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衔烛还没有回来,墨染青出了一趟门。
直接御符来到三清观。
乐童刚好砍柴归来,看到墨染青时,扔了手里的柴跑过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喊了一声,“仙君。”
果然是他们。
墨染青抬手,“小道友客气了,我并未飞升。”
乐童挠了挠头,一脸懵。师父明明说过,下次见面就得叫“仙君”了,为什么王妃却说她没有飞升呢。
墨染青没有给乐童解释太多,直接扔给他一袋点心,问道,“天恒道长在何处?”
乐童拆了个点心塞进嘴里,笑着说,“师父在后院冥思,让我不要打扰。”
墨染青颔首,根据乐童的指引,朝着后院走去。
踏过院门,墨染青刚住脚。房门凑外打开,天恒道长走了出来,“王妃到此,恕未远迎。”
随后将墨染青请进了屋。
墨染青落座后,只一瞬息的功夫,便感觉自己灵核四周那股香火之气,开始与周围灵气迎合。
灵核也暗暗透光,是被温养舒润的迹象。
乐童送茶进来,墨染青透过白雾看向天恒道长,“果真是你在助我。”
天恒将浮尘放在桌侧,说,“贫道不曾想,王妃会放弃成道。”
墨染青沉默。
天恒将杯盏放在墨染青面前,问,“王妃可是为了睿王?”
凉风吹进房间,白雾散了片刻,墨染青抬眸问,“道长还知道什么?”
天恒吹了吹手中茶,颇有深意道,“贫道还知道,这一世,王爷和王妃终将不得善终。”
墨染青手掌猛然攥成拳,“道长什么意思?”
“成也是错,不成也是错。”天恒说了一句道语,“王妃修道多年,有些局破不了,应该懂得放弃才对。”
“放个毛线。”墨染青一掌拍在矮桌,瞪向天恒,“你到底是不是修道之人,道家传承是反着来,是随心所欲,是不服就干,你却在这里让我放弃。”
天恒镇定自若,他放下手里的杯盏,悠悠道,“置之死地而后,放弃便是得道,得道便是渡劫。王妃想要与天抗衡,天道难为四个字,王妃比贫道更懂得。”
“别给我讲这些没用的。”墨染青看向天恒这一幅,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什么都不说的样子,就很来气,“我就想知道,天道怎么破,夜衔烛怎么才能不死?”
“修道人讲究所遇之人都是过客,王妃又为何拿起放不下呢?”天恒捋了捋胡须,“听贫道一句劝,王妃能走很多弯路。”
“你这么会说,你咋不上天呢?”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墨染青起身,偏头看向依然悠然自得的天恒,“论教道,道长懂得比我多,只委身于这小小的道观,真是可惜了。”
墨染青转身便走,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
天恒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王妃若执意逆天而行,极有可能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墨染青嗤笑一声,“我连天道都敢逆,还怕这个?”
天恒深深看她一眼,终是叹息,“既如此,贫道便再送王妃一句话,睿王是你的劫,而你,亦是他的劫,死遁才是劫数的结局。”
墨染青侧目看他,天恒已经闭上嘴,不肯在多透一句天机。
墨染青也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决绝而孤傲。
一路回到府中,夜衔烛还未回来。
墨染青去了吴天藏的院子,见君棋拿着药,等在门廊下,并没有进去伺候。
“怎么了?”墨染青问。
“主子。”君棋行了礼,转身望着紧闭的门扉,“吴公子不让奴婢伺候,这药....”
吴天藏的肩膀是被长剑贯穿的,不上药伤口会化脓恶化。。
想起曾经在山头,吴天藏也是不喜欢别人近身伺候,有时候替墨染青受了罚,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在屋里疗伤。
没想到来了这里,吴天藏还是这个样子。
墨染青接过君棋手中的药,对她说,“你下去吧。”
墨染青推开门,正看见吴天藏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而后毫不犹豫地将酒液倾倒在肩头狰狞的伤口上。
他额角青筋暴起,却硬是咬紧牙关没发出一丝声响,只有指节攥得发白,将酒坛捏出了裂痕。
“.........”
墨染青上前夺过酒坛,“这些年,你都是这样处理伤口的?”
吴天藏猛地抬头,眼中还带着未散去的血色。待看清来人,他仓促拢起衣襟,“你怎么来了。”
“别动。”墨染青按住他完好的那边肩膀,指尖触到一片滚烫,“发烧了?”
她将带来的药瓶重重搁在案上,“把伤口露出来,我给你上药。”
吴天藏抿唇不语。
墨染青拿起药瓶,示意他坐下,“师兄,师父和其他师兄弟都不在,你还要拿我当外人。”
吴天藏沉默片刻,终是缓缓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肩头的伤口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墨染青面上却不动声色,利落地替他清理伤口。药粉洒下时,吴天藏肌肉紧绷,却一声不吭。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夜衔烛披着夜色推门而入,玄色大氅上沾着凉气。他的目光在墨染青按在吴天藏肩头的手上停留一瞬,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本王来得不巧?”
吴天藏立刻要起身,却被墨染青一把按回,“别动,伤口要裂开了。”
她头也不回地对夜衔烛道,“绷布在桌上,递给我。”
屋内空气骤然凝滞,夜衔烛眯了眯眼,“你拿我当小厮使?”
“嗯?”墨染青转身看向夜衔烛,“说什么酸溜溜的话,这是我师兄,乱吃什么飞醋。”
夜衔烛面色不善,但还是听话的将绷布递给墨染青。
直到墨染青给吴天藏上完药,夜衔烛将墨染青扛到栖梧院。
墨染青额头磕在夜衔烛坚硬的后背,疼的她眼圈都红了,“夜衔烛,你发什么神经?”
推开门,夜衔烛将墨染青扔到榻上,整个人俯身上去,“发疯,你要是再跟他眉来眼去,我就真的疯了。”
“我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我与他不过是.........”
“呵!”夜衔烛捏住墨染青的下巴,“青梅竹马。”
“.......”
“不是,是因为我们师父比较懒,所以师兄如我兄长..........”
“呵!”夜衔烛又冷笑一声,“龆年之好。”
“.......”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唔~”
剩下的话,全部被夜衔准堵在了唇齿间,他似故意惩罚她一般,咬住她的舌尖,不让她乱动。
把她逼得双眼含泪,欲哭不哭。
还不够,他还要更加肆意的惩罚她,挥发着自己的醋意,再她口腔中扫荡,将她逼得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