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顾长清那声压抑着无尽杀意的低吼,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瞬间引爆了鹰嘴崖这处寂静的死亡陷阱!
轰!轰!
两声间隔极短、震耳欲聋的爆炸几乎同时响起!来自弯道内侧山坡的王大山和赵铁柱!
王大山投出的集束手榴弹(三颗九七式手雷紧紧捆扎),如同长了眼睛,带着呼啸的弧线,精准地砸在第一辆卡车(头车)刚刚驶出狭窄弯道、暴露在相对开阔路段的驾驶室顶棚上!
轰隆!!!
巨大的火球裹挟着钢铁碎片和人体残肢冲天而起!驾驶室在狂暴的冲击下瞬间扭曲变形,如同被巨锤砸扁的铁皮罐头!碎裂的挡风玻璃混合着血肉喷溅出十几米远!油箱被引燃,橘红色的火焰“腾”地一下猛烈燃烧起来,浓烟滚滚!瘫痪的头车如同一头燃烧的钢铁巨兽,横亘在道路中央,彻底堵死了前路!
赵铁柱投出的集束炸弹,则如同死神的飞镖,稳稳地落在了第四辆卡车(尾车)的后轮位置!
轰!!!
剧烈的爆炸声中,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尾车右侧两个巨大的轮胎瞬间被炸得粉碎!沉重的车体猛地向右侧倾斜,底盘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车厢后部被炸开一个大洞,帆布撕裂,露出里面散落的木箱!尾车如同一道绝望的闸门,死死卡住了弯道的入口!
头尾被断!中间的两辆卡车如同被掐住了七寸的毒蛇,瞬间陷入绝境!刺耳的刹车声尖利地撕裂空气!第二辆卡车司机惊恐之下猛踩刹车,沉重的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剧烈打滑,车头狠狠撞上了前面燃烧的头车残骸!第三辆卡车紧随其后,刹车不及,车头又重重顶在了第二辆卡车的尾部!
轰!哐当!
金属碰撞的巨响和玻璃碎裂声混杂在一起!三辆卡车(燃烧的头车、被撞的第二辆、追尾的第三辆)如同叠罗汉般,以极其扭曲的姿态,死死地挤压、堆叠在狭窄的弯道核心区域!浓烟、火焰、泄漏的机油和扭曲的钢铁,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八嘎!敌袭!!”
“下车!快下车!反击!”
卡车车厢里传来日军押运兵惊恐混乱的嘶吼!帆布被猛地掀开,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士兵仓惶地试图跳车!
就在此时——
哒哒哒哒哒——!!!
歪把子机枪那特有的、带着点嘶哑的连发声,如同死神的丧钟,从外侧鹰嘴岩的制高点猛然响起!李二狗憋红了脸,手指死死扣住扳机,枪口喷射出致命的火舌!子弹如同泼水般泼向那几辆挤作一团的卡车车厢!
噗噗噗噗!
密集的弹雨瞬间覆盖了车厢!刚刚探出身子的日军士兵如同被镰刀扫过的麦秆,惨叫着栽倒!子弹打在车厢铁皮上,发出刺耳的“铛铛”声,溅起无数火星!跳板、车顶、车厢空隙…所有试图逃离钢铁棺材的路径,都被这道炽热的死亡火网死死封锁!车厢内血肉横飞,惨嚎不断!仅存的几个鬼子兵被死死压制在车厢地板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上!” 顾长清的怒吼如同惊雷!他和张石头如同两道灰色的闪电,从下方那狭窄的凹地中猛地跃出!借助居高临下的冲击力,两人如同扑食的猛虎,直扑混乱的战场核心——那几辆挤在一起的卡车!
顾长清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率先咆哮!哒哒哒!一个刚从第二辆卡车驾驶室摔出来、摔得晕头转向的日军司机,还没来得及摸到腰间的手枪,就被近距离扫射的7.62mm子弹打成了筛子!鲜血溅满了扭曲的车门!
“石头!第二辆!驾驶室!” 顾长清大吼,枪口毫不停歇地转向第三辆卡车车厢尾部,几个试图从帆布缝隙向外射击的日军士兵被猛烈的弹雨压制回去!
“明白!” 张石头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忘记了左肩撕裂般的剧痛!他像一头受伤但更加狂暴的野狼,抱着沉重的炸药包,借助燃烧头车的残骸和堆叠卡车的掩护,几个箭步就冲到了第二辆卡车的驾驶室旁!
驾驶室里,副驾驶位置的日军军官(一名军曹)正满脸血污地挣扎着想要推开变形的车门,手中紧握着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枪!
张石头没有任何犹豫!他猛地拉开炸药包的引信,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个沉甸甸的、塞满了高爆炸药和金属破片的死亡包裹,狠狠地从破碎的车窗塞了进去!正砸在那名惊恐的日军军曹怀里!
“不——!” 日军军曹绝望的嘶吼被一声更加恐怖的爆炸彻底吞没!
轰隆!!!!!!!
第二辆卡车的驾驶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内部狠狠撕开!整个车顶连同扭曲的引擎盖被狂暴的冲击波掀飞出去十几米高!灼热的气浪裹挟着钢铁碎片、玻璃渣和人体组织,呈放射状猛烈喷发!驾驶室连同里面的两名日军,瞬间化作一团剧烈燃烧、冒着浓烟的钢铁火球!爆炸的冲击波甚至将旁边第三辆卡车的车头都震得剧烈摇晃!
这毁灭性的一击,彻底摧毁了残存日军最后的抵抗意志!车厢里幸存的几个鬼子兵被这近在咫尺的恐怖爆炸震得肝胆俱裂,丢下武器,发出绝望的哭喊!
“杀!” 顾长清如同战神附体!波波沙的弹鼓已经打空!他闪电般拔出腰间的南部手枪(缴获自矿洞军曹),砰!砰!两枪精准点射,将两个试图爬出第三辆卡车车厢的鬼子兵爆头!
制高点上,李二狗的机枪适时地转移了火力,死死压制住尾车方向可能存在的零星抵抗(尾车士兵在最初的集束炸弹和机枪扫射中已基本丧失战斗力)。
内侧山坡,王大山和赵铁柱也冲了下来,手中的三八式步枪如同点名般,精准地射杀着任何还在蠕动的土黄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