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般的清脆声响骤然打破庭院的寂静,张小纯捏着龟裂的飞剑僵在原地,木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如同一地碎银。门外传来张大胖沙哑的追问,他望着手中废铁,喉结艰难地滚动 —— 该如何告诉这个满心期许的兄长,他倾注心血的炼灵再次以失败告终?
龟纹锅在掌心泛起温热,仿佛在无声怂恿。张小纯咬咬牙,将备用飞剑投入丹炉。赤色火焰舔舐剑身的刹那,他忽然想起张大胖方才施展炼灵术时,左手迸发的银光宛如月光凝成的锁链,却终究缚不住天地之力的桀骜。
“成了!” 推开房门的瞬间,张小纯扬起带双道银纹的飞剑,刻意放大的惊喜声惊飞了檐角麻雀。张大胖的瞳孔骤然收缩,颤抖的手指抚过剑身上流转的银光,喉间溢出压抑多年的呜咽。他猛地将张小纯揽入怀中,骨节分明的手臂勒得人发疼,却泄露出最汹涌的狂喜。
夜风渐起时,张大胖离去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张小纯倚着门框,望着师兄步伐中重燃的昂扬,忽然想起紫鼎山深处悬挂的《炼灵十二诫》—— 其中第七条朱砂写就的 “忌亲见试灵”,此刻如警钟在耳畔回荡。
时光荏苒,三日转瞬即逝。这一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香云山的晨雾时,整个山峦都被一层淡淡的肃杀之气所笼罩。
张小纯站在山道口,目光凝视着空荡荡的山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袋里的参赛玉简,仿佛那小小的玉简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和压力。
远处,闭关室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宛如夜空中的繁星,点缀着这片宁静的山脉。这些灯光代表着香云山的弟子们正在为三个月后的资格战而闭关苦修。尤其是那些凝气六层以上的弟子,他们更是日夜不息,全力以赴,只为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张小纯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虑。他知道,这场资格战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不仅关乎他个人的荣誉,更关系到他在门派中的地位和未来的发展。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不禁感到一丝无力。
“此次资格战只许凝气八层弟子参与。” 许宝财压低声音,袖中滑出半卷泛黄的战报,“你看这战绩表,上官天佑闭关前已突破八层,吕天磊的紫霄剑诀据说练到了第七重......” 纸张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让张小纯呼吸一滞。
深夜,张小纯独坐炼丹房,龟纹锅的火焰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上。案头摆着张大胖临别时塞来的炼灵心得,字迹力透纸背:“念力如潮,可撼山岳。” 他忽然想起师兄狂喜时周身若隐若现的微光,那是念力初成的征兆 —— 即便这 “成功” 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墙上的宗门秘境图。张小纯握紧了腰间的荣耀弟子令牌,上面镌刻的仙鹤纹路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当南北天骄战的战鼓敲响时,他不仅要面对如林的强敌,更要守护那个被他用善意谎言托起的、摇摇欲坠的炼灵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