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他们这次抓捕行动收获颇丰,现场乌泱泱扣下了不少人。除了神色狼狈的关老三祖孙三人,还有赵亮那满脸惊恐的父母,就连关老三和关小三的老婆也在其中,另外十几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一看就是关老三手下那些平日里狐假虎威的小弟。我站在大厅中央,心里暗自窃喜,这下关老三一家怕是要在铁窗里呆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弄不好主犯还会被判处极刑,如此一来,关老三积攒的偌大家产,怕是要全落到他最不待见的小孙女身上了。
看了一会热闹,在赵亮满脸震惊的目光注视下,我挺直脊背,大步流星地朝着舞台中央的关瑶走去。我目光灼灼,眼神里满是坚定,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我最后问你一句,愿意跟我走吗?我不会嫌弃你的过往。”只见关瑶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王文静,那一刻,我便已然知晓了答案。我扯出一抹带着苦涩的笑,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不怪你,好好跟赵文过日子吧!”说着,我掏出早已用信封包好的两万块钱,轻轻放到她颤抖的手上,随后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祝你幸福。”
我不再多看关瑶一眼,将冰冷如霜的目光转向赵亮,猛地把手中的文件袋重重砸在他脑袋上,语气充满警告:“这里面全是你的犯罪记录,小子,你根本不是正常刑满释放的。看在关瑶的面子上,我这次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是敢对关瑶不好,我分分钟再把你送回牢里吃牢饭!”赵亮一听,“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了下来,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带着哭腔保证道:“哥,杨哥!真不是我要跟你抢女人,我是被关子豪那小子骗了,我是冤枉的啊!”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你也看到关子豪的下场了,好好对关瑶,别再给自己找死。”
赵亮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不住地点头保证:“放心哥,我一定把瑶瑶捧在手心里,一定,一定!”我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泪流满面、哭得梨花带雨的关瑶,然后心一横,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原本应该喜气洋洋,此刻却混乱不堪的婚礼现场。
刚一坐上警车,李阿姨就面带神秘笑容凑了过来:“昨晚我们突袭了一个地下赌场,抓到了一个你认识的熟人。带你去看一场好戏,怎么样?”我满脸惊讶,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问道:“这种执法行动,我也能参加?”李阿姨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原则上肯定不行,但有你李爷爷出面做背书,就没问题啦!”
怀着忐忑又好奇的心情,我跟着李阿姨乘坐闪着警灯的警车,一路风驰电掣地来到了一所戒备森严的监狱。当我第一次坐在审讯室那把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时,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心头。那感觉既夹杂着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案件的兴奋与激动,又隐隐透着对未知情况的彷徨,更让我不自觉地陷入对人生际遇的深深思索。
我面前是一整面巨大的单向透视玻璃,玻璃另一侧的审讯室里,摆放着两把泛着寒光的铁椅子、两把略显陈旧的木椅子,还有一张表面坑洼不平的实木桌子。没过多久,几名警员押着一个身材矮小、身形瘦弱得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就在我准备仔细打量这个中年男人时,紧跟其后的一个身影让我瞳孔骤缩——居然是我那个平日里从不露面的舅舅吴军!刹那间,我终于明白了李爷爷之前说“赌资不能要回”那句话背后的深意。
李阿姨敏锐地察觉到了我脸上的惊讶与疑惑,轻声解释道:“你舅舅只是参与赌博,不是组织者,拘留一段时间就能放回去了。”我本就对这个亲舅舅没什么好感,一听只是他的事,瞬间就没了继续旁观的兴致,站起身说道:“李阿姨,他的事我不关心,只要别告诉我姥爷就行。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李阿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的手腕,硬是把我拽回椅子上坐下,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臭小子,还是听听吧!我们能保证不告诉你姥爷,但你能保证你舅舅出去后,不会跑到你姥爷那里闹事吗?把前因后果弄清楚,你也好跟你妈和姨们商量对策啊!”李阿姨说得在理,我便不再挣扎,老老实实地坐在她身边。刚坐稳,就听见审讯室里传来警员严厉且不容置疑的询问声:“付老四,昨晚赌场里人来人往,为什么偏偏就你们两个人在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