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下班时,傅霆深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打了秦桑的内线。
“老婆,进来一下。”
秦桑一脸无语,马上挂断电话,没有起身。
傅霆深等了一分钟见她没进来,知道她肯定是介意称呼,只好重新再打。
“秦秘书,进来一下。”
“是,傅总。”
这个狗男人!
傅霆深叫她秦秘书,秦桑只好起身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傅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麻烦秦秘书先把门关上,谢谢。”
秦桑淡淡瞥了他一眼,只好转身关门。
“老婆,你以后晚上能不能回去陪儿子一起吃饭?陪他吃完了,你想离开就离开,我绝不阻拦,好不好?”
“不好,协议里没这条,我不执行。”
秦桑果断拒绝。
虽然她也想跟孩子多点相处时间。
但她不想让傅霆深想多了,觉得她会动摇离婚的决心。
“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老婆就不能为了儿子,稍微变通一下吗?”
“昨晚你离开后,儿子都一直在念叨你,说你老是比我还忙,都不怎么陪他。”
秦桑睫毛轻垂了下。
眸子有些湿。
在海城和儿子一刻不分开地游玩了一两天,孩子已经挺黏她这个妈妈了。
昨晚她却必须要离开他,她是让自己下了狠心才忍心离开的。
如今傅霆深又提及这事,简直是故意在戳她心窝与软肋。
见她神情有丝松动。
傅霆深接着拿孩子出来打亲情牌。
“老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儿子没有对不起你,他真的需要你多陪陪他。”
“你看要不这样行不行,你隔天晚上回去陪他吃个饭,给他讲个故事,看着他睡下了再走。”
“儿子一般睡得早,不会太占用你时间的。”
“老婆,你别当是我在求你,就当是我在代儿子求你,行吗?”
“……好,这一个月,可以如此。”
秦桑顿了下,还是答应了。
就当是对儿子的弥补吧。
一个星期多陪他三个晚上,一个月也就多陪他十几个晚上而已。
很快会过的。
而且,只要她每晚都坚决要离开。
也算是让傅霆深看到了她坚决要离婚的态度。
“老婆答应了,太好了,我代儿子谢谢老婆!那等下下班,我坐老婆的车一起回去,老婆就当载我去办事,行不行?”
“不行,各自坐各自的车。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见秦桑瞥了他一眼,一口拒绝,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傅霆深勾着唇。
眸光愉悦而带着宠溺地在她身后说了句:“老婆真小气。”
下班时,他发了个信息给秦桑:老婆,可以走了,我去停车场等你,咱们的车一起走。
秦桑看了眼信息,马上删掉了。
好几分钟后才姗姗到地下停车场。
她以为傅霆深等得不耐烦,会先走,没想到他的车还停在那里。
见她过来了,陈松才启动车子,载着他缓缓离开。
她上车后,只好跟在陈松后面走。
二人一前一后到澜山别墅。
傅霆深的车开到别墅的院子时,白玉烟牵着傅书衡的手,激动地走了出来。
中午在傅氏门口没等到傅霆深出来,她又失落又焦灼。
实在是等得又累又饿。
随后只好离开,去街上吃了个饭。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了下,也又打了无数遍傅霆深的手机。
仍然打不通后,她只好叫辆车去了澜山别墅。
傅书衡刚放学,被佣人接了回来。
小孩子并不知道大人间的纠葛。
他对白玉烟仍然像往常一样很亲近,佣人便也只好让白玉烟留在厅里陪他玩。
白玉烟哪有心思陪傅书衡玩,她只是想从他嘴里套套话。
她也很快套出来了。
得知傅霆深不理她的这两天,竟然是带着秦桑和傅书衡去了海城游玩。
她又嫉妒又难过。
更不明所以。
为什么傅霆深会突然愿意和秦桑亲近,而不理她了?
“爸爸——”
“霆深!”
傅书衡和白玉烟都朝傅霆深喊了声。
傅霆深一见到白玉烟,而且她还牵着傅书衡的手。
眸子顿时闪过一抹厌恶。
心里也涌起一丝紧张。
因为秦桑的车就在后面,不出一分钟她应该就能开进院子了。
看来,她与白玉烟今天是一定会碰上面了。
傅霆深只想马上将白玉烟打发走。
让自己,也让秦桑能少见她一秒是一秒。
“儿子,放学了,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反正老师今天没有说衡衡不乖。”
“哈哈,是吗,儿子真棒!”
傅霆深走过去将傅书衡抱了起来,宠爱地亲了他一下。
正眼都没瞧白玉烟。
“霆深,你电话这两天怎么打不通啊?”
白玉烟一脸失落地走到傅霆深身边,想像往常一样,伸手挽他的胳膊。
但傅霆深马上反感地一把将自己的胳膊别开了。
不让她挽。
随后眸子冷冰地看向她那张外表清纯无辜。
内里却是肤浅幼稚,毫无深度与内涵的脸。
语气也无比冷冰。
“白小姐,既然我的电话打不通,那你就不应该再打,更不应该这么冒昧地跑到别人家里来专门问这事!”
“你是个成年人了,难道什么事都要别人跟你解释得一清二楚,你自己就没点思考力,没点自知之明吗?”
“霆深,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
白玉烟被傅霆深训得瞬间眼泪花花,梨花带雨起来。
又想去抱他的胳膊。
但傅霆深一脸厌恶地再次别开。
冷厉讽刺。
“白小姐请自重,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对我这样随意地搂搂抱抱,难道不觉得自己行为不端庄吗?”
“霆深,你竟然这么说我,你以前从来都不对我这样的,呜呜呜……”
白玉烟大受打击,哭得一脸伤心。
傅书衡懵懂地看着他们两个大人好像在吵架。
直到看到秦桑的车驶进了院子。
他顿时眸子一亮,开心地说:“爸爸,妈妈回来了!”
“是,儿子,妈妈回来了,咱们去看妈妈。白小姐,请你自己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了!”
傅霆深对哭得狼狈的白玉烟冷冷丢下一句。
便抱着孩子一脸微笑地朝秦桑的车走去。
这次。
还有往后余生。
他不会再让秦桑在白玉烟及任何女人面前,是窘迫,是失落,是难过的那一方。
他要给她,她这个妻子应该得到的体面,尊重与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