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尾?那里背靠后山,地方偏僻,早些年还有野猪和狼群下山,不安全,而且那里离水源远,打水也不方便。”村长诧异,皱着眉头劝道。
杨柳村一共有两口水井,一口在村口,一口在村子中间,之前村尾没人住,所以规划的时候就没考虑在那里打井。
后来村子发展起来之后,宅基地不够用了,才有人开始往村尾方向迁。可即便如此,那片区域依旧人烟稀少,地势复杂,夜里风大林深,偶尔还能听见野兽的嚎叫。
也就萧野和萧铁柱两人力气大,有些身手,还胆子大,才敢把房子建那么远。
而且萧野家去年春夏交替的时候,为了苏念嫁过来之后方便用水,亲自上山翻过两道坡才在一处石缝里寻到清亮的泉水,
接着砍竹、打通竹节、架设管道,沿着山坡挖出引水沟,一节一节接好,再用泥土压实固定。
三伏天里晒得黝黑,手上磨出血泡也不吭声,用了整整三个月,才把水引到了家里后院的水缸里,这才省下了天天挑水的力气。
就这样,冬季结冰的那几个月还是得去村子里挑水呢。
想到上面特意交代要照顾好眼前两位知青,村长不由得心里发苦叹气。
他们在村里出事了不光他这个村长做到头了,就是他们他们整个杨柳村都落不着好,所以私心里他并不希望两人把房子建到那么偏的位置去。
“没事,我们俩以前练过,身手还算可以应付一下野兽,再说您不也说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嘛。至于水源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我们两个大男人还能挑不动几桶水?”
村长见两人铁了心非要选村尾,沉默了好一会儿,想到他俩和萧野的关系不错,到时候提前去打声招呼,让萧野帮忙看顾着点,最终不情不愿的点头:
“行吧,既然你们主意已定,我也不拦着了。要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比如夜里听见动静、看见陌生人靠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白。”曾向阳点头:“我们会注意的。”
“嗯,你们是建砖瓦房还是土砖屋?”
“土砖屋,”邹世涛回答得很干脆。
他们两人没准备在这长住,没必要把房子建的特别好,能遮风挡雨就行:“工钱按照知青点的一样,我们也不管饭,麻烦村长帮忙算算一共要多少钱。”
“土坯屋的话,一间大概需要三百块土砖,三间就是九百块。加上木料、茅草、石灰这些,再加上人工费用...差不多得花个一百多块钱。要是你们自己动手,还能省下一部分。”
“行,有空我们就过去帮忙,除此之外再加个2米的围墙。”
村长赞同的点头:“好,围墙砌高点更安全。”
“那我们先拿一百五吧,少了再补。”两人爽快的拿出15张大团结,交给村长。
“行。”村长满意地点点头,“我明天就安排老李带人去量地,你们也尽快动工,别拖到雨季。”
从村长家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风吹过稻田,带来一阵潮湿的泥土气息。
回去后,邹世涛和曾向阳就把他们准备自己单独建房的事情透露给了萧野。
“萧哥,我们俩准备在你旁边建房子。”
“嗯?你们刚才出去就是办这事去了?”萧野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疑惑的看着两人:“怎么突然想到单独建房了?”
“嗯,”曾向阳点头解释道:“也不算是突然,就是想着知青院人多,我们俩经常要出去,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出去建房是最合适的。而且我们有些事,不太方便在大伙儿眼皮底下做。”
萧野本来还想说可以继续住在他们家,可一想也许他们有另外的安排也不一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行,既然你们决定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萧野点头道。
他们搬走了,苏念也快出月子了,正好以后晚上和媳妇儿亲热,动静大点也不担心被人听墙角了。
三天后,村长带着十来个村民,开始在距离萧野家大约50米的地方,开始打地基。
这会儿大伙才知道原来邹世涛和曾向阳两人要在村里建房子,一时间议论纷纷。
“他们不是城里来的知青吗?怎么还打算在咱村安家了?”
“谁知道呢?不过这城里人真有钱,刚来就建房子。”
“是呀,不知道邹知青和曾知青有没有对象,我娘家侄女膀大腰圆屁股大,一看就好生养,配曾知青正合适。”
旁边人听了哄笑起来:“你可拉倒吧,人家是城里来的文化人,哪看得上你那整天蹲地头挖土豆的侄女?”
“城里来的咋了,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地里刨食,我侄女家里家外一把抓,烧饭缝衣、养猪喂鸡样样拿手,哪点配不上曾知青了?”
“呵~还哪里配不上,你那侄女黑得跟个煤球一样,熄了灯都能省下点蜡烛钱。”说完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笑。
“懒得跟你们说,到时候要是真成了,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说完,人就气冲冲的走了。
两人的大动作把集中在宋程之身上的目光稀释掉了一部分。
至于另外的一位主人公陈雅,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最近总是隔三差五的借着“救命之恩”的名义出现在梁建设面前。
次数多了,梁建设就算再笨也懂了。
可是他因为之前真心被无情践踏和背叛的事情一直还未真正走出,并不想在真正释怀之前进入另一段感情。
“陈知青,你这东西拿回去吧。”梁建设站在家门口,皱着眉头,眼神疏离的看着面前的人:“这些我家用不上。”
陈雅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笑盈盈地把手里的玉米饼递过去:
“梁同志,这是我自己烙的,也没花什么钱。我听说你们家老爷子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吃点软的也好。”
梁建设摇头,不肯接过,语气淡淡地说:“我奶奶会做,不用你费心。”
“这不是费心,是感谢。”她收回手,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
“或者说得严重点,那天要是真被两个人得逞了,此时的我指不定是被卖了或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