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不与鼠斗,将军的刀不砍俘虏,也许人家是压根没把我看在眼里。”
牟瑾辉的争辩声有些无力,他知道这个说法牵强了一些。
“爸,你心知肚明,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巧合,巧合多了就是故意而为之。”
靳清野看着极力撇清自己的牟瑾辉,有些无语。
”有人保护是好事,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儿砸,圈里的猪都是宝贝,百姓家里最贵重的财产。
但是等它肥了之后,就会被宰,五马分尸,无一例外,你可有见过长寿的猪?”
说到这里牟瑾辉脚步一顿,声音都变得沙哑。
“我何德何能,让这么多恶魔和强者另眼相看,肯定有所图。”
“还别说,一切皆有可能,你能这么想也不无道理。”
话虽如此说,但靳清瑶的心里还是认定是保护,有人在保护牟瑾辉。
“真是服了,你们这思想也太活跃了。
是狐狸早晚都会露出尾巴来的,何必庸人自扰。”
二胖光棍得很他的思想简单,向来都是今宵有酒今宵醉。
“一边待着去,人无远思,必有近忧,你懂个锤子。
必须把各种可能性都想到,做最坏的打算。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不会抓瞎。”
靳清瑶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都像你这样人一个卵一条,一路横冲直闯,我们早就是尸体了。”
二胖撇了撇嘴,“该来的躲不过,想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像一头犟驴一样认死理。
老子墙都不服,就服你。”
靳清野被二胖给气笑了。
“给你举一个例子,假如你执行任务的时候,猜到敌人有埋伏,你会怎么做?
放弃吗?”
“不可能,没有放弃可言,军人的天职就是执行命令。
我会绕路,或者声东击西,反正办法多得很,就是不会放弃。”
二胖回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你不傻啊,怎么就没有想过冲过去?”
牟瑾辉也看不过去了,讽刺的说道。
“冲是莽夫,是个人英雄主义。
特工入门第一课,黑板上就写着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死了不单单是生命的流逝,也是国家的损失。
特工是国家花费重金培养的瑰宝,每一个特工都是国家的重要财产。”
二胖鄙夷的看了一眼牟瑾辉,那小眼神里全是蔑视。
这会儿的他,觉得牟瑾辉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那就对了,你品,你细品,是不是只是一种怀疑,一种感觉。
你都知道另辟蹊径,我们为什么不做最坏的打算,多条腿走路不好吗?”
牟瑾辉拍了拍二胖的肩膀,这人其实不傻,就是太死板,不知道活学活用。
“是这样吗?
可是特工常年执行任务,有一定的判断能力,你们这都是空穴来潮的猜想啊!”
二胖的话软下来不少,态度也没有刚才坚决了。
“特工有特工的长处,神棍有神棍的算计。
都是凭第六感和平常的经验,在各自擅长的领域,爬地上跟躺地上有什么区别?”
靳清瑶失笑摇头,二胖还没有理解到玄的含义,这是走进死胡同了。
她虽然偷窥不了,跟自己有因果的天机。
但是第六感是普通人的几倍,甚至十倍,随着玄术的增加,只会放得更大。
靳清瑶又怎会胡乱猜测,每说一句话,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二胖似懂非懂的点头,埋头往前走,想靳清瑶刚才说的话去了。
“哥,任重道远啊!
我们联手教的徒弟,只会照本宣科,一点也不灵性。”
靳清瑶看着二胖的背影,突然感觉到心累。
“他会想明白的,死心眼也有好处。
想方设法,都要把每件事弄明白,是缺点,也是优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玄术在别人眼中是玄幻的,不真实的,是藉慰也是迷信。
但实际上你我都知道,玄术非常严谨,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斟酌再三才敢往外说。
按照二胖这个学法,虽然过程慢了一些,但吃得透,不是坏事。
如果他一直保持这种学习态度,在掐算上,成就不会低,超过我只是时间问题。
但愿他保持初心,不骄不躁,假以时日超过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靳清野对二胖的评价非常高,笨鸟不一定先飞,但一定会把知识吃透。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给他,他一定会惊艳到所有人。
巧了不是,二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你这有一股老父亲看儿子的欣慰。
自家崽无论是什么鸟样子,都会替他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来遮掩他的不足。”
牟瑾辉很是不服气,他自认为比二胖学得扎实,也比他有天赋。
自己都没有被靳清野这么肯定过,觉得他多少有点偏心,是对徒弟的过滤镜太重了。
“爸,格局,你是天才和二胖没有可比性,降低了你的档次,真的。”
靳清野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起点不一样。
就好比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穷其一生都到不了罗马。
谁敢断定没到罗马的人不努力,没有天赋?”
“这还差不多,老子也要更加努力的钻研。
万一让二胖这个瘪犊子超过,那才笑死个苍蝇。”
牟瑾辉心里平衡了,胜负欲一下就逼出来了。
看都没有看靳清野兄妹一眼,快速的追二胖去了。
他要跟上二胖的脚步,不能落下,赶路也不能。
“哥,你是这个!”
靳清瑶竖起了大拇指,“这鸡汤灌得猝不及防,我都差点信了。”
“爸和二胖都在松懈玄术,得拿一个金箍棒在后面敲着。
这两人都想在大树下歇凉,有山靠山,我会给他们机会?”
靳清野轻笑,“学会了好干活,一天就像老太太学外语一样,摸摸索索的。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简直有失军人风范。”
“高!
徒弟挑大梁,师父好摸鱼,这些年真的有些累了!”
靳清瑶一脸崇拜的看着哥哥,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能偷懒谁愿意干活啊!
“可不是咋的,我们明明刚刚才20岁,却有小老头老太太一样的心境。
一点也没有我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人未老,心先衰。
看到巨蟒的丑样子,我心中感慨良多。
这些年的奔波,真是亏待了我们自己。
二胖有句话说得对,好好过好每一个今天。
明天和意外,谁先来还不一定,何必徒增烦恼。”
靳清野揉了揉靳清瑶的脑袋,看到她一头白毛,心里堵得慌。
“这些年苦了你,我们的童年已经蹉跎了。
青年要好好的潇洒一回,怎么开心怎么来。”
靳清瑶重重的点头,她知道哥哥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们兄妹的亲缘浅薄,巨蟒和邪神的骚操作,再次证实了这一点。
靳牟两家早就放弃了他们兄妹,他们的亲人只有牟瑾辉和安安。
其他血缘都是负担,不死不休的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