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视网膜上残留的光斑还未消散，林渊就感到后颈传来刺骨的寒意。他猛地侧身，一截森白骨刺擦着耳廓钉入地面，炸开的碎石在脸颊划出血痕。
\"系统！调取预存恐惧值！\"
虚拟面板在黑暗中亮起，血红的进度条疯狂下跌：【恐惧值储备：87%...63%...41%...】
九幽冥火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照亮了玄骨老人悬浮在半空的干枯身躯。那件绣着百鬼夜行的黑袍下摆，正滴落着粘稠的血浆——是三个外门弟子的残骸。
\"小畜生倒是会躲。\"玄骨老人左脚跟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把血池里偷的东西交出来，本座赏你个全尸。\"
林渊的余光扫过系统提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生效剩余：2分17秒】。他故意晃了晃挂在腰间的青铜灯台——那是上周从血煞老祖密室顺来的存储器。
\"长老想要这个？\"指尖在灯台表面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可惜里面存着师尊的...\"
话未说完，整片地面突然隆起。七具铁尸破土而出，腐烂的手指离他脚踝只剩三寸时，淡蓝色防护罩\"嗡\"地展开。最前排的铁尸瞬间汽化，但罩壁上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警告：恐惧值即将耗尽】
林渊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正准备结印的玄骨老人动作微滞——和三天前演武场上算计他时一模一样。
\"苏师姐！现在！\"
漫天红纱如瀑垂落，每一片纱角都系着银铃。幻魔宗的摄魂曲在铃声里若隐若现，玄骨老人的骨刺突然调转方向，竟朝着自己天灵盖刺去。
\"雕虫小技。\"黑袍鼓荡间震碎红纱，却见那些碎片化作火凤直扑他左脚跟，\"贱人！\"
本命法器\"红尘劫\"在苏红绫掌心旋转，她嘴角溢出的血丝比纱衣更艳：\"林小贱...你最好真有后手...\"
林渊已经冲到了玄骨老人影子里。防护罩破碎的刹那，他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青铜匣——正是血池底部挖到的\"灵气税\"收纳盒。
\"长老认识这个吗？\"匣盖弹开的瞬间，积攒三百年的灵气洪流将两人同时掀飞，\"您当年克扣的份例，弟子帮您存在复利了！\"
玄骨老人撞断七根石柱才停下，左脚跟的绷带渗出血迹。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匣底刻字：【阴尸脉玄骨亲启——血煞老祖】。
\"不可能！这明明是...\"
\"明明是您私吞的赃物？\"林渊咳着血爬起来，\"但师尊说，这是他特意留给您的...棺材本。\"
远处突然传来本命法器碎裂的脆响。苏红绫像断线风筝般坠落，红尘劫的碎片在空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林渊瞳孔骤缩——这女人竟真燃烧了法器本源。
【恐惧值：3%】的提示在疯狂闪烁。
玄骨老人的狂笑震落洞顶钟乳石：\"好一对亡命鸳鸯！\"他枯爪抓向苏红绫心口，\"本座先拿幻魔宗的...\"
寒光闪过。
半截骨刺突然从他后心透出。老人僵硬地低头，看见刺尖上缠绕着熟悉的尸气——是他刚才被防护罩汽化的铁尸残留。
\"系统提示过...\"林渊擦着嘴角的血摇摇晃晃站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包括尸毒。\"
苏红绫的睫毛动了动。她染血的手指正勾着林渊衣带，气若游丝却带着笑：\"你...早算到我会...\"
\"闭嘴吧。\"林渊把最后1%恐惧值凝成银针扎入她穴位，\"塑料道侣演这么真，加钱吗？\"
洞窟突然剧烈震动。血煞老祖的传音在四面八方炸响：\"乖徒儿，该回来打补丁了——\"
林渊抱起昏迷的苏红绫，最后看了眼被尸毒侵蚀的玄骨老人。虚拟面板弹出新提示：【道侣模块异常...正在强制升级...】
他踢飞那盏青铜灯台，灯油泼洒成火墙的瞬间，低声说了句苏红绫听不见的话：
\"下次...别真拼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