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者集会现场笼罩在诡异的蓝紫色光晕中，悬浮在空中的全息投影仪将\"天道联盟最新SSR级卡牌发布会\"的横幅投射在三十层楼高的玻璃幕墙上。陆辰站在消防通道的阴影里，指尖摩挲着三张正在发烫的灰色卡牌。他右眼的虹膜上浮现出细密的血色纹路——这是\"混沌视界\"在解析灵力流动轨迹。
\"各位请看这张'SSR·天火焚城卡'！\"主席台上穿着银白色制服的男人举起一张鎏金卡牌，卡面翻动时爆发出刺目的橙红色光芒，\"只需注入300单位灵力，就能释放相当于A级火系觉醒者全力一击的威能！\"
人群爆发出惊叹，前排几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激动地往前挤。陆辰注意到他们手腕上缠绕的灵力监测环已经亮起警告性的黄色——这是灵力透支的前兆。
\"骗局。\"陆辰轻声说。他左手小指上的青铜戒指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藏在里面的\"因果逆乱卡\"碎片发出蜂鸣般的震颤。这是上周从便利店大叔——不，应该说是前代因果长老那里得到的预警装置，当大规模时间线篡改发生时就会示警。
主席台后方突然传来骚动，十二名佩戴天道徽章的黑衣人押送着个透明立方体走上台。立方体里蜷缩着个浑身插满导管的小女孩，她手腕上的灵力监测环正以惊人的频率向立方体输送蓝色光流。
\"这是最新研发的'灵力共鸣装置'。\"银制服男人拍打立方体表面，小女孩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通过特殊体质者的灵力转化，普通觉醒者也能越级使用SSR卡！现在购买还赠送......\"
陆辰的灰色卡牌突然自动飞旋起来，在空气中划出燃烧的轨迹。他眯起眼睛，看到小女孩头顶漂浮着只有混沌视界才能观测到的黑色丝线——那是被强行抽取的生命力。记忆闪回到第七次轮回，他在同样的位置见过这个女孩，只不过那时她已经是具干尸。
\"该收网了。\"陆辰打了个响指。三张灰色卡牌化作流光没入地面，整个会场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主席台正上方的玻璃穹顶轰然炸裂，数以千计的卡牌碎片如雪花般飘落。
\"诸位不妨看看这个。\"陆辰的声音经过\"虚空传音卡\"的放大在会场回荡。他站在悬浮于半空的血色卡阵中央，脚下展开直径二十米的立体投影——画面里是地下工厂流水线上密密麻麻的透明立方体，每个立方体里都蜷缩着昏迷的孩童。
会场瞬间沸腾，银制服男人脸色剧变：\"是混沌议会的恐怖分子！快启动......\"
\"启动什么？这个吗？\"陆辰抬手虚抓，主席台后方突然爆炸，露出藏在墙后的巨型卡牌合成器。他指尖轻挑，合成器里飞出上百张未完成的\"SSR卡\"，卡面在阳光下暴露出蜂窝状的裂痕。
人群中有识货的觉醒者倒吸冷气：\"这些卡牌结构......根本是消耗品！\"
\"正确。\"陆辰打了个响指，空中悬浮的卡牌碎片突然重组，拼凑出灵力流动示意图，\"所谓SSR卡，不过是把平民觉醒者的灵力压缩成一次性弹药。\"他指向还在抽搐的小女孩，\"每张卡消耗三个这样的'灵力共鸣体'，而过度抽取会导致灵脉永久枯竭。\"
银制服男人突然撕开自己的制服，露出胸口镶嵌的紫色晶石：\"污蔑联盟者死！\"晶石爆发出刺目强光，十二名黑衣人同时激活卡牌，暴雨般的冰锥朝陆辰激射而来。
陆辰甚至没有移动脚步。他背后的虚空突然扭曲，浮现出吞噬过雷劫卡的魔尊虚影，所有袭来的冰锥在接触虚影的瞬间化为蒸汽。蒸汽中浮现出数百个微型漩涡，每个漩涡里都闪烁着刚才冰锥卡释放时的灵力轨迹。
\"正好给大家演示真正的卡牌合成。\"陆辰从口袋里掏出三张最普通的N级\"微风卡\"。魔尊虚影突然张开巨口，将空中所有蒸汽漩涡吞入腹中。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虚影吐出一道青光，三张N卡在光柱中融合成一张萦绕着风暴纹路的透明卡牌。
