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司瑾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池珩非你他妈的,你这个畜生!”
他也不管这是不是还在池家了,揪住池珩非的领子就要动手,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
池司瑾低头看了一眼,是阮莘。
他喘着粗气又瞪了池珩非一眼,才不情不愿松开手,顺带着又推了池珩非一把。
点开接听后,池司瑾还没问什么,阮莘就先发制人问道:“打电话什么事?”
池司瑾稍微愣了一下,听声音阮莘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他背过身去,压低声音:“你一大早上得跑哪去了?”
阮莘回答:“医院临时有手术,我凌晨接到消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车走了。”
池司瑾皱起眉:“怎么没告诉我?”
阮莘说:“我看你还在睡觉,就没打扰你。”
池司瑾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眉头仍没展开。
他本来就是为了躲池珩非才把阮莘带回池家住,现在池珩非也搬回来了,看样子还要久留一阵,他真不知道自己这次是不是变相促成了池珩非的心意。
那边的阮莘见他不说话了,问道:“怎么了?”
池司瑾犹豫了一下:“没事。你现在在医院?我去找你吧。”
他必须得亲眼见到阮莘的人才能彻底安心。
阮莘挺自然地答应了他:“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池司瑾又充满敌意地看了一眼池珩非,才回到自己卧室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后,抓着车钥匙匆匆出门了。
等到池司瑾走了,池珩非才慢慢上楼去,抬手敲了敲自己卧室的门。
阮莘从里面把门打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看了一下池珩非身后:“他走了?”
池珩非嗯了一声。
阮莘抬眼,对上池珩非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她伸手推了一下池珩非:“笑什么?”
池珩非抓住她的手,挤进门里,亲了亲她的指尖。
阮莘像被烫到似的想收回手,却被池珩非用力抓住,无法挣脱。
池珩非轻笑了一下:“阮莘,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得掉?还是,你觉得我会怕他?”
阮莘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自己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躲掉池珩非,但她确实没想到的是,池珩非居然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出格。
其实她刚才在电话里并没有完全说谎,她确实是凌晨醒来的。
只不过是在池珩非的怀里醒来的。
当时池珩非站在床边,正俯下身,把阮莘从池司瑾身边抱走。
阮莘从睡梦中惊醒,昏暗中对上池珩非的眼睛时,熟悉的被梦魇纠缠的窒息感翻涌袭来,她下意识想要尖叫。
却被池珩非捂住了嘴。
“嘘。”
“如果你不想把他吵醒的话。”
阮莘从小到大都是个道德感很重,也很守规矩的人,那一刻池珩非的行为远远超过了她能接受的底线,让她甚至无心再去想挑拨或报复的事情。
阮莘对池珩非表现出了强烈的排斥,她先是下意识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池司瑾,接着剧烈挣扎起来,让池珩非险些抱不住她。
那像是在求救的目光让池珩非心里很不爽,他只能手上用力,把阮莘锁进怀里。
他轻声说:“别乱动,不然就在这里做。”
阮莘一瞬间就不敢再动了,睁大眼睛惊恐地望向他,漂亮的眼睛里立刻涌出眼泪来。
池珩非怜爱地亲了亲她湿淋淋的脸颊:“乖一点,好不好?”
他缓缓松开手后,阮莘如他所愿,并没有再反抗,只是有些崩溃似的颤抖着说:“池珩非,你疯了。”
“嗯,我疯了。”池珩非笑了一下,顿了顿,“一想到你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我就要疯了。”
“怎么样,阮莘,满不满意?”
阮莘在他怀里抖得很厉害,像极了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时,手脚发软,几乎动弹不得。
池珩非把不再挣扎的阮莘抱了起来,用唇轻轻贴了一下她的脸。
他轻声说:“从小到大,他以为自己能抢得过我的,都只是我主动让的。”
“现在我不想让了。”
阮莘崩溃地闭上眼睛,甚至不敢再出声,咬住嘴唇把脸躲进池珩非怀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沾湿了他的衣服。
那一晚,阮莘又是如此痛苦的被迫同他一起沉沦。
她只记得最后池珩非模模糊糊落在她耳边的话。
他说:“阮莘,别让他碰你。”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做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阮莘颤抖了一下,从那种潮湿粘腻的感觉中挣脱了出来。
回过神的阮莘平复了一下心情,仰起脸看向池珩非:“我该去医院了。”
还不等池珩非说话,阮莘又生怕他再纠缠地补充道。
“不然上班会迟到。”
池珩非轻笑,侧身让路:“我没说过不让你去。”
阮莘刚要走,池珩非又叫住她:“开我的车吧,这边不好打车。”
阮莘看向他:“我该谢谢你吗?”
池珩非把车钥匙拿给她,等阮莘接过后,又伸手把阮莘的衣领抚平:“不客气。”
阮莘的视线跟着池珩非的动作走,等他收回手,才拿着钥匙,打开他卧室的门,下楼开车去医院了。
她去医院之前先绕到旁边买了一份早餐,等她到了自己办公室,池司瑾已经在里面等了很久了。
见她推门进来,池司瑾站起身,皱眉问她:“怎么才来?”
“刚下手术有点饿,出门去吃早餐了。”阮莘解释过后,又对着他抬了抬手,展示了一下手上的塑料袋,“还给你带了一份,吃不吃?”
池司瑾沉默地看了她一会,还是伸手把早餐接过了。
他坐回阮莘办公室的沙发上:“阮莘,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有多害怕?”
阮莘明知故问,佯装困惑:“为什么?”
池司瑾眼神闪动了一瞬:“因为池珩非回来住了。”
阮莘没再说话。
池司瑾话里不无懊恼地说:“阮莘,从一开始你就该把事情告诉我,那样会比现在好办很多。”
阮莘心里想笑。
一开始,告诉他?
池司瑾把自己丈夫的身份代入得太好了,似乎已经忘记,一开始是谁先伸出那只手,把她往泥潭里拖的。
但阮莘面上没表露出来,她问了池司瑾这段时间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池司瑾顿了顿。
“在我大哥不让我告诉你,他订婚了的时候。”池司瑾苦笑了一下,“但我还是告诉你了。”
阮莘微微一怔:“为什么不让?”
池司瑾语气微妙:“这种事,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