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立刻明白,这是王老板在使绊子了。他知道自己想租铺面,所以故意派人来抬价或者搅黄。
“掌柜的,您福满楼家大业大,还看得上这小铺面啊?”苏夏微笑着说,“再说,王老板要仓库,福满楼后面不是挺大的吗?何必跟我一个乡下小姑娘抢生意?”
掌柜的没想到苏夏这么直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不是仓库不够用嘛……而且王老板说了,这地方风水好,适合做生意。”
苏夏心里冷笑,风水好?我看是挡我的路风水好吧!
她看向裁缝:“刘大爷,我诚心想租您的铺子,价格咱们可以再商量。您也知道,我家的生意在集市上很火,如果在这里开店,肯定能给这条街带来不少人气。”
裁缝看着苏夏,又看看掌柜。他虽然忌惮福满楼,但苏夏给的租金确实不错,而且她说的也有道理。集市上苏夏摊位前的人气,他是亲眼所见。
掌柜的见裁缝犹豫,又加了一把火:“刘大爷,王老板说了,只要您把铺子盘给咱们福满楼,租金不是问题,而且以后您老在镇上看病买药,福满楼都能帮衬着点!”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加利诱了。苏夏心里一沉,镇上的人脉关系果然复杂。
苏夏知道,自己不能在价格上跟福满楼硬拼,那样只会把租金抬得更高。她必须找到别的办法。
她灵光一闪,想到了系统中的“客户关系”功能。虽然这个功能主要是针对销售客户,但人情往来,道理是相通的。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在镇上有没有可以借助的力量?
突然,她想到了镇政府食堂的采购负责人和中学食堂的李主任。他们在镇上都有一定的人脉和影响力。
“刘大爷,您先别急着做决定。”苏夏对裁缝说,“我认识中学食堂的李主任,还有镇政府食堂的赵主任。我回头跟他们打听打听,看他们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正好想盘铺面。如果他们能帮我介绍个更好的地方,我就不跟您争这个了。”
她这话是说给掌柜听的。言下之意是,我苏夏也不是没有关系,而且我的关系是政府单位的。
掌柜的脸色变了变。中学食堂和镇政府食堂,那都是体制内的单位,跟他们福满楼不是一个系统。而且听说苏夏的东西连县宾馆都收,说明她上面确实有人。
他不敢再逼得太紧,万一苏夏真的通过政府单位的关系找到了更好的铺面,或者更麻烦的靠山,反而不好办。
“行啊,刘大爷,您慢慢考虑。”掌柜的挤出一个笑容,“您要是想通了,随时来福满楼找我。”说完,他带着人离开了。
一场危机暂时解除。苏夏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王老板不会轻易放弃。她必须尽快拿下这个铺面,或者找到更好的。
“顾大哥,你说这铺面咱们能盘下来吗?”苏夏有些担忧地问顾琰。
顾琰看着她,眼中带着鼓励。“你做得很好。他们不敢太嚣张。咱们有实力,有口碑,总会找到合适的。”
王老板得知掌柜的在铺面争夺战中再次失利,气得差点掀桌子。他没想到,苏夏不仅手艺好,人脉也不差,竟然能搬出中学食堂和镇政府食堂的关系。
“这个苏夏,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王老板冷静下来,眼神变得更加阴沉。“硬来不行,那就换个法子。”
他再次叫来掌柜的,低声吩咐着什么。掌柜的听着听着,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王哥高明!这样一来,那个苏夏就没辙了!”
几天后,苏夏正在村里组织生产,顾琰突然急匆匆地回来。“苏夏,出事了!”
“怎么了?”苏夏心里一紧。
“镇中学食堂和县宾馆那边都打电话过来,说暂停向咱们采购了!”顾琰说。
“暂停采购?为什么?”苏夏感到不可思议。合作一直很顺利,而且她的东西口碑这么好,怎么会突然暂停?
