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院
夏嫦酸的五官都挤到一起了,她看着那红彤彤的果子,牙都倒了。
“你在哪里摘的这个玩意,酸得要死。”
秦婠笑的露出洁白的贝齿,唇边露出浅浅的梨涡,她笑着道:“专门给你摘的。”
夏嫦也跟着笑,“你啊你,好的想不到我,坏的你就天天惦记着我。”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里带着八卦的光。
“早上季虞白带你去干什么了?”
秦婠神色有些不自然,“没做什么,就是出门走了一圈。”
夏嫦意味深长道:“就这样吗?”
秦婠禁不住夏嫦这样的看她,顿时脸颊就染了一层粉色,“不然呢?”
夏嫦挑眉坏笑道:“我可是听说,昨晚你们都抱到一起了。”
昨晚的事情被捅出来,秦婠难免有些羞涩,她佯装生气道:“是哪个小丫头跟你多嘴的,我回去肯定罚她银子。”
夏嫦抿唇笑着,她目光怔怔的看着秦婠,她似乎枯木逢春,越来越有生机了。
秦婠偏头看她,“是谁跟你说的?”
夏嫦道:“你别管谁跟我说的,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儿?”
秦婠咬着唇,“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夏嫦是过来人,她开玩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
“你若是对季虞白心动很正常,他要模样有模样,要权有权,更何况你已经嫁与他,你们以后就要生活在一起。”
“婠儿,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往事不可追,你得往前看。”
这番话像是劝解秦婠的,也像是劝解她自己的。
秦婠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只是害怕,害怕落成我娘那样的下场。”
害怕她交付真心最后换来的却是万丈深渊。
她在感情中胆怯如鼠。
夏嫦看着她,心疼的道:“不要怕,你身后还有我们,若是池阳日后回来了,你还有哥哥,我们都会给你撑腰。”
她抬手捏了捏秦婠的脸,“你啊,天天就是想的太多了,别的没有,男人不多的是。”
秦婠被夏嫦的开朗的样子触动了,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赚银子可比找男人多了。”
夏嫦朝她眨眼道:“晚上我送你一个礼物,包你满意。”
秦婠好奇的问道:“什么礼物非要到晚上才给?”
夏嫦嘿嘿一笑道:“那你就不懂了,只有在晚上这个礼物才能派上用场。”
“你好些日子都没有去春莹那里了,今天去看看吧,她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顺便帮我带点小玩意,这几日这院子的丫鬟伺候的都尽心。”
“好。”
秦婠被夏嫦催促的出门,她带了画柳跟绿娇两人。
雨花台
季虞白坐在那颗大梨树下,大狸在旁边舔着爪子,看着顾琴宴酸的骂娘,眼里也浮现笑意。
顾琴宴偏头就看到季虞白在笑,他立马道:“字白,你变坏了,开始整蛊我了。”
季虞白一本正经的问道:“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顾琴宴盘腿坐下道:“秦婠的那个表哥来头不小,汴州的一大半产业都是她管理着,只是为人低调,很少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
说到这里,顾琴宴砸了一下嘴道:“表哥要是女的就好了,我娶回去,下辈子都不用努力了。”
季虞白哼笑道:“瞧你出息的。”
顾琴宴眸子亮起,他声音压低道:“要是表哥帮你,那你何愁兵马不强?”
北疆如今人是有,苦于没有粮草战马,这些东西都需要大量的银钱。
朝廷如今就不给拨银钱,巧妇难做无米之餐,季虞白也一样。
季虞白目光一顿,“那青花小筑的春莹呢?”
“青花小筑只是春莹名下的一个产业,像是浣溪沙,良米铺跟青花小筑跟春莹有关系,而且表哥跟春莹两个应该也是掌柜的,我查到她们背后还有一个叫七爷的男人。”
“男人?”季虞白思量了片刻,“你确定没出错?”
顾琴宴信誓旦旦,“我做事情你放心,我的探子亲耳听到她们喊她七爷。”
季虞白心思一动,“上次那个七爷来的时候,是何时?”
“那谁还能记得。”顾琴宴瞧着他,“你对这个七爷这么感兴趣做什么?”
季虞白没回他的话,“仔细想想。”
时间这么久了,谁能想得起来?
“哎!”顾琴宴一拍手,“我想起来了,就是秦婠中了狼毒花的那天。”
他想起来那探子说的细枝末节,说是那天将军府的人带人去查探子,这才吓走了七爷。
秦婠那天也在那里,这么巧的吗?
顾琴宴见季虞白深思的模样,凑过来问:“莫非这个七爷你认识?”
“不认识。”
可丝丝缕缕似乎都跟那个叫七爷的有关系。
正说着,江昉疾步过来,“顾大人,门口有人让我给您传话,七爷去了青花小筑。”
顾琴宴起身笑道:“字白,咱们两个刚好去抓个正着,也解解惑,到底是什么样的能人让你如此惦记。”
两人快马朝青花小筑去。
秦婠趴在床上,春莹在给她推背顺便让了针灸,只因来的时候她看到秦婠眼底的淤青,便知晓她晚上睡得不好。
春莹道:“夏嫦住你那边,没有引起季虞白的怀疑吧?”
秦婠已经有些倦意,声音含糊不清。
“没有,但以防万一,等过几天,就让夏嫦回汴州去,或者再住外面。”
每一次夏嫦跟季虞白接触,她都提心吊胆的。
“也行,住我这里恐怕会引起别人怀疑,还是住别的院子比较好。”
一个小丫鬟悄然进门,小声道:“掌柜的,来贵客了。”
春莹怔了下,“先将贵客请进厢房,我随后就来。”
秦婠困意上头,“谁来了?”
春莹给秦婠搭了一层薄被,“一尊大佛,你且在这里安心睡吧,时间到了,我就让人来叫你。”
“嗯。”她偏头睡去。
春莹出了厢房门直径朝隔壁房间走去,屋内的人似乎也刚来,衣锦华贵,带着面具让她至今始终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春莹抚摸着胸前的头发,笑着问:“公子,今日喝点什么?”
“照旧!”那人靠窗坐下,目光落在街面上,人来人往。
春莹一眼就看透他此时前来的目的,吩咐人上酒菜,她坐在古琴前开始弹着小曲儿。
忽然,马蹄伴随着熙攘人声传来,坐在窗口的男人忽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