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眼眶泛红，“刚从手术室出来转到重症，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
陈静宜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莫浩明眼疾手快扶住她。
这时，程朗面色阴沉地走过来，“静宜，你别太担心，医生会尽力的。”
他顿了顿，又道，“那辆车是套牌车，司机还没找到，我怀疑有人故意害你妈。”
刚接到明市那边打来的电话，天眼拍到司机穿了一身黑，还戴了口罩和帽子，明显是不想让人查到他。
而且他原本是正常行驶的，突然加速冲向了人行行道边上的桂芳。
陈静宜瞪大双眼，心中满是震惊与愤怒，“谁会这么做？为什么要对我妈下手？”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疲惫，“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在昏迷中，现在的情况不好说。”
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陈静宜忙上前拉住医生的手，声音颤抖地问：“医生，我妈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后续还会有危险吗？”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无法确定，后续也可能会有并发症，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静宜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程朗拍了拍她的肩膀，“静宜，别慌，我们一起面对。”
陈静宜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这时，程雪突然想到了什么，凑近陈静宜耳边轻声说：“静宜，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会不会是有人蓄意报复？”
陈静宜陷入了沉思，脑海中迅速回忆着近期发生的事情。
年初二店里被人放火，她妈差点没了，十几天了，警局那边还没抓到嫌疑人。
“什么？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也没跟我说啊！”男人话里带着懊恼，没想到桂芳都没想着和他说起这事。
难道她一直在防备着自己吗？想到这个可能，程朗心里一阵失落。
“我妈她，也是不想程叔叔担心。”陈静宜也很后悔，如果不是自己让妈去给大海叔送饭，也就不会遇到这事了。
本来她妈就不同意自己改变主意留在明市。
但是妈为了她，宁愿自己独自去广市打拼。
想到这里，陈静宜泪水再次滑落脸颊，抽泣着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妈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静宜姐，你别这样想，这是有预谋的犯罪！”程雪也看出来了，有人要害刘阿姨。
上次放火不成，这次更狠，居然……
“是啊，静宜，桂芳她这是被人盯上了。”程朗想到什么，匆忙离开了。
重症监护室不允许陪床，几人只能先离开了。
李翠在家里来回踱步，惶恐不安，嘴里一直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听到刘桂芳出事，陈大志难以置信，虽然不喜前妻，但也不希望她出意外。
“亲家，快接电话，应该是静宜打来的。”他看到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大作，忙提醒李翠。
李翠赶紧接起电话，声音颤抖：“静宜，你妈咋样了？”
电话那头，陈静宜强忍着泪水，把情况说了一遍，李翠一听暂时脱离危险，念叨着“谢天谢地”。
陈大志在一旁也松了口气，随后打通了儿子的电话。
看来那事要迟点再说了，现在女儿他们也焦头烂额，无暇顾及他了。
陈俊生直到半夜才到，听到他妈出事的消息，愣了一下，只淡淡说了一句：“既然脱离了危险，那就是没事了。”
还好不用跑一趟广市，他松了一口气。
李翠看到这父子二人，心里替桂芳不值，这样的儿子白养了！
就是认识的人，听到对方出事都会去看看，更何况那还是他的母亲。
她的儿媳太善良了，就这样的家人不值得她劳心劳力。
有时候太过善良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被人当软柿子捏。只不过那是她的家人，身为婆婆也不好置喙什么。
程宅
“程先生，我手下的人已经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经过多方打听和核实，道上确实没有人收到关于刘女士的追杀令。”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但在程朗面前多了一份敬畏。
“不是道上的人所为？”程朗眉头紧锁，眼神愈发冰冷，“那范围就更广了。继续查，查她身边所有有嫌疑的人，任何细微的线索都不要放过。”
程朗挂断电话，指节抵着太阳穴重重按了两下。
烟灰缸里半截熄灭的烟蒂还在冒着青烟，像条垂死的蛇。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安志扬安局长。
“老程，”电话那头的嗓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键盘敲击和警用电台的杂音，“技术科比对了现场痕迹。上次撬锁的液压钳纹路、纵火用的汽油成分，和这次肇事的司机应当是同一个人。”
他实在想不通，桂芳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平日里也未曾与他人结下仇怨，可为何会有人三番五次地对她下毒手呢？
更让人费解的是，每次行凶之后，这个人都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找不到他最后出现的蛛丝马迹。
这不禁让人感到可怕，此人的反侦察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仿佛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
“程叔叔，我能进来跟您聊几句吗？”陈静宜敲响了书房门。
程朗合上电脑，想了想还是掐灭了手中的烟。
久违的尼古丁刺痛感顺着喉管爬上来，呛得他眼眶发酸。
猛咳了几声才道：“请进......”
推开厚重的胡桃木双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间堪比小型图书馆的奢华书房。
挑高六米的穹顶悬挂着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在深色樱桃木书架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整面墙的书架从地板延伸至天花板，每一层都镶嵌着黄铜包边，陈列着烫金封皮的精装古籍、限量版艺术画册，以及几本看似普通却价值连城的初版签名书。
一架复古旋转梯静静倚在书架旁，方便主人随时取阅高处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