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阳皱着眉上下打量活死人,枪管还冒着烟:“你引它们来的?”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什么重型武器在撞楼体。
活死人急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叫,一把抓住高明的衣角往床底拽。
“金系丧尸。”安烟沉着脸走过来。
她的目光在活死人身上扫了眼,“不是它引来的,是其他幸存都冲进来了。”
“吼吼。”对对,几十个人类!
楼下不停的传来闷雷似的撞击声,金属门被撞得扭曲变形,铁锈簌簌往下掉。
躲在一楼杂物间的二十多个幸存者抱成一团,有人牙齿打颤,有人捂住耳朵浑身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突然崩溃大哭,指甲深深掐进旁边中年男人的胳膊。
二十多个人里,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棉衣,多数还因为打斗时被扯坏,有的露了胳膊,有的露的肚子。
穿着东北碎花袄的女人浑身湿透,瘫坐在地反复念叨着\"对不起\"。
光头壮汉突然暴起,一把揪住碎花祆女人的头发:\"都是你!是你!\"
他脖颈青筋暴起,唾沫星子喷在女人脸上,\"如果不是你像个疯子一样非要抢那个小屁孩的面包,她就不会用声音吸引丧尸!现在好了,我们都要死!\"
\"因为一块面包,她居然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死!\"戴眼镜的大学生抄起墙角的钢管,颤抖的手指指着女人。
“那个小畜生!最好别让我抓到她!”他眼睛通红,完全没了平时的斯文样。
人群里几个老人也跟着起哄,“把她扔下去!丧尸吃到东西就走了!”
碎花袄女人吓得脸色发青,拼命挣扎着求饶,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错了!我只是太饿了……”
她声音都哭哑了,“我不知道那小孩是异能者啊……”
谁知道那小孩是个声音异能者,还这么狠心,就因为一块面包就用异能把附近的丧尸都吸引了过来。
如果知道她不会找她下手的啊。
“放开我!放开!”碎花袄女人被拽得头皮发麻,两只脚在空中乱蹬,棉鞋都甩飞了一只。
她伸手去抓光头壮汉的手腕,指甲缝里还沾着抢面包时蹭到的面包屑,“我就是太饿了啊…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少他妈装可怜!”光头壮汉狠狠一甩,女人直接摔在杂物堆里,脑袋磕到木箱上发出闷响。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戴眼镜的大学生举着钢管步步逼近,镜片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推:“现在说这些有屁用?楼都要被撞塌了!”
“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别磨蹭了,快点把她丢出去!”
这时头顶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天花板的灰簌簌往下掉。
扎马尾的女孩尖叫着扑进旁边大妈怀里,大妈哆嗦着摸出块脏手绢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哭了更招丧尸……”
话音未落,杂物间的铁门又传来巨响,金属扭曲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顶楼。
叶瑞和顾崇高明几人气喘吁吁的爬上来,“大概二十来个幸存者,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人。”
“就是,我们找了个隐蔽点的地方听了那么一会,居然是因为一个女人抢一个小孩的面包吃,才招来的这么一出。”叶瑞愤恨的咬牙道。
“现在他们吵着要把那女人扔出去引开丧尸,老大,要不要我们干脆直接把他们都解决掉算了,任由他们再这么吵下去,只会吸引来更多丧尸。”
高明手指尖的藤蔓已经跃跃欲试,自从吸收掉一颗上次活死人给的晶核后,他发现这藤蔓使起来可比他的拳头带劲多了。
关键是这玩意甩的时候看似轻飘飘的,实则重鞭出击。
又优雅又好看。
就跟老大甩锁链似的,“唰唰”两下就能打死一大片。
自己身上依旧干干净净的。
当时他觉得老大牛b坏了,而自己每天打完架身上都脏的不成样,也不怪老大每次看他眼神都透着嫌弃。
跟现在对比起来,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江初阳盯着楼下此起彼伏的吵嚷声,突然嗤笑一声,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烟:“蠢人自有天收。”
猩红的火苗在黑暗里明明灭灭,映得江初阳眼底的冷意愈发渗人。
烟草燃烧的白雾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抽烟不好。\"安烟踩着碎玻璃走近。
她眼角余光瞥见窗边的活死人,它正把脸贴在玻璃上,青灰色的手指无意识抠着窗框,剥落的烂肉簌簌掉在地板上。
江初阳夹着烟的手指僵住,烟灰\"扑簌簌\"落了半截。
他转头冲安烟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安安不喜欢,那我掐了。\"
说着就把烟头往墙上碾,火星子溅到活死人脚边,吓得这具\"尸体\"条件反射地往后蹦,腐肉摩擦地面发出黏腻的声响。
“呕!”这是叶瑞的呕吐声。
他发现这活死人是越来越埋汰了,这腐肉咋经常掉了。
\"切——\"祁淮笙拎着步枪从拐角冒出来,棉服上还沾着丧尸血。
他刚好听见这话,立刻翻了个大白眼。
江初阳慢悠悠抬眼,眼尾挑起的弧度带着几分促狭。
他故意叹了口气,语气委屈得像被抢了骨头的小狗:\"安安你看,这人对我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以前...\"
说到这,他突然垂下脑袋,发梢遮住半张脸,活像只被欺负了的大金毛。
安烟瞬间绷直脊背,战术靴在地上碾出声响:\"他以前针对过你?!\"
话音未落,手里的匕首已经出鞘半截。
\"放屁!\"祁淮笙原地跳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江初阳你又血口喷人!上次说我偷吃他压缩饼干,结果是他自己塞裤裆里坐碎了!\"
“安安,上次那事你也在场的,他就是这么污蔑我的啊。”
他气得跺脚,震得头顶的吊灯都跟着晃悠,\"现在还搞这套!诽谤!纯纯的诽谤!\"
窗边的活死人被这阵仗吓得\"吼吼\"叫。
这个人类有病!突然怪叫什么。
吓死尸了。
安烟握着匕首不作声,眼神冷冷的看着祁淮笙,。
“他在诽谤我啊!诽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