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局长脸上挂着一抹略显无奈的笑,对关处说道:“首长,能保住一个,我也算对得起雷强了。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当天夜里,静谧的氛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郑局长接到通知,王城过几天就会来公安局报到。
第二天,陈晓玲听闻杨全被分配到包头钢铁的消息,顿时心急如焚。她脚步匆匆,几乎是撞开了郑局长办公室的门。
郑局长原本正专注于手头的文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眉头瞬间皱起,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晓玲,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先冷静下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晓玲此刻已然失了分寸,眼眶泛红,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郑局长的胳膊,指甲几乎都要陷入他的衣袖:“郑局,能不能想办法把杨全要来?让杨全和王城调换一下?”
郑局长疑惑地凝视着陈晓玲,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晌,心中渐渐有了猜测,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杨全了?”
陈晓玲双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像熟透的苹果,她羞愧地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沉默不语。
“唉!晓玲,你怎么不早说呢?”郑局长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现在木已成舟,一切都无法更改了。杨全后天就要离开,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和他告别吧。对了,刘政委不会让杨全自由出入军营,他会被直接送往火车站。”
陈晓玲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几点的火车?”
“后天中午13:20。”
陈晓玲刚转身准备离开,郑局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晓玲,那个小赵已经全都招了。宁母在包头买通了人,企图在那边害死杨全和王城。你找机会提醒杨全,让他务必小心。”
陈晓玲如同被抽去了脊梁,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宿舍。她呆坐在床边,眼神空洞,许久都没有动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与杨全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瞬间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终于,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双手掩面,放声痛哭起来。
哭着哭着,陈晓玲突然想起了沐秀芹,她连忙胡乱地擦干眼泪,起身就朝门口走去。然而,当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时,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猛地一颤,脚步也停了下来。
“如果我跟着杨全去包头,他会不会喜欢上我?”陈晓玲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一定会的,日久生情,肯定会的。”想到这里,她立刻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可随着动作的进行,她的双手却越来越迟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我走了,爹娘怎么办?”陈晓玲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没事,爹娘身体还算硬朗,过两年我就回来了。”想到这里,她的手又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可还没收拾几件衣服,她再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沐秀芹怎么办?我瞒着她跟杨全走了,会不会太伤她的心了?”陈晓玲咬着嘴唇,内心纠结万分。她拼命地摇头,试图驱散这些念头:“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我干嘛要考虑沐秀芹的感受?不对,我要是这么做,和小人有什么区别?杨全知道了,会不会恨我?”但很快,她又自我安慰起来:“只要他喜欢上我,就一定不会恨我。”想到这里,陈晓玲手上的动作再次变得迅速起来。
当拿起自己的证件时,陈晓玲突然如遭雷击,整个人呆住了。“去了包头,我就不可能再当公安了,那我还能干什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是不是应该找郑局帮帮忙,把我的工作调过去?要是调不过去,又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她的身体僵住了,发出一声无助的低吼:“我心里明明喜欢杨全,为什么连个工作岗位都舍不得放弃?”
陈晓玲在这种极度纠结的情绪中苦苦挣扎,不知过了多久,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不知不觉地趴在行李上睡熟了。
在睡梦中,陈晓玲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她梦到爹娘满脸怒容,对她舍弃工作岗位离去的行为厉声斥责;又梦到自己在包头一事无成,成了杨全的累赘,遭到他的嫌弃;还梦到杨全得知真相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抛弃了她;更梦到沐秀芹怒目圆睁,对她破口大骂,眼中满是滔天的恨意,甚至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啊……不要!”陈晓玲在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浑身被冷汗湿透,睡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头发也凌乱不堪。陈晓玲无助地捂住脸,再次痛哭起来:“我那么喜欢杨全,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