“他们说……上面有指示,要求食堂和宾馆采购必须走正规渠道,要有资质认证,还要进行公开招标。”顾琰皱着眉说,“他们说咱们没有这些手续,所以暂时不能合作了。”
苏夏脑子嗡的一声。资质认证?公开招标?她一个乡下小姑娘,哪懂这些?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她立刻想到了王老板。这肯定是福满楼的手笔!王老板利用他在镇上和县城餐饮界的影响力,通过某种途径,让官方单位以“规范采购流程”为名,停止了与她的合作。
这比直接捣乱更狠!这是从根子上断她的财路!中学食堂和县宾馆的订单占了她收入的大头,如果失去这两块,她的生意将受到致命打击。
村里的妇女们听到这个消息,也都炸开了锅。“暂停采购?那咱们做的这些东西怎么办啊?”“是不是那些人搞的鬼啊?太欺负人了!”“咱们以后是不是又没活干了?”
苏夏看着大家担忧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大家别急!”苏夏提高声音,“订单暂停不代表咱们就没生意了!咱们还有集市零售,还有县城的自由市场!而且,咱们的东西味道好,品质高,总能找到销路!”
她心里却清楚,光靠零售,很难维持这么大的生产规模,更别说赚钱了。王老板这一招,真是釜底抽薪。
她打开系统,进入“商业助手”的“供应链管理”功能。系统显示,目前的生产规模是基于中学食堂和县宾馆的订单量设定的,一旦订单取消,将导致大量食材和人力闲置,造成损失。
“客户关系”功能也显示,与中学食堂和县宾馆的关系状态变成了“不稳定”,并提示需要尽快采取措施恢复合作。
苏夏知道,要想恢复合作,就必须解决资质认证和公开招标的问题。但这些流程复杂,耗时耗力,而且她一个外行人,根本不知道从何入手。
她坐在屋子里,眉头紧锁。王老板这一招,走的是阳谋,摆在明面上的规矩,让她无从辩驳,也难以应对。
顾琰默默地坐在她旁边,没有打扰她思考。他知道苏夏现在需要自己想办法。
苏夏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系统中的各种功能。她想找到突破口。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商业助手”中的一个子功能上——“合作洽谈辅助”。
这个功能之前是灰色的,现在已经点亮了。点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关于如何进行商务谈判、如何寻找合作伙伴、如何展示产品优势的知识和案例。
“合作洽谈……”苏夏喃喃自语。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她要去找中学食堂的李主任和县宾馆的负责人,了解清楚情况,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第二天,苏夏再次带着样品,来到了镇中学食堂。李主任看到她,脸上带着歉意。“苏夏啊,真是不好意思。这事儿也是突然下来的通知。上面要求严格,咱们也没办法。”
“李主任,我理解。”苏夏说,“但您也知道,我家的东西质量绝对没问题,学生们也喜欢。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比如,咱们以试点的名义继续合作一段时间?”
李主任摇摇头:“不行啊,苏夏。这是上面的硬性规定。而且……听说镇上有些人在举报咱们食堂采购不规范。”
“举报?”苏夏心中一凛,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是啊,说是咱们食堂采购流程不透明,有暗箱操作。”李主任叹了口气,“咱们也是没办法,只能先停了。”
苏夏知道,从李主任这里是很难找到突破口了。她又去了县宾馆,得到的答复也差不多。
王老板这一招,是利用了官方的规定,让她无力反抗。
苏夏回到村里,将情况告诉了大家。妇女们的情绪有些低落。“那咱们辛辛苦苦做的东西,真要砸手里了吗?”
苏夏看着大家,心里有些难受。她不能让大家失望。
她再次打开系统,查看“商业助手”。她反复研究“市场分析”和“合作洽谈辅助”功能。王老板断了她的官方渠道,那她就去开拓非官方渠道!
“大家听我说!”苏夏振作精神,“咱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中学食堂和县宾馆暂停合作,咱们就去镇上其他地方找客户!镇上不是还有很多小饭馆、小卖部吗?咱们可以把产品卖给他们!还有那些工厂,他们不是也有食堂吗?咱们可以去试试!”
“可是,咱们怎么跟他们谈啊?他们都有自己的供货渠道。”李婶担忧地说。
“咱们有味道!有品质!”苏夏眼中闪烁着斗志,“王老板以为断了咱们的官方渠道就行了吗?他错了!咱们还有更广阔的市场!我研究过了,咱们一个一个去跑!用咱们的东西,用咱们的诚意,去打动他们!”
一场新的挑战摆在了苏夏面前,而且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