没看你在家里画过?”
“是因为平常又要工作,又要陪儿子,没精力,还是没兴致再画了吗?”
傅霆深终于想起来问下这件事。
“没有,因为技术太差,画出来的东西难以见人,所以不想画而已。”
“怎么可能?”傅霆深有些不信。
“你一向什么事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画的画怎么可能会难以见人?宝贝这么说,该不是在忽悠你老公吧?”
我就是在忽悠你,怎么样?
你以后要是发现自己被忽悠了,看看是想回头骂骂我,还是想打打你自己的脸?
秦桑心里腹诽得厉害。
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她故意微微白了傅霆深一眼道:“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我忽悠你干什么?你爱信不信好了。”
“好了好了,我信宝贝就是了。”
傅霆深扬起唇角,亲了一下秦桑的唇。
他越来越喜欢秦桑在他面前,能随意表达出小情绪的样子。
很真实,很生动。
“不过宝贝以后要是想把这个爱好捡起来,可以来书房这里画。这样周末,咱们可以一个在里面办公,一个在里面画画,互相陪伴,多好。”
“两个人天天待在一起,难道你就不觉得腻吗?”
问这话,秦桑声音挺淡,但一双眸子透着几分认真。
“傻瓜,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是夫妻,从结婚那天,就知道咱们得天天待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会腻?”
“何况,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别说这辈子天天跟你待在一起,就是下辈子跟你天天待在一起,老公也不会腻。”
“油嘴滑舌,我才不会信你这鬼话。”
秦桑浅浅剜了傅霆深一眼。
“怎么老公每次跟你说掏心掏肺的真心话,宝贝都要把它判定为油嘴滑舌的鬼话呢?”
“你就不能信你老公一次吗,嗯?”
傅霆深抬手轻轻捏住秦桑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不能。”
“不能?宝贝最好给我再说一次,到底能不能信你老公一次,嗯?”
“再说一百次,也是不能。”
“好,我老婆可真有种!”
傅霆深气得用力看了秦桑一眼。
这个倔女人!
像个小倔驴一样!
他们都做了那么多次亲密无间的事了,她竟然还一点都不信他。
她的身体和心,难道是能二者分离的吗?
那她可真是比他这个大男人还厉害一百倍!
傅霆深感到自己的强大与威严都被严重挑衅了。
真心也被严重轻视了。
他顿时强势地一手扣紧秦桑柔软的腰。
一手扣住她的后脖,用力地蹂躏她倔强的尖牙俐嘴。
“唔……”
秦桑想挣扎,但挣扎了一会儿,只得妥协。
因为这个霸道而疯狂的男人随后也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