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前广场上,五千精锐列阵以待。当太子身影出现时,全体将士同时行礼,甲胄碰撞之声如雷霆炸响:“参见太子殿下!”
萧照渊稳步走上点将台,目光扫过台下铁血精锐。忽然,他在将领队列中竟然看到了几个熟面孔。秦无双,李赣等,这些都是去年他治理怒江水患时并肩作战的将领。
“免礼。”萧照渊抬手,声音嘹亮,“本宫去年曾在离州与众将士共抗洪魔,今日再见,不胜欣喜。”
台下秦无伤等人闻言,眼中闪过激动之色。太子在离州平水患,灭张家,与将士们共同冲在抗洪一线的场景历历在目。
杨峥适时上前:“请殿下,检阅三军!”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萧照渊在杨峥的陪同下检阅离州驻军。从骑兵冲锋到步兵防阵,从弓弩齐射到近身搏杀,五万精锐轮番上阵,展示出惊人的战斗力。
点将台上,萧照渊看得真切。这支军队训练有素,士气高昂。
检阅结束后,杨峥在都督府设宴为太子接风。酒过三巡,萧照渊特意举杯向秦无伤等人致意:“昔日一别,诸位将军可好?”
秦无伤激动起身:“托殿下洪福!若非殿下,去年怒江两岸三郡的离州百姓不知死伤多少。”
萧照渊微微一笑:“本宫可不敢独揽功劳。是诸位将士与离州百姓共同努力的成果。”他转向杨峥,“二舅,明日本宫想看看屯田军的情况。”
杨峥眼中精光一闪:“殿下勤政,臣自当奉陪。”
宴席散后,杨峥单独与萧照渊在书房谈话。这位铁血将军神色顿时柔和下来:“青霞城之事,殿下做得对!”
萧照渊一怔,他没想到二舅会主动提及此事。
杨峥叹了口气:“杨霆那支已经烂到了根里。殿下这次替杨氏清理门户,其实也算帮了大忙。”
“二舅不怪我心狠?”萧照渊直视对方眼睛。
“心狠?”杨峥突然笑了,“殿下可知离州军法?逃兵者斩!通敌者诛九族!治军不严,何以卫国?治国亦然!殿下此次所作所为,我只觉得大快人心。”
杨峥不愧是军中老将,见识果然不凡。萧照渊心中那一块石头也落了地,毕竟杨氏怎么说也是他母族。
杨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军营灯火:“殿下,此次巡狩,动静太大了。青霞城之事已经传遍七州,不少世家大族都在瑟瑟发抖。”
“哦?”萧照渊挑眉,“二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有人怕了,也会有人不满。”杨峥意味深长地说,“殿下,自身安全一定要注意。身为储君,当不立危墙之下!”
“二舅是担心有人会对本宫不利?”
“臣只是提醒殿下,此番动静如此之大,牵扯如此之广,有人坐不住是肯定的。”他顿了顿,“不过离州五万精锐随时听候调遣,殿下尽可放心。”
萧照渊深深看了杨峥一眼。这位二舅不仅忠心耿耿,更是眼光毒辣。
“多谢二舅提醒。”萧照渊郑重道谢。
次日清晨,萧照渊在杨峥的陪同下视察屯田军。与正规军不同,这五万屯田军战时为兵,闲时务农,是离州驻军重要的粮食来源。
一路走来,所见屯田军无不精神饱满,田里庄稼长势喜人。二舅治军之能,确实令人叹服。
视察结束前,萧照渊特意登上城楼,远眺北方,那里是巍峨的苍脊山脉与奔腾不息的怒江。
“二舅,”萧照渊突然问道,“若是蛮族来犯,离州军赶往前线大约多久?”
“七日内绝对可以赶到镇蛮关!”
萧照渊点点头,心中已有计较。离州稳如泰山,二舅更是完全可以信赖,这为大秦提供了坚实的后方保障。
临行前夜,杨峥在军营设宴饯行。酒至半酣,秦无伤突然起身抱拳:“殿下,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秦将军但说无妨。”
“末将愿率三千铁骑,护送殿下一程!”秦无伤声如洪钟,“当年离州并肩作战,末将就发誓要追随殿下,可离州当时百废待兴,只能压下此意。”
萧照渊心中一暖,却摇头婉拒:“秦将军忠心可嘉,但离州军务要紧,本宫有东宫护卫足矣。”
杨峥也帮腔道:“老秦,你就别凑热闹了,殿下此次代天巡狩,轻车简从才是正理。”
秦无伤不甘心坐下,嘴里嘟囔不休。
萧照渊莞尔:“未来我们还会有并肩作战的时候,届时还望秦将军能奋勇杀敌。”
宴席散去时,杨峥借着送太子回房的机会低声道:“殿下,秦无伤他们是真心敬佩你。去年的那份情谊,军中至今传颂。你记住,离州永远是你最坚固的后背!”
萧照渊默然,他没想到一次临时赈灾的差事,竟然在离州留下如此深远的影响。
次日黎明,太子车驾启程离开离州。
“殿下,接下来去哪里?”秦琼问道。
“去青州。听说那边最近闹匪患,本宫要去看看。”
车驾转向西南,朝着青州方向驶去。
两日后正午时分,车队抵达天青两州边界的清风驿。驿站位于一片开阔的平原旁,四周是茂密的树林,一条蜿蜒的小河从旁边静静流过。驿站内灯火通明,驿丞早已得到消息,率领一众驿卒在门口恭敬地等候太子驾临。
车队缓缓驶入驿站,侍卫们迅速下马,有条不紊地在驿站四周布置岗哨,确保太子的绝对安全。
萧照渊缓步走下马车,驿丞快步上前,跪地行礼:“小臣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驿站已备好一切,请殿下安心歇息。”
萧照渊微微点头,抬手虚扶:“起来吧。” 他环顾四周,驿站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驿站正厅内,桌上早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都是当地特色,香气扑鼻。
“来,都坐。”萧照渊示意身旁郭嘉等人,“一会吃完,二楼议事。这几日我总有些不安。”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