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不少人都在为贤王妃说话,认为贤王妃是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不归宁是因为有伤在身,不前来母亲灵前祭拜,是因为下不了床。
‘贤王妃竟然在知道母亲去世第一时间里,选择了与贤王在热孝期间洞房!’这样的传言,让这些为贤王妃辩护的人,全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其中最为狼狈不堪的当属沈齐谦。
听闻外面的传言,沈齐谦先是不信,派家奴去贤王府打听,结果从太傅府的陪嫁嘴里,得到了所有的真实答案:传言竟然全部属实。
沈齐谦愤然地对父亲说道:“我真没想到妹妹竟然如此不堪!”言语之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她只是伤了腿而已,又不是病得起不了床。让人抬着她到太傅府来祭拜一下母亲,她也不愿意做。”
“她居然为了自己的前程,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沈齐谦不满地道,“她这样丢太傅府的脸,以后,她别想我们太傅府相帮!”
沈太傅倒是显得颇为冷静,他沉声道:“为父其实早就看出来你大妹没有城府,在关键时刻,她只会顾及自己的利益。”说完,他心中暗自感叹,这就是白家人的本性——自私自利!
在太傅府为白氏大办丧事的时候,有一辆马车慢慢悠悠从京城往外行。
车上坐着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还有一位书童,有一位老妇,是他们的母亲,还有一位梳着妇人发的年轻女子,是书生的妻子。
马车在经过太傅府时,年轻夫人掀开帘子往外看,见前来祭拜的客人众多,她嘀咕:“嗨,我运气真是好,不用给这巫婆守孝了。”
她看见阿诚弟弟戴着孝,红着眼出来迎接客人。
仿佛是有感觉,他抬眼看了过来,同年轻女子对视了一眼,他挑了一下双眉毛,嘴唇动了几下。
沈珞芸居然读出了他的话,“姐姐,先在外保重好,我会一直保护你。”
她冲他眨了一下眼,表示知道了。
她才放下了窗帘,心中暗道:“太傅府最能装的人,恐怕就是自己这位同胞兄弟了。”
沈珞芸不明白,“这小子才十岁大,怎么能隐藏得如此好,是有人在私下教他?”
“也可能是古人早熟。”她喃喃道。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车轮在官道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车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快些前行。
一路上,马车遇到了两起查问的侍卫。
第一起侍卫拦住马车,大声问道:“你们去哪里?”
车夫赶忙回答:“回大人,我们去云安城。”
侍卫紧接着又问:“可有文牒?”
年轻的书生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应道:“有,大人。”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文牒,递给侍卫。
侍卫接过文牒,仔细查看起来。
他一边看,一边念给其他同伙听:“王秋,二十岁,书生,云安城人。老李氏,四十岁,是王秋之母。小李氏,十六岁,为王秋之妻。王小露,十四岁,为王秋之妹。”念完后,侍卫将文牒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将文牒归还给王秋。
另一处,侍卫拦下马车问:“你们这是去哪?”他上前数了一下,见人数众多,连文碟也懒得查。
王秋道:“大人,我们回云安城。家中有急事,我们赶着回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王秋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银子,双手递给侍卫,说道:“大人辛苦,这是一点小意思,给大人买杯酒喝。”
侍卫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毫不客气地收下银子,挥了挥手,说道:“走吧。”车夫连忙挥动马鞭,马车继续疾驰而去。
就这样,沈珞芸一行人风平浪静、顺顺利利地朝着云安城的方向一路前行。
这两天,她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在默默地筹备着至关重要的事情——新的身份证件。
首先,她安排了李妈,让她携带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去拜访府衙的李定大人。
这笔银子的数额相当丰厚,足以让李大人心动不已。
李妈见到李大人后,将银票递上,并诚恳地说明来意:“大人,我们一家人不慎得罪了某位权贵,如今只想用另一个身份重新开始生活。还望大人您高抬贵手,帮我们造一份文碟出来。”
李大人与李妈之间颇有渊源,之前他曾将一处破旧的院子卖给了李妈,两人因此相认并攀上了亲戚关系。
面对李妈的请求,李大人接过银票欣然答应了下来。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还能从中捞取好处。
李大人询问了需要办理文牒的人数,然后便着手去操办此事。
他利用自己在官府中的关系和权力,很快就制造出了一份完美无缺的文牒。
不仅如此,他还在户籍上进行了相应的修改,确保这份新的身份能够经得起任何审查。
李大人之所以如此爽快地答应李妈的请求,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原来,官府的官差们常常会使用这种方法来骗取朝廷的救灾银子,或者通过虚报人数来吃空饷。李大人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李大人不仅为李妈一家人精心编造了一份堪称完美的文牒,还特意取出一封信函,郑重地交到李妈手中,并叮嘱道:“婶子,你们抵达云安城后,直接前往府衙寻找李县令,将这封信交给他。有了这封信,李县令定会对你们多加照拂。”
李大人还详细地向李妈介绍起李县令的情况来:“这位李县令名叫李冰明,与我同属一族,是我隔房的四堂兄。他能外放担任县令,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听到这里,李妈感激地对李大人说道:“大人,您的这份恩情,我们一家人都铭记在心。若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回京,定当重重报答!”
李大人闻言,摆手道:“婶子言重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沈珞芸拿到李大人伪造的文牒和信函后,她立刻行动起来。
她先派遣李妈的丈夫何富提前动身前往云安城,任务是购买一处三进的宅院。这样一来,他们一家人到了云安城后便有了安身之所。
还派了何富在云安城,买一个小铺面,她安排,“我们在云安城要先开一家铺子来维持日常生活。”
沈珞芸认为,一家几口,在县城游手好闲,不做事,还有吃喝,迟早要被人盯上。不如做点小事生意,融入到县城中去,过平常人的生活,反而会更安全。
何富听从主人的安排,骑马先离开,他的长子何阳贵则留在京城卖药粉。
那些药粉是沈珞芸精心调制而成,药粉止痛效果立竿见影,价格卖得昂贵。
其中,沈珞芸交待何阳贵,“贤王府来买的药粉,一定要用白坛子里的药。”
“是,主人。”何阳贵恭敬地道。
他和他父亲早被主人调出来的药给征服了,止痛迅速,卖价极高,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他们父子得到的报酬很高,能分得三成。
何阳贵每天将买得的银子,存在银铺一位叫丁韵的名下。
沈珞芸安排好了京城的生意,茶楼仍旧是过去的掌柜在打理。
李嬷嬷去买下一辆马车,连同马夫一起买下,李嬷嬷承诺,“只要你平安送我们一家到了云安城,马车归你,卖身契还你。”
马夫连忙惊喜地答应了,“老奴定将各位主人平安送达云安城。”