\"伪SSR·疾风卡，成本：三张N卡加50单位灵力。\"陆辰将卡牌抛向观众席，某个戴眼镜的少女下意识接住，\"试试看？注入30单位灵力就行。\"
少女半信半疑地激活卡牌，小型龙卷风顿时在她掌心成型，将会场散落的桌椅全部卷到十米高空。银制服男人面如死灰——联盟的同类型产品需要消耗300单位灵力。
\"现在，谁才是骗子？\"陆辰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右眼的血色纹路已经蔓延到半边脸颊。立方体里的小女孩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闪过与陆辰相同的混沌光芒。
会场彻底失控。前排校服少年们率先扯下灵力监测环砸向主席台，更多觉醒者开始冲击安保防线。陆辰在混乱中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是前几轮回收过情报的自由卡牌师，他们正趁机拷贝合成器的数据。
银制服男人胸口的紫晶突然裂开，他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身体像融化的蜡像般坍缩。陆辰的混沌视界捕捉到一丝熟悉的规则波动——和雷劫卡同源的毁灭气息。
\"果然藏着后手......\"陆辰正要激活防御卡，突然感到背后传来锐利的刺痛感。他侧身闪避，一柄半透明的诛魔剑擦着脖颈划过，在魔尊虚影上撕开一道裂缝。
林若雪悬浮在十米外的空中，希望净化卡在她胸前旋转，但卡面已经变成不祥的暗红色。她眼神空洞，声音里带着机械式的冰冷：\"检测到混沌污染源，执行净化程序。\"
陆辰皱眉。上次分别时他明明已经......等等，她手腕上缠绕着新型号的灵力监测环，环内流动的紫光与银制服男人的晶石如出一辙。
\"你也被做成'共鸣体'了？\"陆辰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怒意。魔尊虚影突然暴涨，吞噬掉再次袭来的诛魔剑气，但虚影本身也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刚才的合成消耗了太多储备灵力。
林若雪没有回答。她背后的空间扭曲，浮现出十二个与立方体里相同的小女孩虚影，每个虚影都连接着伸向远方的黑色丝线。希望净化卡分裂成无数红色光点，在空中组成巨大的灭杀阵图。
陆辰突然笑了。他摘下右眼的隐形眼镜，露出已经完全变成混沌色的眼球：\"那就让天道联盟看看，他们制造的怪物究竟有多可怕。\"
三张灰色卡牌在他掌心融合，卡面上浮现出从未出现过的暗金色时钟图案。会场里所有被砸碎的灵力监测环突然浮空，碎片中渗出粘稠的紫黑色液体，液体在空中组成与林若雪背后相同的阵图。
\"因果逆乱·完全体。\"陆辰轻声念道，\"效果是......\"他故意停顿半秒，\"让所有窃取的灵力回归本源。\"
两个灭杀阵图相撞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陆辰看到林若雪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下一秒，惊天动地的爆炸吞没了整个会场，魔尊虚影在最后关头将陆辰包裹成茧。
当烟尘散去，主席台位置只剩下深达五米的巨坑。坑底静静躺着张半融化的银色卡牌，牌面上\"SSR\"的烫金字样正在剥落。陆辰单膝跪在坑边，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灵力监测环。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报声，但他知道天道联盟不会派人来了——那些黑色丝线最后传回的画面里，十二个地下工厂同时发生了爆炸。
\"还剩十四次轮回......\"陆辰擦掉嘴角的血迹，混沌色的右眼逐渐恢复正常。他转身时，注意到坑底银卡碎片上映出的倒影——某个从未见过的白发男子正站在他身后微笑。
倒影转瞬即逝，但陆辰确信自己看到了对方胸口镶嵌的灰色晶石，晶石内部沉浮着与\"虚空之种\"完全相同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